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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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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也一樣。”他看見了碧翠絲,她是飾演皇后的天鵝,舉手投足間她像極了優雅的天鵝,她揚起手臂,天鵝垂頸向年輕的王子行禮。

埃德加原先注視舞台的視線忽然被打斷,他不知道自己被什麼引了注意力,直到發現了角落裏的珀西,於是他從舞台邊的觀眾席上起身離去,他們彼此在魚罐頭裏掙扎尋找出,。埃德加踩過無數雙皮鞋道了一萬次歉冒犯無數位女士,對不起對不起我很抱歉,舞台上歌劇演員們高歌哈利路亞,埃德加小跑起來,緞帶包裹的足尖勾挑勾挑勾挑……

魚羣大發慈悲,終於讓他們觸碰到彼此,埃德加驚訝的發現他的男孩渾身濕透,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災難並且死裏逃生的小動物。

“你怎麼了珀西,為何的如此厲害,你來的還不算晚…”珀西望着他,一時語,事實上,有太多的事情要在那一瞬口而出,它們彼此紛爭,在珀西的口中無法爭出一個勝負,他要告訴埃德加他們即將分別,海軍軍官的來信,還有班奈特的死。

可他什麼都説不出來,他瞧着堂兄的眼睛,那是修斯一家人特有的淺眼眸,陽光下幾乎可以看見瞳孔翕張的紋路,像是沉浸在清澈小溪底的銀沙牀。

他們不斷被人羣排擠着,胳膊碰胳膊,肩膀頂撞肩膀,有人不輕不重在珀西的後背推搡了一把,失去重心的時刻輕盈搖晃,他不由自主,又順理成章,就在埃德加伸手接住他的肩膀時,珀西·修斯湊上來吻了他。

就像啃破一隻透水桃的表皮,輕輕用力,更多的吻與温暖像汁水一樣湧出來。埃德加在初刻的震驚過後很快接受了這個吻,他們很快被魚羣排擠出去。埃德加從背後攬住珀西的脊背,將他固定在牆與自己的身體之間,那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埃德加吻得小心翼翼,不敢用力,生怕驚走了這片刻降臨的依賴與温情,珀西也同樣如此,他們都不知道下一次接吻會發生在什麼時候,又或者這將是他們之間僅有的一次温存。香草的氣息混雜着夏季的温暖與沉悶,絲絲嫋嫋鑽入他的鼻腔,那是屬於他們的味道,他們的衣服在同一個洗衣筐裏,用同一塊洗衣皂,他們有着相近的血脈。

“這是你的嘗試?”埃德加帶着濕潤的息,鼻尖輕碰着他的珀西,“去親吻一個男孩?”珀西·修斯看着他,目光從眼底連至鼻翼,最後落在他方才親吻過的柔軟嘴上。

他知道這下他再也無法親吻別的男孩了。

於是他們又試了一次,作為吻的延續,他們都希望這吻能説話,傳達出他們彼此在心底裏徘徊的念頭,裏面有關於珀西是如何放棄作為一個預言者,選擇永遠沉浸在鐘擺搖晃的當下,被時間的膠質封存成為琥珀。

舞台上正在上演皆大歡喜,天鵝們引頸高歌。哈利路亞,哈利路亞,中學畢業典禮上的唱詩班唱近主十架歌:咿咿啊啊我眾罪都洗清潔,啊啊啊惟靠耶穌寶血。

他坐在台下,夏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窗傾灑在唱詩班的成員身上,珀西站在高音區的後排,如供奉的聖子,紅白齒,歌頌天上的父。

人們起立,人們鼓掌。歌者們從立台上紛紛而下,白的詩袍形成連綿的雲。珀西跟在隊伍的最後走下台,陽光拓印出他詩袍下的身體輪廓。

埃德加站在走廊上,看着珀西走向他。

同樣的夏,小小的埃德加莫里斯舅舅的身上下來,跑向手裏握着昆蟲標本的男孩。

夏季的最後一天,他們將花園裏最後的百合花採摘下來,送給死者。

來自南方的電報沒有得到任何回覆,從第一封到第三封,它們被擱置在進門處的瓷盤裏,直至飽含雨水的風將紙頁洇皺。

可他仍記得的是那一個吻,它是一個咒語,一個示範,一個裹了糖衣的酸山楂果,在遙遠的時空裏向珀西低語着他可以做到更多,所有他生命的冒險,都將從這一個吻開始。

第二部分:蟋蟀之舞第1章珀西·修斯的記憶裏有很多海的剪影。

關於那些藍碎片的印象一半來自書本,另一半來自他無法選擇的漂泊生活,由記憶將板塊組合在一起,姿態各異,氣象萬千。記憶裏第一個為他送行的是直布羅陀海峽。他在那裏結束了屬於孩童的最後一個暑假,他的父親終於從良心發現銀行裏取出他畢生積攢的一筆積蓄,將他送去了海洋盡頭的新世界。

盛夏時節海洋深沉如一面空鏡,他穿着裁縫新制的亞麻西裝,絲綢襯衫素馬甲,頸間是一條繡有杏花枝條的絲綢汗巾,這一身打扮讓他走到哪兒都被稱為少爺,這是他第一次渡海去一個他全然陌生的世界,開始新的生活。

他的祖母生前總是喜歡叫他鳥兒,像是某種飽含命運走向的暗示。後來的一切也的確如此,某種程度上他們複製了自己父輩的生活——莫里斯和帕特里克,血濃於水,卻天各一方,恨不得永不相見。他們的孩子追隨自己的腳步成為了居無定所的候鳥,在遙遠歐洲大陸的某個小鎮上共度的假倉促又短暫,但卻帶有某種特別的魔力,在珀西心中,那是一簇明亮的火焰,在生命的不同階段,他總是會回到記憶的房間裏,亮起他的火燭。

如今他的眼前是如貴婦間深藍緞帶般的博斯普魯斯海峽,伊斯坦布爾在沙石與花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