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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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個。
舞會行將結束,熱鬧的人羣嘰嘰喳喳尋找下一場歡樂,珀西被他的夥伴們裹挾着站起來,挨挨擠擠地朝門外走。
埃德加的同伴也在呼喚他,可他還想和珀西再待上一會兒,再説一些話,他們短暫的相遇只持續了短短几分鐘,下一次的重逢又將不知在何處——埃德加忽然被自己腦袋裏的想法所驚住,他連忙上前,拉住了珀西的手。
——他低聲在男孩的耳畔説了幾句話,確保信息清楚卻不會被別人察覺,確保他掌握了自己的暗號,他甚至解下了他的絲巾握在手裏。
接着他後退一步,滿意地看着珀西在他的注視裏似是而非地轉過身去,表面上仍裝得一無所知,可他的耳朵燒得燙人,在沒了絲巾的遮掩下,那一團自他們見面時就在燃燒的熱度在他的皮膚上灼出一片雲來。
他一轉身,埃德加如似望見初夏霞光映滿了華室。
第3章那片發熱的絲雲一直握在埃德加的手裏,像是成了某種賭注的憑證,他們沒有急不可耐地進行未聲張的幽會。他們在船上又度過了幾天,航程還很長,有幾次他們在船上遇見了,卻相互裝作並不認識對方。埃德加的身邊總跟着他那些嚴肅的學院朋友們,時刻湊頭在一起討論着屬於他們的專業話題。在這羣人的眼裏,珀西和他的狐朋狗友無非是些鮮麗的公子哥,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出於某種原因他們沒能參軍,或者壓沒有這方面的打算,這是個選擇問題,但足以做出區分。這羣人對於外面的世界以及所發生的一切都漠不關心,哪怕戰爭在即一觸即發,他們所擔心的也只是能不能再喝上一杯私釀的葡萄酒。
在所有人的眼睛裏,久別重逢的兩位年輕人只是儘可能地剋制自己內心的喜悦,將自己打扮成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甚至還要帶上些許來自不同身份下的輕蔑。在這樣近乎嚴苛的相互漠視之下,迸發出的是格外濃烈的情。
珀西在二樓客艙的甲板上,遠遠地看見他的堂兄從走廊上面而來,他前的白緞領巾像是一朵風中搖曳的康乃馨,湛藍的眼睛望着自己。珀西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領結,他十分想讓自己的呼順暢些,但所能做的只有進一步收緊領結的繫帶。埃德加走過來了,他表現的完全不像數個小時後那樣像個浮花蕊,他無比有禮地,客氣地問珀西身上是否有煙。
這當然是個藉口,珀西的一生與煙草無緣,直至最後他守着莫里斯在德萊姆醫院裏走進肺癌的墳墓,他才點起了人生中最初也是最後的一煙。然而在那時候,身上攜帶巧雕琢的煙盒是一種時尚,他的口袋裏就有一隻,銀質的雕花盒子,沉甸甸地打開,裏面是血一樣猩紅的絲絨布,但沒有香煙。
埃德加啞然失笑,於是掏出自己的煙,在某一時刻莫里斯和他都建議珀西可以學會煙,並稱其為男士之間的技巧。
埃德加點燃了手裏的煙,了幾口,並表示珀西也可以這麼試一試。珀西接過那他了一口的香煙放進嘴裏,入口是一片蔓延的苦澀與焦香,他像是下了整片正在燃燒的原始森林、珀西嗆咳起來,就像每個第一次煙的人那樣,眼睛裏滿是刺出來的淚水。
“我想我沒法接受這東西。”
“你會習慣的。”埃德加把煙從他嘴裏拿下來,接着進了自己的嘴裏。
“難以想象,為什麼會有人喜歡?只是煙草燃燒產生的煙,雲霧似地從身體裏經過,作為一種消遣,沒有什麼比這更加空虛且有害。”
“這世上有很多空虛存在,”埃德加看了他一眼,“並不代表它們都沒有意義。”珀西沒再説話,一方面他被嗆得厲害,另一方面是由於他的注意力完全地被埃德加含煙的嘴引,他的嘴是那麼的單薄,顏像是純白的薔薇染上的第一滴緋,尤其是那雙間還叼着方才他過的香煙。
一支煙的功夫很快過去,埃德加將那隻銀煙盒還給珀西,裏面還多了幾支他自己的煙。
夜晚到來之前珀西一直在想辦法除去口腔裏殘留的煙草苦味,為此他在晚餐的時候喝了很多薄荷酒,然而這個方法並沒有奏效。那股味道如鬼魂似的在他口中盤桓不去,同時伴隨着的,是埃德加煙的嘴的印象,兩片嘴的形狀也一直反覆地出現,甚至在印象裏生動地具有了紋路,温度,甚至觸。酒又適時地刺了血的動,到了夜深人靜之時,珀西終於認命自己終將一夜無眠。
他的心裏砰砰如打鼓似直跳,他知道要到哪裏去找埃德加,他們之間的暗號從第一次見面時就已經敲定,不過是由於他一方的優柔寡斷總未成形。然而在這一個晚上他終於決定有所動作,於是他偷偷溜出了客艙,對那羣朋友他解釋自己只是想去喝更多的酒,這也許能讓他更快地打發時間,沒有人懷疑他。
餐廳已經向客人關門了,可他知道若是從南面的樓梯上去將能直達餐廳的後門,船上的廚師長是個懶人,從來不會檢查後門是否鎖死,珀西的朋友們已經從中撈得不少夜間的好處。
他們的船泊進夜港,此刻正安然地享受平靜海面上吹來的習習涼風,他在睡衣外加了一件絲綢墜衫,悄無聲息地從微敞的後門溜進了餐廳,已經有人在等他,並且還為他在吧枱上留了一杯酒。
珀西溜進去時,只覺得耳後又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