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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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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嗎?”剛開始,賴光還會耐心地回答:“壞。好。不會。不會。”但鬼切反反覆覆的次數一多,少年的脾氣上來,便不耐煩:“我不喜歡你問我問題的語氣,鬼切。離開哪裏,留在哪裏,選擇哪裏,放棄哪裏,都由我説了算,不許你手。”他那叛逆的回答猶如火上澆油,令本就焦慮的鬼切倍加膽戰心驚。而更糟糕的是,賴光在那場夢後,似乎憑空就多了許多秘密,他不再與他的刀無話不説,反倒不時陷入若有所思的情狀,甚至突然就出神秘的微笑,彷彿在與腦海中的某人竊竊私語。

鬼切恨不得拽住他的雙手就問他:“你是不是在與源賴光説話?他是不是騙你源家很好,既清廉又高潔,是個正義凜然的家族?他有沒有誘惑你回源家?或者是迫你?有沒有啊賴光,到底有沒有!”但大妖也發現自己越是糾纏於“不要回源家”不放,賴光越覺得他囉嗦,少年甚至在忍無可忍後冷淡道:“我沒必要將每個夢的內容都告知於你,也沒必要向你解釋我的每個想法。即便你是我的刀,我也討厭受你所控制。不如這樣吧,鬼切,我們分開一段時間,我需要安靜,而你,需要冷靜。”少年毅然決然地搬離了鬼切的小屋,熱情的大江山眾妖紛紛邀請他借宿,他仍是“大江山的孩子”,卻不再是“鬼切的重寶”,令大妖轟然心碎。

大妖是真的不明白,為何所有傢伙都不懷好意,偏要來搶他的賴光?難道那些傢伙都眼瞎,沒看見賴光眼中他的徽印、臂上他的妖紋?而且更重要的,是賴光的血脈相連者僅此唯一,那便是他!在賴光血管中奔不斷的,有一半是他的血!

大妖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懊惱。所謂煩躁之時,喝涼水都牙縫,獨守一室的他恨恨地磨牙,急於找到憤怒的發口,終於,在咒罵了某位逝者無數次後,他想到了新的遷怒對象——平安京的大陰陽師,安倍晴明。

抱着興師問罪的心,鬼切從大江山殺至平安京,闖入了晴明的庭院。但也不算是完全意義上的“闖”,因為晴明並不在家,而據留守的小紙人戰戰兢兢的彙報,晴明至少得傍晚才歸。

鬼切抬眼一瞧正當頭的冬暖陽,癟了癟嘴,開始漫無目的地在庭院內閒逛。

逛着逛着,他就晃到了晴明的書房,這令他俶爾想起自己就是在一個深秋的月夜造訪晴明,為替年邁的大陰陽師取避寒的外衣,陰差陽錯走進了書房,看見了那封讓他得知舊主人的轉世之所在的信箋。

不過七年之前,卻恍如隔世。他不後怕,如果自己未曾突發善心、為晴明取外衣,如果自己未曾走進書房、拾起那封信箋,那他是否要錯過這一世的“賴光”?他是否會一無所有,獨擁“至強之刃”的名號,在無盡的追憶與痛苦中虛耗一生,直至孤獨終老?

幸好他突發善心,幸好他走進了書房,不過幸中至幸的,還是他與賴光重逢,那個小雪人般的孩子讓他從一無所有變得擁有了一切。

懷着對過往的慨,鬼切悄聲走進了故地。晴明的書房因有式神每打掃而異常整潔,但一隻擺在書桌角落的蓮花水碗卻極為突兀地散發出微弱紅光,當即便引了鬼切的注意。

大妖走向那隻小水碗,垂眸一瞥,見碗中游着一條指甲大小的魚苗。那小魚柔軟輕盈,通體雪白,唯獨在右側額前有一抹隱隱生光的紅,令鬼切一瞧就想到了賴光,情不自地伸出了手指,朝它輕輕一觸——在接觸小魚的瞬間,大妖就被拉進了一段回憶,那是屬於書房的主人晴明的回憶,而那條小魚,正如賴光的左眼,也被陰陽術賦予了容納記憶之效。

大妖畢竟曾在源家經歷過術法之訓,又曾受源賴光那等名師指點,他在短暫的吃驚後迅速冷靜,決定不動聲地看完這段回憶,以晴明的視角,重新經歷某段過往。

第二十五章晴明孤身抵達了源氏家主獨居的庭院,微冷的陽光就像蒙塵的過往般漫在心頭。

“咚咚。”他屈指扣響門扉,不待房間主人回話就推開了拉門,“賴光,把幻術收起來,是我。”大陰陽師反手關門,動作緩慢。他聽見房間主人混合了鼻音的一聲輕笑,看見眼前整潔明亮的房間因為幻術的陡然被撤,瞬間轉為血跡四濺、血衣凌亂、苦藥味也壓不住血腥氣的可怖牢籠,而房間的主人正倚着牆角空蕩蕩的刀架,頭顱半垂,銀髮被血垢所粘黏。在早陰冷的房間內,他席地而坐,屈起了一條腿,並沒有刻意去擦嘴角仍在滑落的鮮血。

“你應該躺下,而非這樣胡亂動彈,還嫌詛咒侵蝕的速度不夠快嗎?”晴明壓低了聲音,將拉門徹底閉攏,並指尖一點身後的門紗,於剎那就為源氏家主的房間施加了三重結界,用於隱人耳目,足夠固若金湯,“我聽説鬼切在學釀酒,大概是想給你個驚喜……你不是曾抱怨從未收到過鬼切的禮物?至少撐到那時候,也算了卻一樁心願。”但仰面凝視晴明的老者卻勾了勾一側的嘴角,出了帶有些許嘲諷之意的微笑,“大陰陽師晴明,雖然你外貌變化甚少,但好歹也與我同為懸車之年,怎麼,眼力比我衰退得還厲害?看不出我是迴光返照才能像現在這樣坐起?”老人語氣尖刻,既有對晴明習慣的諷刺,又充滿了對自身處境的滿不在乎,“我時間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