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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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將他丟到雜碎妖怪們中間,冷冷地罵他是骯髒又卑賤的半妖,還説葬身於雜碎的肚子就是他最好的歸宿。
那時候他還不滿五十歲,甚至還沒到殺生丸的部高。
母親去世之後,他一直過得很不好。被村莊裏的人類用鋤頭追過石子砸過菜刀攆過,更多的時候是被山野、森林裏的各路妖怪着涎水追殺。
妖怪的世界,永遠都是恃強凌弱的。弱強食,就是妖怪唯一的生存之道。
所以那時候犬夜叉為了填飽自己總是飢腸轆轆的肚皮和防止自己被更加飢餓的妖怪吃掉,付出了很多讓人難以想象的艱辛努力。
直到有一天傍晚,在他快被一隻飢餓的蟲怪整個掉時,在他已經筋疲力盡滿心絕望時,殺生丸出現了,只是一鞭就將那隻追了他整整半個時辰的蟲怪撕得粉碎。
他摔在地上,渾身髒污狼狽不堪,那個清冷的大妖怪站在漫天霞光裏淡淡地開口,“我是你的哥哥。”
“願意的話可以跟上來。”白衣的大妖怪轉身離開,衣角在風中掀起的弧度就像犬夜叉曾經看到過的一幅畫上的仙人。
他追上去緊緊抓住那個大妖怪潔白的衣袖。手指沒有被甩開,他暗自開心了很久。
殺生丸很少説話,對他也很冷淡。但是跟着他,犬夜叉終於不用再捱餓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尤其是朔夜時,看到那個白衣的大妖怪沉默地盤腿坐在火堆旁邊,坐在自己的身邊,犬夜叉就覺得從來沒有過的安心。
這是他的哥哥,世上最最厲害的大妖怪,誰也沒有他那樣厲害的哥哥。那時候,他是那樣地崇拜着那個人。
他跟着殺生丸一起到處旅行,在各個人類和妖怪的國度裏遊蕩,跋涉。
犬夜叉有一次問過殺生丸在各個地方追尋什麼,本來他以為那個大妖怪不會回答他的問題的。這是常態。
然而令他吃驚的是,殺生丸回答他了。大妖怪垂下眼簾看着他,語氣平淡地道:“力量。我在追尋更加強大的力量。”犬夜叉那時並不理解,因為在他看來殺生丸已經夠強大的了。
大概是他臉上的表情顯得過於呆蠢,就像殺生丸偶爾會罵他愚蠢的半妖那樣,他聽到大妖怪低嘆了一聲,一隻手腕上纏着豔麗妖紋的微涼手掌就按上了他的發頂。
大妖怪難得地摸了摸他的頭髮,表情有些嚴肅,“你也要努力變得強大,知道嗎,犬夜叉?”他重重地點頭。於是大妖怪收回了左手,轉身繼續沉默地向前跋涉。
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他跟着大妖怪一起旅行,年復一年,從花初綻走到冬雪飄落。一直走到最後的那一天。
他和殺生丸分離的那一天。
他至今都不明白前一天還帶着他穿過山野和森林,教他練習如何使用散魂鐵爪的哥哥為什麼會在突然之間翻臉。罵他是不知廉恥的人類女人生下的雜種。
他能忍受殺生丸罵他半妖,罵他骯髒又卑賤,但他無法忍受那混蛋辱罵他的母親。他發狠地揪住殺生丸的衣袖,狠狠地咬住殺生丸的左手手腕。
那時候他的牙齒還不是很尖利,但是殺生丸的手腕上還是滲出了鮮血。
之前有過很多妖怪前來挑釁,殺生丸不屑於和他們戰鬥,他只用揮舞光鞭就能輕易地撕碎他們。那些雜碎,甚至連他的一片衣角都觸碰不到。
然而他卻讓殺生丸的手腕出了血……他的心顫抖了一下。
抬眼向上望時,大妖怪正面無表情地低頭看着他,那冰冷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死物。然後手腕輕輕一揚,他就被凌空甩到了一個蟲怪的巢之中。
那些醜陋噁心的雜碎張着臭烘烘的口器撲向他,他只來得及看到一片潔白的衣袖在風中輕盈地飄蕩。殺生丸決絕地轉身,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然後蟲怪們一湧而上地淹沒了他。
對於那天后來的記憶,犬夜叉很模糊。
他只隱隱約約地記得那天夕陽如火,自己的眼前不停地晃動着一片血紅。鮮紅的體浸滿了火鼠裘,有蟲怪的,也有自己的。
抓住。撕裂。扔掉還在滴血的殘肢。然後繼續下一個目標。
他興奮地着牙齒,第一次品嚐到殺戮的快意滋味。蟲怪們發出尖鋭刺耳的嘶吼,將噁心的口器刺入他的身體,穿了他的肩膀。
他無視掉身上的傷口,抓起順着肩膀往下滴落的淋漓鮮血扔向蟲怪,看着那些血像鋒利的刀刃一樣切開蟲怪的肢體。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戰鬥,不再是一味地慌不擇路地逃跑,也不再是站在殺生丸的身後,看着他用光鞭輕蔑地撕碎那些前來挑釁的雜碎。
當撕碎最後一隻蟲怪時,他終於無力地跪倒在地上,全身顫抖,緩慢而艱難地呼着。他全身的血似乎掉了一半,渾身發冷,血管裏像要結冰一樣。
後來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那天撕碎那些雜碎時,他用的是散魂鐵爪。爪尖揮舞的弧度,撕裂獵物身體的力道,他就那樣行雲水般自然而然地使了出來,彷彿他天生就會一樣。
明明在前一天,殺生丸教他的時候,他揮舞爪子時似乎連空氣都紋絲不動。而在和那些該死的蟲怪戰鬥時,他居然還在被攻擊的劇痛之中無師自通地學會了飛刃血爪。
從那一天開始,他和殺生丸分道揚鑣。他從此發誓,絕不再承認殺生丸是他的哥哥。他們互相仇視,一見面就要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