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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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以母親那個“無論自己做什麼都是錯的”的格,她還不得被罵死。
“有事?”男人沉穩又夾着幾分冷漠的聲音傳來,和他和江軒之説話的態度截然不同。
江慕之的睫不自覺地顫了顫,握着手機的手也微微顫抖了起來,她的心底滿是悲涼,卻不是在哀嘆自己得不到別人唾手可得的父愛,只是單單地在可憐着曾經的那個又傻又蠢的自己。
但她還是儘量保持着冷靜,聲線平穩,其中的冷漠竟和對面的男人出了奇的相似:“我假期不回去了,我找了份實習,離家遠的。”果真,如江慕之所料,江亦農並沒有反對她,只是問:“那你住哪?”
“我住我室友家。”
“室友家?”雖然隔着電話,可江慕之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父親蹙起眉頭的模樣,年過五十卻保養得像是三十多歲的臉上帶着冷光又滿是威嚴。
這是她父親最經典的動作,也被曾經渴望着父愛的江慕之無數次的模仿。
她的喉嚨聳動了一下:“對。我室友在這邊買了個房子,她現在回家了,正好空了下來,我就和她説了暫時住在這裏。”
“這怎麼行?人家的房子你怎麼好意思白住?”江亦農頓了頓,又問:“你實習的地方在哪?”
“在承林區。”
“承林區……”江亦農的食指和中指在桌子上輕輕地敲打着,過了一會兒,從鼻腔中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道:“咱們家在承林區沒買過房子,這樣吧,你住在你同學那,按市價房租,房租我隨後打進你卡里,沒問題吧。”聞言,江慕之愣了一瞬,而後回道:“可以。那……爸,我假期就不回去了。”
“好,你好好幹。”江慕之沒出聲,也不管江亦農是否能看見,只是點了點頭,就掛斷了電話。
她靜靜地坐在那裏,保持了一個姿勢好久,久到晚霞褪去,清冷的月光躍然空中,才忽然搖了搖頭,嗤笑出聲。
她還以為父親會説什麼呢……甚至聽父親問她在哪裏的那一瞬間,心裏還對他抱有了點期待。
她家裏哪裏是沒有承林區的房子,只是那房子寫的是江軒之的名,江亦農以為她不知道,卻不想連那房產證放在哪她都一清二楚。
他們兄妹倆從小關係就不好,甚至有些仇視對方,她就不用説了,她嫉妒江軒之,嫉妒他能擁有父母無限的關懷與寵愛。至於江軒之為什麼討厭她這個小透明一般的妹妹,她就不清楚了。
假如江軒之知道她要住在他的房子裏,還不知道要發多大的脾氣,江亦農哪裏捨得讓他那千好萬好的寶貝兒子不高興,就只好捨棄她這個便宜女兒了……
江慕之深深地了口氣,有什麼東西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其實她已經沒有以前那麼難過了,可就是莫名地覺得膈應。
她略微蹙起眼眉,看了看伏在她腳邊睡得香甜的辛巴,又看了看錶,覺得時間差不多了,站起了身。
辛巴看她起身,眼睛一亮,“噌”地站了起來,大尾巴搖得歡快。
江慕之忍不住被他那小模樣逗笑了,瞥了眼牽引繩的位置,若無其事地往那邊靠近,拿到牽引繩的一瞬間,猛地低下身子去摟辛巴。
可辛巴比她的反應更快,一個閃避躲過了江慕之的攻擊,頭也不回地往卧室衝去,鑽進了牀底下。
江慕之緊跟其後,趁着辛巴小短腿還在扒着地,一把抓住他的後腿,另一隻手也抓了上來,把辛巴拖了出來,抱在懷裏。眉眼彎彎,笑得好似少年時:“被我抓住了吧。”辛巴的小耳朵耷拉了下來,大眼睛裏盡然是委屈,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江慕之忍不住笑得更開心了,了辛巴的頭,温柔的眼眸彷彿要滴出水一般:“好啦,你乖乖的,知道你不喜歡被牽着,可是咱們得文明點,對不對?你姐姐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要我不能心軟放開你呢。”思索了一下,江慕之有些不確定地問辛巴:“是姐姐對吧,你應該是和可樂一個輩分的,阿諶應該沒那麼想不開,當你媽媽吧……”家裏那邊的情況如何江慕之完全不知道,她的母親或許會和從前一樣,陰陽怪氣地把她從頭到腳諷刺了個遍,比如,整天就知道往外跑,不戀家不孝順父母,完全比不上江軒之之類的……
不過,心裏肯定還是開心的。
江慕之一邊被辛巴扯着往前走,一邊不受控制地回憶起上輩子的事情。
上輩子的這時候她也回不去家,她父親、母親的微信都把她拉黑了,只有江軒之沒有。
大年三十那天,她看見江軒之發了一條朋友圈,定位在澳大利亞的悉尼,內容是:我們一家三口,還配了張他們三個的合照,待人接物從來冷淡的江亦農寵溺地看着他笑得燦爛的子。
所有人的朋友圈都在狂歡,而江慕之,只是一個人,坐在劉諶家的陽台裏,伴着窗外的路燈,和竄上高空炸開出絢爛的彩的煙花,整夜未眠,甚至那時,連辛巴都不在她旁邊。
她以為她的新年就這樣過去了,孤獨、寂寞,與影為伴,卻不想在第二天早上九點鐘的時候,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門外,是鼻子、臉都被凍得通紅的容非瑾,她的靴子上還沾着帶土的雪,一見到她,就撲了她個滿懷。
冰冷的外套緊緊地貼在江慕之的身上,可她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