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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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提出更進一步的要求,但姜吹雨無知無覺入了套。
姜吹雨琢磨着,決定從最容易的途徑嘗試一下。
他一招手,把柏冬喚來:“給我去買幾瓶酒。”真醉一場。
柏冬一點也不奇怪地問:“什麼酒?白酒啤酒洋酒葡萄酒?還是喝鋭澳雞尾酒吧,水桃味的,像飲料,冰一冰很好喝,還解暑。”誰喝飲料呢。
姜吹雨沒好氣道:“撿度數高的,每樣來一點。”柏冬巴巴地去買了,各酒瓶堆了半個桌子。
姜吹雨讓自己代入鹿飲溪的心境,一一地喝過去,不知道是不是混着酒喝更容易醉,漸漸有些頭暈,思維亂了混了,整理不出來完整清晰的思路。
這個狀態正正好,憂愁哪有明明白白的。
下午補妝時,化妝師樂呵呵的,這小臉暈紅得夠漂亮,連腮紅都免了。
醉酒戲在夕陽西下、濃霞漫天的傍晚拍,暑氣散了,但依舊很熱很悶。
鹿飲溪斜坐在窗欞上喝酒,看外面沉落的夕陽和鍍金的河水與山林。
攝像機從屋內往外拍中景,人與窗與景都在鏡頭構圖內。
這一場戲的分鏡頭是吳子山畫了好幾個版本才最終確定下來的。
道具酒當然不是真酒,是冰過的礦泉水,透心涼。其他演員都羨慕姜吹雨有個光明正大的機會大口喝冰水解暑。
姜吹雨喝水居然也喝出了酒味,又澀又辣,覺更難受了。
他入戲了。
隨着鏡頭推進,仰雪風飾演的聞竹喧朝鹿飲溪走過去時,聞到了濃郁的酒味,心想劇組可真敬業。
但在姜吹雨扭頭看他的時候,仰雪風心臟狠狠一跳,失了神。
姜吹雨是真的喝醉了,總算是對得起他一雙天生的桃花眼,眼眸不再清澈天真,霧氣濛、語還休。在黃昏天光中,他是嵐霧裏一支輕輕顫動的桃花,濃麗神秘又勾人。
仰雪風從聞竹喧的狀態離,迴歸成仰雪風——對姜吹雨毫無抵抗力的仰雪風。
姜吹雨糊糊地笑了下,心想仰雪風的定力也就這樣嘛,那些絕情的話才説了幾天啊,口是心非的吧。什麼普通朋友,什麼禮貌疏離,做不到就別説,為什麼要死撐呢。
他看着都難受。
作者有話要説:本章提到的“沒辦法為了表達難過就拿三分鐘鏡頭去吃一顆蘋果,沒辦法用七分鐘點燃一支蠟燭,作為影片最有力量的結尾”,這兩個鏡頭分別來自畢贛導演《地球最後的夜晚》和安德烈·塔可夫斯基導演《鄉愁》,都是很典型的作者電影,充滿了詩氣質,對藝術片興趣的讀者可以看看。
第25章難受這場戲拍得吳子山很興奮,心設計的構圖、比預期更美的自然天光,以及姜吹雨的超常發揮,都讓吳子山到了一種天時地利人和的可遇不可求。
最初倒是仰雪風出了點小問題,遊離在角之外,但專業素養極佳的他很快調整過來,甚至表演狀態都有一點更上一層樓的覺。
一場戲拍下來,整個劇組都酣暢淋漓。
只有姜吹雨例外,他到很難受。
生理上的難受。
一開始姜吹雨覺得可能是酒喝多了,混酒醉得厲害,頭暈悶,不過氣,還一陣陣地身體發熱、兩腿發虛。
他暈乎乎地堅持拍戲,不知道吊着哪口不服輸的氣硬是一聲沒吭。
戲一拍完,繃着的弦就斷了,先前壓抑着的難受就跟彈簧似的,變本加厲地反彈。
姜吹雨想吐。
柏冬上前給他遞濕巾的時候,看他眼神茫然卻又四面到處看,不問道:“吹雨,你找什麼?”找垃圾桶。
但姜吹雨沒開口,怕一張嘴會忍不住當場吐出來。
他此時糊的腦袋裏,小體型的東西存在不高,只記得住拍戲的這個院子,正進門的台階旁似乎有一個很大的綠垃圾桶。他有些着急地往外跑,腳步踉踉蹌蹌的。
柏冬愣了一下,急忙跟着跑。
姜吹雨果然看到了那個存在很高的垃圾桶,一打開,眼淚都差點下來了。
在烈下暴曬了一個下午的垃圾桶充斥着各種難以描述的味道,熱融融的劣質塑料味、中午剩下的盒飯發餿味、果皮飲料混雜發酵味……要是《大富翁》劇組還想陷害針對,直接把這垃圾桶空投進他們片場,全劇組都得陣亡。
姜吹雨吐得天昏地暗,眼前發黑,只能覺到滿嘴都是苦澀的膽汁。
一米九的大個子柏冬給嚇得手足無措,一邊慌亂地紙巾遞礦泉水,一邊問:“吹雨你怎麼了?我叫救護車過來吧!”姜吹雨無力地擺擺手,接過水來漱口,卻不小心嗆了一下,連連咳嗽起來,咳得肺部火燒火燎,不停地疼。
身體上的虛弱成了骨米諾牌倒下的第一張,姜吹雨心裏的難受突然就跟着洶湧崩塌,也有點入了鹿飲溪的戲卻出不來的煩悶,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時,沒忍住發了脾氣,把半瓶水都給砸了。
接着,不顧形象地一股坐在台階上衝着可以當生化武器的垃圾桶大哭。
圖什麼啊。
他一不缺錢,二不求名,三也沒愛演戲愛得死去活來,大夏天的做點什麼不好,跑來這演古裝戲?髮套勒得他頭皮疼,汗淋淋的頭髮被捂着一整天都快餿了,妝容不透氣,戲服更是累贅!圖什麼啊,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