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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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天空是灰濛濛的一片,不知何時起,窗外竟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江海市夏的濕熱被散的一乾二淨,冷風順着昨夜未關的窗户鑽進來,吹了江慕之一臉冰寒。
她一個靈,睜開眼睛,猛地坐直了身子。
我,我還活着……
江慕之大口大口的着氣,不可置信地抬手捂上了跳動得並不規律卻強健有力的心臟,驚慌地打量着周圍。
映入眼底的是間不大的屋子,瓦白的牆壁和屋頂,地上被唐綿鋪了粉的貼紙,牆上還貼了“奮鬥的青最美麗”醜到不能再醜的八個大字,擺了四張牀,皆是上牀下桌的設計。眼前還有三個與她相同高度的遮光牀簾,和被風拂動的藍的質量不大好的透光窗簾。
江慕之的頭很疼,像是被人用鋤頭掄了一下,卻比不上先前被落石砸中後的萬分之一,她的眼前還有些晃,可還是一眼認出這悉的不能再悉的地方。
這是她生活了三年多的地方,是她的大學寢室。甚至從大二下學期她沒了家開始,這已經成了她的家。
只是,她怎麼會在這裏?
她分明記得,她的大學,隨着江海市的地震,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往美麗的、現代的、學術的,寫滿了人們的夢想的學校,毫無防備地轟然倒塌,而她……
想到這裏,江慕之頓了頓,不苦笑一聲。
她也在餘震時,死得透透的。
她還記得,當死亡擁抱過來時,她還想過,若是可以再來一次,一定不會再和容非瑾扯上半錢關係。
那太苦了,也太冷了。
就算是那個人給的温暖着實温暖,她也沒有力氣抱着那殘存的温度,度過那餘下冰冷的半生。
可眼前的場景不似作偽。
難不成有人救活了她?這裏只是一個和她寢室相似的地方?
不可能,若是如此,醫生護士呢?
再不然,這是夢?
也不對。
眼前的場景如此鮮活,夢怎麼會如此的真實,況且,她清楚地受得到,那時,自己是死了,而不是昏了,若是昏,該是不會像自己那樣,迴光返照一樣,把此前的一生都回憶一遍。
死人是不會被救活的,死人也不會做夢。
難道……
江慕之忽然如遭雷擊,瞳孔驟縮,想到了最後了一種可能,僵坐了不知多久。反應過來時,就發現,自己已經淚滿面。她三下兩下,胡亂着抹着臉上的淚,顫抖地翻開枕頭,救命稻草似的從枕頭下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果真是上大學時用的那部。
再用指紋把手機打開,亮起的屏幕上顯示着。
2017年8月28。公眾號yuriacgn自購分享這年,她十八歲,剛剛大二。
江慕之把手機扔到一旁,死死地咬着後槽牙,顫顫巍巍地把手進了頭髮裏,狠狠地撕扯着頭皮,卻趕不上心上萬分之一的疼痛,她壓抑地痛苦着着淚,生怕出一點點聲音,讓別人注意到自己的脆弱模樣。
她回來了……
回到了故人依舊,理想依然、偶爾憶起還以為只是她臆想的一個夢的,最快樂的年少時光……
“遲到了遲到了!”室內詭異的安靜被對鋪牀簾內窸窸窣窣的穿衣聲打破,不一會,一張白緻的臉率先從牀簾裏鑽了出來,清亮而有些急切的聲音傳來:“快快!阿慕阿綿謹言,起牀了,9:50了,還有二十分鐘就上課了!”十九歲的劉諶活力十足,渾身上下都是少年人的朝氣蓬,三下兩下就從牀上踩着樓梯蹦噠了下來,“啪”的一聲把燈打開了,整個寢室都亮了起來,而後在寢室的半身鏡面前立直,麻利地紮上了馬尾。
江慕之聽着這聲音,不由得一怔,連眼淚都靜止在臉上,她愣愣地坐在牀上,透過蚊帳,紅着眼看她。
劉諶是她後來身邊唯一剩下的好友,只是誰也不曾想到,這樣活潑樂觀的劉諶十年後居然是那樣一個頹廢深沉的模樣。
此時,再見到這悉卻又因那不同尋常的經歷而變得陌生的青澀臉龐,江慕之的心裏五味雜陳,説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劉諶轉過身,剛好和怔愣中的江慕之對上視線,昨天剛剛開學,寢室四個人一時興起,又想起今天早上沒有早課,就出去喝酒。這時看江慕之那神情恍惚的樣子,就以為她還沒醒酒,毫不客氣地打趣了一句:“怎麼回事?江不倒變江不行了?”不有些沾沾自喜,看來自己的酒量又提升了不少,沒看江不倒都被自己喝倒了麼,絲毫想不起昨晚是誰扛着爛醉如泥的她回來的。
“江不倒”這個外號是有典故的。當初江慕之剛剛意識到自己喜歡容非瑾,心裏苦悶的很,卻什麼也不願意説,直接拉着寢室其他三人去喝酒,她們三個輪番上陣,唐綿甚至耍賴喝上了雪碧,喝的東倒西歪,也沒能喝倒江慕之。
劉諶甘拜下風,絕望地喊了一句:“金槍不倒。”沒想到舌頭打結的厲害,再加上字音本就和“江不倒”相近,唐綿和林謹言就以為她説的是“江不倒”。
於是,那天之後,江慕之就有了這麼個外號,唐綿也因為逃酒被戲稱為“唐雪碧”。
江慕之還沉浸在夢境般的恍惚當中,猛地一聽這個外號,臉上掩飾不住的懷念,神情複雜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