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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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諶一向都是能不穿衣服就不穿衣服,她嫌內衣勒得慌,只要一到冬天,換上了厚厚的羽絨服時,她裏面是必然是空空蕩蕩的,用她的話説,反正她小,看不出來。
現在穿衣服了,定然是有事情要出門,江慕之問:“阿諶,你今天有事?”劉諶“啊”了一聲,穿衣服的動作停住了,衣服半掛在脖頸處,出一片白皙光滑的肌膚,隔着牀簾問:“阿慕你説什麼?我沒聽清。”
“我説,你今天有事?”
“可不是。”劉諶故作深沉地嘆了口氣,繼續穿衣服,道:“我這哪能閒着啊。”
“我可比不了阿綿和謹言,是獨生子女,我爸媽本來就喜歡小的,我要是不努力,家裏的東西肯定都得給我那弟弟,説不定我一分都撈不着。”江慕之聽得滿臉黑線:“哦,你那狗弟弟。”狗弟弟姓劉名可樂,是一隻邊牧,今年一歲半,剛好和唐雪碧湊成一對,江慕之上一世死前,可樂還活得好好的,是劉諶的爸媽留給劉諶除了那一筆債務最後的禮物。
“狗弟弟怎麼了!”劉諶辯解道:“狗弟弟不是弟弟麼?狗弟弟也是弟弟,還比弟弟可愛多了!”江慕之決定不和這個狗奴一般見識,阿諶這傢伙愛犬如命,成天就靠着她父親給她發的可樂的視頻過子,還把扣扣簽名都改成了,我有一隻狗,可以風塵。
“所以,你到底要去幹嘛去?”劉諶也不玩了,説:“我這不是車還沒學完麼?週一就要考科三了,我今天明天都要去永和駕校,教練帶我們幾個練考試路線。”
“嚶嚶嚶,我的週末就這麼一去不復返了。”江慕之挑了下眉,這才想起來,阿諶的駕駛證是在大二的9月末才拿下來的,怪不得這幾天,沒有看見阿諶那輛騷包的敞篷四座白瑪莎拉蒂。
“行了,趕快去吧,等你的瑪莎拉蒂。”
“得嘞。”隨着門“砰”地一聲關上了,寢室裏只剩下了江慕之一個人,詭異的安靜,安靜得連緊閉着的門窗外的鳥鳴聲都如此的婉轉清晰。
她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殆盡,被一片木然籠罩,整個寢室,好像只能聽見她自己的心跳聲。江慕之的世界就這樣鋪天蓋地地黑了下來。
一下,兩下……
是活着的聲音。
江慕之忽然覺得,那扇門,好像瞬間就把她與熱鬧的塵世隔絕開,門外,是別人的歡笑怒罵悲喜沉浮,門裏,是自己的天寒地凍悽風楚雨。她冷不防地瑟縮了一下,只覺得這寂寞冷厲有如刺骨的刀,刮在她的皮膚上生疼。
她盯着天花板,忍不住輕笑一聲,笑自己的沒出息,明明自己比阿綿阿諶她們多活了十年,卻好似比她們每一個人都害怕孤獨。
害怕的話,就睡吧。
江慕之把放在身側的毯子拉開一角,蓋在身上,闔上眼眸,心想,説不定一覺醒來,她們所有的人就都回來了。
就在她糊糊馬上就要陷入沉睡的時候,她做了一個淺淺的夢,她知道自己這是在做夢,卻沒辦法讓自己清醒過來,她像個旁觀電影的局外人,不悲不喜地站在窗口觀望夢裏美好到不真實的劇情。
夢裏還是她上大學的時候,參加了校園十大歌手的比賽,容非瑾在台下,邊含了抹温柔的淺笑,目光濕潤地看着她,隨着音樂的節拍輕輕擺動,她的眼底像靜夜之下波紋微漾的大海,脈脈盪漾着只屬於她的,愛情。
idon'twanttolivewithoutyou,nothingisgonnachangemyloveforyou……
她聽見夢中的自己温柔唱道,卻忍不住地皺眉。
這首歌一度是她最喜歡的英文歌,卻在容非瑾轉身離去時,成為了她多少年來都不願觸碰的温柔,如今被硬生生地灌進腦子裏,尖如利刃,好像下一秒就能撕破她的耳膜一般,刺得她的心臟汩汩地衝外面淌血。
怎麼會又聽見了呢?江慕之想,明明從四年前起,她就把這首已經深入骨髓的歌,從自己的世界中徹底剜了出去。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大,響如洪鐘,江慕之不耐煩地翻了個身,頭猛地和牆壁來了一次親密接觸,“咚”的一聲。
江慕之倏然睜開了眼睛,醒了。
頭頂上火辣辣的疼痛讓她倒了一口氣,生理的鼻子一酸,眼冒金星,可即使是醒了,為什麼那首歌還在不知疲憊地放着?
江慕之冷着臉,循着歌聲,目光落在了放在牀鋪上正撲騰撲騰地跳的手機,好像是落在油鍋裏,還未死透的魚一般。她一邊着鈍痛的頭,一邊伸手接了電話。
是劉諶。
“阿慕。”哭唧唧的聲音傳來,“我我我,我好像又路了。”江慕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眼底淌着的笑意卻是真實而温暖的,雖然這樣的阿諶她已經見了快一週了,可還是忍不住地想笑。
十年後阿諶那張沉着冷靜的臉太具有欺騙,她居然忘了,阿諶最開始的時候是個路痴,痴到不能再痴了的那種,平裏放蕩不羈,一到路了就唧唧的。記得大一的時候,有一個教學樓的教室是半圓形的,每個教室都有兩個門,一個門離樓梯口很近,阿諶在她們三個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從一個門出去,又從另一個門進去。
“別急。”江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