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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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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可愛的星期五!沒有陽光普照,只是另一個濕、灰雲遮頂的典型冬天。

儘管天公如此不作美,在芷芽年輕雀躍的眼底,這個星斯五卻是最值得慶祝的,比任何偉人的生辰忌郡來得重要。芷芽幾乎是打前晚起。就開始描繪自己與周莊午餐約會的:她吃飯想,走路想坐公車想,夢裏口水也想,有時想過頭,得意忘形後,還會興奮手腳筋,撞公共電話,甚至於坐過站。至於上班嘛,那更是魂不守舍,小錯頻出!

只因為芷芽的心頭甜滋滋,無論陳雅芳對她多麼頤指氣使,她皆一笑置之,她那種有聽沒有到、任你罵到“宜而”甘願模洋,差點把陳雅芳惹得氣絕。偏偏伸手難打笑臉入,見芷芽臉上浮現的兩朵酒渦,陳雅芳也只好勉為其難地抑天尖叫的衝動,自認倒楣。

“真不曉得你今天怎麼搞的,幹麼老衝着我笑!好險總經理今天不進公司,給他看到你這種心不在焉的樣子,包準對你的能力大打折扣…”陳雅芳嘴裏念念有辭,雙手忙着將芷芽所打錯的名片卡一張張撕掉,明亮的眼角睨到芷芽又要彎笑着賠罪時,不耐煩地以手矇住眼,求道:“行了,我瞭解,你不用再抱歉,我就當你今天早上生病。"説着揮着塗着寇彤的手要趕她走,"快十二點了,你暫且收工吧,看是出去透氣、壓馬路都行,只要回來時記得帶筋就好,還有,別再對我傻笑!”芷芽也真絕,一聽到陳雅芳強硬的建議,當下"寡廉鮮恥"地聽從對方,拎起那件老氣橫秋的外套走出秘書室,任由緊關的大門將陳雅芳、響脆的打字聲以及乍響的電話鎖了起來。

心情愉快的芷芽和在不同層樓的同事們一起搭着電梯抵達一樓,光可鑑人的兩扇金屬門往旁一開,她便從人羣中穎而出。推動借大的旋轉門跨出大樓。走了幾來步,一道冷風撲面,教芷芽打了一個寒顫,於是她停下腳步將外套穿上,不顧他人的目光,對着水銀牆左搖右異地顧影自憐一番,拔下頭上的髮夾,搖着一頭長髮對着牆鏡裏的人神秘微笑,之後她將腳跟一轉,踏着節奏輕快的步伐,興致地向約會的地點前進。

芷芽獨坐於喧騰的人羣中,被炸雞、漢堡、昔、可口可樂給包圍住。一羣人自大前方蜂湧而來,喧喧嚷嚷一陣子,一羣人又鬨堂退去。坐在右手邊的年輕媽媽因為娃娃調皮,打翻背,氣得罵娃娃罵到哭天搶地;而左邊那對頭倚頭、心連心、兩嘴喝着同杯可樂的高中情侶,卻不受影響,繼續他們的"來電五十。”百無聊賴的芷芽將目光從人羣挪回自己的茶看到杯中尚餘三分之一的飲料後,鬆口氣地舉杯了一小口,她提醒自己,在周莊沒到前,絕對不能將茶喝完,以免自己離座後,這個顯眼的位子被人佔去不打緊,怕的是周莊找不到她。

想到遲未現身的周莊,她再次瞄了一眼手錶。一點了,上班族人明顯地退去,等到隔壁的‮婦少‬抱着氣嘟嘟的娃娃離開後,整個餐室就靜了下來,隱約中,只剩下高中情侶的輕聲細語,當然,芷芽之前"high"得不得了的心情也在無奈空候的情況下,一度一度地降了温。

正當此時,一個披着風衣的長影在垂着脖子的芷芽面前坐了下來,芷芽不多想便興奮地彈起頭,要對高大黝黑英俊的周莊笑。豈料,對方的確是高大黔黑,長相也稱得上英俊,但卻不是她所等待的人,她失望地收起了笑容。

對方將公事包放在桌上,低頭和藹地詢問她:“我能借坐一下嗎?

芷芽左顧右盼了一下,才點了頭,"你坐吧,我再一會兒就得走了。”

“請放心,我沒惡意,只是想送你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芷芽咬着略有戒心地問。陌生人將手中的厚雜誌放到芷芽的面前,以薰和的口氣道:“送你。”芷芽歪着頭斜看了一下印着一位名模的放大照片的封皮後,方才瞭解他要送她的是專業美容雜誌,她不解地抬頭,扶着鏡框問道:“送我,為什麼?”他給她一個自信十足的笑容後,回答道:“幹美容服務業這行的人,最看不慣容貌。

氣質兼備的女人被無知所糟蹋”芷芽不太確定他的話是不是"廣告花束",便老實地説:“先生若是想跟我推銷塑身兼賣保養品的話,我是愛莫能助,因為我花不起這種錢。”對方呵呵輕笑,"放心,你只要肯挪一點心思翻這本雜誌,就會美不勝收了。”這本雜誌那麼神嗎?只翻一下就美不勝收!豈不是比阿拉丁神燈還荒誕不經嗎?男子飄蕩着一襲風衣消失在階梯處。芷芽沒把陌生男子的話放在心上,但為了打發時間,還是翻開了雜誌,將目光鎖定在第一頁,橫架在臉上的鏡片由"起霧"的狀況漸漸惡化成"水蒸氣",足中過了十分鐘她才動手翻頁,這頁一翻,是直接跳到了封底。

芷芽看不下去,因為她期待的人始終沒有現身,她不認為再耗坐下去會有結果,不過,她還是依約等了最後一次的五分鐘。

自設的時限一到後,芷芽由白夢中轉醒,她握着那本雜誌起身,自我解嘲,"也對,從沒聽説南瓜能在當午時變成馬車。”最後,芷芽在計程車上一路咬着南瓜派回公司上一進辦公室,陳雅芳只微微跟她點了個頭,便繼續幫她補鍋,一直到快下班時,才將手頭上的資料放到芷芽桌上,請她下班前將文件歸檔,最後補了一句,"你中午一跨出門。找你的電話就進來了。”芷芽了口口水,吃力地問:“是誰?”陳雅芳垂下彎翹的睫臂審查着芷芽的工作進度,回答道:“不知道,我問了,但對方沒報出大名,只説是你的‘飯友’會再打進來,就把電話掛了。”

“喔!芷芽輕應了一蘆,懷疑她會沒聽出周莊的聲音。

“你趕時髦的嘛,我聽過筆友、電腦擇友,就是沒聽過‘飯友’這名堂,他就是你今早無心上班的原因?

芷芽對前輩微弱一笑後,不答話。陳雅芳連試兩次引芷芽開口説話失敗後,有點自討沒趣,不過還是倚老賣老地奉送她一句話,"你太了。我不知道你靠什麼本事應徵上這個位子,不過你若還想在‘遠業’這種大公司久混的話,最好學着隱藏自己的情緒,你高興時人家不見得和你同樂,但你若沮喪的話,想見你摔餃的人是一籮筐,數也數不清。”這時,芷芽巴不得自已是坐在接待室裏那個快樂無憂的接線生,那麼她就可以跟其他同年齡的女同事談天説地,而非面對雅芳小姐的訓誡。從這點蛛絲馬?賜疲矍緋ぴ諭範ド系某卵歐薊嶙擼壞ナ潛環窖┣繢σ徽頗敲醇虻ィ嬲腦蚩峙率僑嗽擋患選?br>當晚八點四十五分時,芷芽辦公桌上的電話乍響了起來,專注於一疊手稿的她忘了自己在秘密加班,不多想便拿起話筒。

“芷芽!你在搞什麼把戲?

芷芽一聽到那兇巴巴的聲調,回道:“怎麼了?天美。”

“你幹麼跟人説你人在我這裏兼差?

“什麼事?你公司裏的同事上我這裏來我你!我手下三個售貨小姐光是幫他找你這位子虛烏有的‘兼差同事’就耗掉了大半個時辰,撇開其他荷包滿滿的女顧客在旁等到臉發青,最後搞得我店裏的生意大受影響。你這個做死黨的想絕,拆人台子也不該是這種拆法!”芷芽馬上説:“對不起,天美,我現在馬上過去。”

“不必!我跟他説你隨車挨着門市補貨去了。”

“喔,那就好。”

“好個!"天美一旦發起飆,是六親皆不認,"哪有人晚上補貨的?他説他逛一下後等你下班打卡。看你怎麼辦?"天美很氣,一來氣她不通風報信,二來氣她有"好消息"竟不跟好朋友分享,"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名堂?加班那麼見不得人嗎?還得用騙的?你張芷芽到底加的是哪門子的班?如果不是這條線路還正常,我不要懷疑你加的是何種班?

“天美,對不起,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蠢,但…

天美不客氣地接下她的解釋,冷言冷語道:“但你真的有‘不可告人’的苦衷。”

“不是不可告人,是我答應人家不對外説的嘛!天美,我知道你還在氣我不跟你明説…”

“我哪敢氣喲,只氣自己錯翻眼皮看走了眼。你若當我是朋友,趕緊從實招來!加班的事我且放你一馬,但一你非得告訴我來這裏找你的男人跟你是什麼關係?

“同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