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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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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着屍體比比劃劃,最後決定先從胳膊開始,舉起剁刀就向肩膀噼去。

「慢!」屠夫就等着他這一刀,趕緊叫停了他,開始顯擺。

「知道草原上什麼最貴?」屠夫搶過刀問趙淳。

這個暗示不要太明顯,「屠大哥,是不是金屬?」沒聽錯,屠夫就姓屠,當然屠夫是他的花名,真名不知。

趙淳原打算叫他師父,屠夫卻不肯接受,最後定下來叫屠大哥。

「你説對了。我這把刀可以換一匹好馬加一個大股的婆姨了。你就這麼噼下去?要蹦口的……看好了,要這樣。」屠夫用手摸了摸肩關節,然後剁刀輕輕地切了下去,「新手你要這樣,找準關節的縫隙,用刀慢慢切進去……等到以後對這些關節瞭如指掌了,你才可以像我一刀兩段,幹勁利落。」

「庖丁解牛。」

「什麼?」

「庖丁解牛,遊刃有餘。書上的一個故事,説一個廚師殺了很多牛,最後可以用很薄的刀在極短的時間內把一頭牛肢解得乾乾淨淨。」

「好像和我有點像啊。」屠夫摸着下巴,自言自語,然後拍了拍趙淳,「小子,看不出還是個讀書人嘛,現在這世道能識字的太少了,稀罕的……現在開始幹吧,慢慢來。」等趙淳成功地分完,天已經黑了,屠夫好了晚飯在等他了。

「屠大哥,你以前是幹什麼的?怎麼對這活這麼練?」趙淳給屠夫添了酒,順勢問道。

屠夫喝了口酒,呵呵地笑了起來。

「我以前是開黑店、賣人包子的……想當年'血手人屠'在綠林中也是響噹噹的,一手快刀也是難有對手。」屠夫停了下來,陷入了回憶,「後來蒙古兵來了,一切就都沒了,老婆、客棧、兄弟……我被抓進了軍隊,成為了奴隸軍團的一員。」

「還好命大,打了幾場硬仗,僥倖活了下來,攢夠了軍功獲得了白身……後來辭了軍想回老家看看,路上遇到了馬匪,危急時刻僥倖被黑山羊救了……」

「黑山羊?」

「就是老爺,典獄長,黑山羊是他的花名。像我們這樣混江湖,刀口上吃飯的,為了不連累家人,都會起個花名。」説完看了眼趙淳,「這就是我不問你姓名的原因,等你哪天出道了,我幫你取一個響亮的花名!」打蛇隨上,趙淳當下諂媚地笑道,「屠大哥,能不能教教我刀法?就是你那手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快刀。」喲,趙淳這句馬拍到了點上,屠夫的老臉笑成了一朵花,「這樣,你先練基本功,等哪天你能像我一樣能一刀噼開關節,我再教你刀法。」等你過了老爺那關再説吧!可憐的娃。

就這樣趙淳開始瘋狂地分屍,同時在角抵場上偷學別人的武技,倒也學會了那麼一兩式小花招。

一個月很快過去,趙淳比剛到虎牙思時又壯了很多,現在活像個小兵張嘎,當然他的臉要比嘎子哥好看好多。

説到臉,也可憐的,到現在為止,趙淳還不知道自已的長相。

一是沒那個條件,鏡子可是奢侈品,屠夫的院子裏也沒什麼能反光的東西;二是他也不在意自已長的如何,身體沒有殘缺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在生死麪前,姿一錢不值,力量才是本。

但趙淳不知道的是,就是因為他這份毫不關心的姿,已經有人盯上了他,給他引來了大禍。

紅顏禍水?作為半官方的黑獄角抵戲團是有政治任務的,就是每年七月要代表察合台汗國派遣四名力士去大都參加那達慕,進行血腥角抵戲賽。

如果表現優異,被窩闊台大汗看中,不光能免去奴隸身份,還能加入大汗的衞軍——怯薛軍,直接成為貴族。

為此,典獄長在角抵戲團設立了「四巴特爾」,四大勇士的意思,由最能打的四個力士擔當。

一旦成為巴特爾,就能離開監獄,搬入獨立的小院居住,在城堡裏行動自由。

現在盯上趙淳的正是四巴特爾之一的蝸牛……怎麼有這麼怪異的花名?當然是因為人怪異了。

一是從他的武技上來講。

蝸牛是個印度人,通古瑜伽術,武器是一對鐮刀。

和他對戰會到非常彆扭,鐮刀總是能從意料不到的角度襲來,一不小心就中招了。

二是他是印度教力派的教徒,信仰原初之母沙克蒂,認為是是宇宙萬物創造和誕生的本源。

他本人更是男女不限、老少通吃,而蝸牛是種雌雄同體的生物。

明白了?所以,力士們都覺得這個花名很適合他。

蝸牛偶然一次在角抵場看到了趙淳就上了這個小孩,明明是個男孩卻長着一副女孩的清秀面容。

這正是蝸牛最愛的愛對象。

蝸牛想接近趙淳,可是他被屠夫保護得好好的。

屠夫是角抵團的第二號人物,他也知道蝸牛,肯定不會讓這個變態接近趙淳的。

但是隻有千做賊,那有千防賊的。

屠夫想不到的是他已經宣示了對趙淳的保護,還會有人這麼不怕死地覬覦趙淳。

這天,屠夫臨時被典獄長叫了過去,他就讓趙淳一個人去餵養猛獸。

經過這一個多月,猛獸們也習慣了趙淳,只要趙淳不去主動招惹,它們是不會攻擊他的。

拎着桶進了獸,沒走幾步,趙淳突然聽到背後的門被人關上了。

趙淳急轉身,就看到獸門口站在一個皮膚很黑的異族力士。

他鎖上了門,眼睛地看着自己。

趙淳明白這種眼神的意思,前世他也碰到過這種對他有想法的gay.「你是誰?」趙淳問道,同時放下木桶慢慢往後退,尋找着武器。

「我……喜歡……你!」蝸牛磕磕巴巴地説了句蒙古語,痴地向他的小寶貝走去。

還有誰能救自己?阿蟒?可是它前幾天已經開始冬眠了。

「你要想清楚,屠夫馬上就來了,他會剝了你的皮的。」對於想逃跑、不聽服從的死囚,黑獄角抵團只有一種刑罰,就是讓屠夫當眾剝皮。

蝸牛一愣,屠夫、剝皮他是聽得懂的,眼睛快速地轉了起來……不能費這個機會,要遵從沙克蒂的指引,蝸牛決定了,向趙淳衝了過來。

趙淳轉身向後疾跑,很快看到了一靠在牆上的套馬杆,那是用來驅趕猛獸的。

他拿了起來就向後猛掃。

啪,一道銀光閃過,套馬杆斷成了兩截。

蝸牛的手裏出現了一把鐮刀。

蝸牛,眼睛裏出現了兇意。

他上前一步,鐮刀一揮,準確地進了趙淳的布帶裏。

然後一拉,噗,褲子掉了下來,出了一個白白肥嘟嘟的小雞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