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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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
對於珀西來説這不過一場濛昏睡的終點,醒來之後映入眼簾的就是莊園的三層主體樓,它掩映在一片繁盛玫瑰中,如同一隻白鴿。莊園的外牆上爬滿了葡萄藤,此時季節已有青綠的果串結出,如同酸澀而脆弱的眼淚。他整理了自己被睡亂的衣襟,埃德加已經早早地下車,催促自己遲緩的表弟儘快趕上來。
他們被告知此刻艾什梅恩太太正在玫瑰園中休憩,客房已經準備好,他們(至少其中一人)可以稍作休息。
“我想我們還是早些見她,”埃德加拒絕了這個提議,“尤其是你,珀西,我要把你儘快介紹給艾什梅恩太太,這將會是一個驚喜。”他朝珀西擠擠眼睛,拉上他往後廊走去,雕花走廊將他們引向一片泛着紅暈的花園,頭頂是被藤蔓纏繞的鐵藝拱門,覆着青苔的石像掩藏在他們路過的花叢間一言不發。他們走下台階,腳下的小徑是細軟的海沙和鵝卵石礫,在他們的手邊盛開着各種顏斑斕品種各異的鮮花,即便知識淵博的園藝師也無法在一時間叫對所有花的名字。
艾什梅恩太太就在花園小徑的盡頭,由提燈聖人像引領着,在巨大的白海灘遮陽傘下,他們首先看見的是她塗了硃紅蔻丹的赤足,在陽光下招招搖搖,跟着唱片機裏的音樂扭動不已。
她穿一件紅波點連衣裙,荷葉邊的裙襬及及遮掩,裙下兩條富有的大腿在陽光下透出健康的澤,她一手夾着女士香煙,隨着音樂打着拍子,一旁泉台里正聚集了一羣前來飲水的鳥雀,艾什梅恩太太朝着鳥兒躍動的方向徐徐吐出一個煙圈。
聽到有人靠近的響動,她先是回過頭,接着用她顏鮮豔的手指將墨鏡拉下,出一雙只有法國北方女人特有的風情雙眸。
“瞧瞧這是誰來了?”埃德加走上去,無比熱情地與她進行了貼面親吻,艾什梅恩太太一面説着“我的小船長”一面努起嘴在他的面頰旁製造親吻的聲音。見到對方顯然讓他們都非常快樂,寒暄充滿了真心的關切和讚歎,埃德加向她提起自己上一次在大西洋執行的訓練任務,艾什梅恩太太隨即問道:“這一切是否是你父親的屬意?”埃德加聳聳肩,對此他並不關心,也不介意,進而他把珀西推向話題的中心,向艾什梅恩太太正式地介紹了這位年輕人。
“我一生的朋友,摯愛的夥伴,我們共享同一份血的親緣,珀西·修斯。”艾什梅恩太太上來親熱地擁抱了他,她的手掌是如此温暖而有力,她的擁抱讓珀西覺到一種有別於陰沉海島上脆弱憂鬱的女力量——她更為熱情而漫,從第一次見面裏,珀西就能從艾什梅恩太太的眼睛裏讀出她對自己的喜愛。
“你們這些美麗的年輕人,應該用這裏最好的房間,睡天鵝絨的牀墊,在漱口劑裏添加玫瑰花瓣。”就第一印象而言,珀西對這位素未謀面的女士的覺還不賴,起碼她不像是設想中那樣的高貴莊嚴,時下擁有莊園的人要麼還沉於舊式夢中,要麼就是舊式夢本身。艾什梅恩太太給他的覺不同,至少他不用隔着二十碼開外就開始準備行禮,艾什梅恩太太迫不及待地搖鈴叫僕人送上些葡萄酒來,很快有穿着麻布連衣裙的女僕帶着從地窖裏拿出的酒上來,面前的玻璃器皿裏斟上濃郁芳香的酒,甫一入口,葡萄的酸甜與夏的馥郁就佔據了口腔。
他們就坐在白的躺椅邊,對話的大部分發生在埃德加和艾什梅恩太太之間,珀西對這其中的事情實在知之甚少,因此充其量只能當個聆聽者。他們聊起很多珀西從未去過的地方,聞所未聞的旅行,撒哈拉沙漠上空的落,齋普爾永不凋落的粉宮殿,還有他們在熱帶島嶼的記憶。
珀西在一旁聆聽,內心卻對這個女人的來歷充滿疑惑,舉手投足間她都顯示出非凡的見識與豐富的經歷。珀西也注意到她佩戴的珍珠首飾,他想不通年輕的修斯們何以能夠認識這樣的女説不清是毫無頭緒的疑惑,還是艾什梅恩太太身上的引力過於神秘,珀西的視線久久停留在她身上,這一點竟連他自己都毫無察覺,等回過神來時,艾什梅恩太太一雙會説話的眼睛正靜靜地望着他,突然吐出一絲含着煙氣的嘆來:“原諒我的冒昧,孩子,但有那麼一瞬我想我看見了莫里斯,就從你的身上。”年輕人的疑惑隨着她的煙霧被吹開,埃德加在一旁委婉地表示,艾什梅恩太太是一位他們的父親間的共同好友,年輕的時候都曾在意大利求學。
“那是最好的時候不是?”艾什梅恩太太了一口煙,“那時候我還是塔利亞·岡薩雷茲,莫里斯,帕特里克,還有我,我們三個總是在一起。就像現在的你們一樣。”
“可一轉眼,我們都各自成立了家室,埃德加出生的時候我還在羅馬,因為誤了船期而遲遲不能趕到,那地方的人們簡直不知道鐘錶發明出來是為了什麼。”
“我很遺憾,孩子們,按照我們的關係,我至少應該是你們中一人的教母。”
“這是個遺憾,我的父親並不總向我提起自己的事情。”於是珀西説起自己宛如海鳥般不斷遷徙的父親,短短几年間的生活,艾什梅恩太太專注地傾聽,手裏的煙捲徐徐燃至盡頭。
“我認識莫里斯很久了,孩子,他是個差勁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