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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貸公司和追債律師變成了祁培生。
紀越在這一刻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哪怕他先前住在祁培生那裏長達八年之久,他也還是跟紀明輝相依為命的,他努力工作,紀明輝省吃儉用,都是為了儘早的還完欠下的鉅額債務,這是他們父子二人的共同生活目標。
而現在紀明輝走了,紀越在心裏清算,他欠祁培生的太多了,從金錢到情上的幫扶他統統都還不清,而他的存在對祁培生來説究竟又意味着什麼。紀越重新睜開眼,看着窗外林立的高樓,被明晃晃的太陽刺的眼睛發紅。
等黑的高級轎車順着山路而上,停在了悉的大門前,紀越看着八年間四季替的院景,一時間慨萬千。
他的家在他十九歲那一年就沒落了,他的父親住在浦市最嘈雜最髒亂的街道上,而他卻在那一年搬進了天價的豪宅,吃着空運過來的食物,有專門的人按着營養搭配每頓飯變着花樣的做,家庭醫生定期體檢,有着專職司機和管家。
紀越穿着公司樓下超市買的9.9一雙的拖鞋,每天踩在六位數的羊地毯上,他用着超市買四贈一的牙刷,房間裏卻是最先進的空氣循環系統在保持空氣清新。
紀越一年的收入在這裏甚至難以養活身後馬場中的一匹馬,更不要提祁培生放在海邊保養的巨型遊艇。
這裏的每一簇月季,道路兩邊的每一棵梧桐,別墅後方的小片湖和泳池,都不屬於紀越,可他真真切切的擁有着,享受着。
紀越一時間到無比惶恐,所有的不平等撕扯着紀越,都快要將他分屍。
紀越看着手機,上午11點零三分,他猶豫了好久,還是按下了撥通按鈕。
祁培生正在廣生的海市分公司視察新的酒店項目,酒店選址在距離海市市中心80公里外的海畔,鄭楚軒陪着自家老闆在私人海灘上,只見祁培生朝正在跟他介紹的分公司總經理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分公司的幾人走到這個位置都是有眼力見的,當下便及其自然的到另一邊倒起了飲料。
鄭楚軒跟在祁培生身邊十幾年了,幾乎一下就猜出這電話是家裏打來的,而家裏,賀伯實在極少直接聯繫董事長,剩下的那位是誰,鄭楚軒一下就心裏有數了。
想想,這也過去好些年了,鄭楚軒不是不吃驚,但卻好像也是意料之中,畢竟那小孩從一開始就被董事長帶回了山上。
房地產業的女強人劉雲是怎麼説他老闆來着?她説祁培生是天生的掠食者,殺伐決斷,歷練老成,從不為了填飽肚子而將就。
即使有些意外,祁培生還是一邊按下接聽一邊悠然自得的抿了一口手裏的紅酒。
他接的並不快,所以紀越那一邊似乎是愣了一下才開口説話:“喂……”
“嗯。”祁培生應道,“怎麼了?”
“先生,我……”紀越的衝動勁頭早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就跑沒影了,祁培生一接電話,他就結結巴巴的,幾乎要把自己舌頭咬了。
祁培生知道今天是他父親下葬,算算時間這個點是該結束了,因此他見紀越不答話,也沒催促紀越。
紀越沒聽見祁培生説話,知道祁培生是耐心等他開口,他對自己有些生氣,咬了咬牙,一閉眼道:“您在哪兒啊?”祁培生聞言,眼睛裏有一抹一閃而過的笑意,他道:“海市。”紀越沉默了,海市和浦市,一個南,一個北,相隔兩千公里,他想問祁培生什麼時候回來,腦子裏卻亂糟糟的,説不出口這句潛台詞的想念。
頓了頓,紀越只是問道:“您很忙吧?”説完他就想直接掛了電話當回鴕鳥,祁培生怎麼會不忙呢?但是他沒那個膽子,只好又補充了一句:“我是不是打擾您了……”這話説完他更想咬舌頭了,他這都怎麼了沒話找話。
祁培生這回是覺得有一絲無奈了,紀越極少主動給他打電話,偏偏每一次都吐吐,似乎要他開口討個東西有多難,祁培生手底下這麼多人,對他也多是尊敬大過畏懼,沒道理就紀越怕他怕的要命。
祁培生眉頭皺了皺,他今天不算太忙,到如今這個位置上更不差這幾分鐘,但也不願意費時間聽紀越支支吾吾,他徑直説道:“怎麼回事?”紀越在祁培生的不耐裏咬牙開了口,他語氣小心極了,只是內容多少還是暴了他的野心和逾越。
紀越小聲的問:“您什麼時候回來呀?”祁培生抿了抿嘴,不遠處的鄭楚軒只看自己老闆了下嘴,不知説了句什麼,就掛了電話,而後一口乾了杯中剩下的酒,起身走了過來。
祁培生朝鄭楚軒道:“叫他們接着過來開會。”他頓了頓,接道:“然後你給小越訂張過來的機票。”鄭楚軒一愣,確認道:“今天的?”祁培生點了點頭:“嗯。訂儘早的。”接到航班提醒的時候紀越還有些沒回過神,他呆愣了幾秒,隨即遲鈍的緊張起來。但他實在需要祁培生,讓他覺得這個世界上他還有為之存在的意義,哪怕他面對祁培生總是戰戰兢兢,生怕自己哪裏做的不好讓祁培生不滿,從而被驅逐。
跟賀伯打過招呼之後,紀越提了個包裝了兩件隨身的衣服,由司機送去了機場。
四個小時後,紀越跨越了2000公里,到達了海市。
機場多是來旅遊的遊客,三個一羣,十來個一團,人來人往,紀越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