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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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層餐廳沸騰起來，有人“哇”地驚呼，有人用力拍手吹了口哨。封璽坐在那兒，臉上還是一副淡淡笑着的表情。陸南淵從西裝口袋裏掏出盒子，毫不停頓地一改姿勢，兩膝都觸了地，以最卑微的姿勢高揚着頭，在驟然安靜下的環境裏字字清晰地問他，“您願意嗎？”陸南淵在緊張。他計劃這一天計劃了好久，遠遠不止從一週前。或者説他從當初和封璽説到“愛”時，他在腦海裏想過將來有這麼一天——一如他彈的曲子，reverie，白夢。他沒有很珍貴的東西能夠送給封璽，他想了很久還覺得沮喪，他不知道送什麼才能讓他的心上人滿意。他只能呈上他的所有了，押上一切，就只要封璽一個點頭。

封璽沒有説話，但卻伸手接過了那個緊閉的小盒子，指尖輕輕一撥，出了裏面裝着的東西。戒指是意料之中，但除此之外，在戒指的銀圈中還套了一把小巧的鑰匙。他把鑰匙取出來把玩了兩下，笑意一收忽然變得有些嚴肅。

“你確定要把它給我？”

“是……我確定把它給您。”有人小聲説第一次看到有這麼求婚的，為什麼是雙膝下跪？又有人説那把鑰匙到底是什麼呀，是房子嗎還是車？都不像啊，哪有鑰匙那麼小一點。

只有封璽知道，那是一把貞鎖的鑰匙，鎖就在陸南淵的身上。陸南淵把自己鎖起來，送給了他最高的誠意，將自己為禮，在這個子裏當着所有人的面轉給他了。他以愛人的身份單膝跪着送上戒指，以私奴的身份雙膝跪着獻上一切——心臟和身體，熱情和愛意，他的現在、他的未來，喜怒哀樂七情六慾，通通全都放到封璽手裏。

封璽將鑰匙放進了自己前的口袋裏。

陸南淵眼睛一眨不眨，“您收下了，所以您願意嗎？”封璽如他所願，下巴輕輕一點。

他眼簾微垂，任由陸南淵突然攥住他的手，低着頭，表情極其認真地將盒子裏的圓環套在了他的中指上。冰涼的金屬很快就染上了他的温度，封璽心裏驀地一漲。他忽然覺得自己沒什麼退路了，陸南淵幾乎是步步緊，封住了他所有説“不”的可能。

他其實都打算在除夕夜正式和對方告個白，因為從頭到現在，他都沒有開口説過任何一句回應的話，可他又怎麼可能不願意。如果不是願意，戒指怎麼可能跑到手上來。

於是他低了頭，湊過去輕緩地在男人角邊吻了一下。在周圍見證人的熱烈歡呼聲中，他啓了。

“我當然願意。”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我也愛你，陸先生。”雪落紛飛，路燈下純白的世界被漸漸構造起來。陸南淵看着至於落地窗前微微含笑的青年，恍惚間想起了前幾天整理廚房時，翻出來當初從palm茶店打包回家的那個小塑料袋。

塑料袋很普通，logo印在最顯著的位置。而在角落裏，還印了一行小字。他先前沒有在意，細看後才知道palm一詞的真正含義。就如封璽把這個詞賜給了他，而他在封璽身上找到了它的意義。

——光芒熠熠生輝，超越了太陽本身的耀眼。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