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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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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短暫出現幾道紅白相間的印子,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哦。”我着自己的手腕,在座椅上挪了挪,儘量離他遠一些。

我也沒有要打聽他私事的意思,他這麼兇做什麼嘛。

不説就不説,我還不想知道呢。

我心裏有些悶,視線看向別處,之後都不再理他。

雁晚秋果然是最後才出來的,走出來時,一手牽着年輕的女老師,一手牽着一個小男孩。小男孩很快被媽媽接走,雁晚秋和對方告別後,由女老師牽着送到了我們車旁。

雁空山下車替女兒開了車門,將她固定在寶寶椅上,女老師和他説起最近雁晚秋在幼兒園的表現。

“最近秋秋很乖,睡覺好好睡了,吃飯也不挑食了。”

“麻煩你了,趙老師。”

“不麻煩不麻煩…”趙老師戴着副金屬框的眼鏡,瞧着斯文又秀氣,和雁空山説話時臉紅紅的。

她也喜歡他。

而光是別上,她就比我更有優勢。

收回視線坐正身子,我心裏覺更悶了。

與趙老師揮別,雁空山重新發動車子,緩緩駛離。

“阿山,趙老師喜歡你。”

“別瞎説。”雁空山駕着車,有條不紊穿過一個路口,聲音裏沒有驚訝,也不聞歡喜。

“真的嘛,今天她還問我你有沒有女朋友呢。”我忍不住回頭去看雁晚秋,想問她怎麼説的,又怕雁空山再嫌我多事,囁嚅片刻,最終還是沒開口。

可能小女孩覺到了我眼裏的求知慾,晃着兩隻腳,不問自答道:“我説阿山太挑了,至今都找不到合適的結婚對象。還告訴他阿山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

“雁晚秋。”雁空山語氣微沉,光從他叫雁晚秋全名就可以聽出,他不太喜歡雁晚秋説這些。

我瞥了眼雁空山頭頂,還是很紅。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怎麼惹他這麼生氣的?

“幹嘛?我又沒説錯。”雁晚秋毫不畏懼,膽兒肥的我都心驚,“阿山就喜歡年紀比他大的,成的,還要長頭髮的。”她每説一樣,我的心就往下沉一些,説到最後的時候,恍然間我好像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雁空山的理想型,怎麼好完全和我相反的?

內心深處的幻想中,那隻小麻雀開始在地上來回翻滾,撒潑耍賴,讓我不要放棄,試着再努努力。可除了最後一樣我還能試試,其它我真的做不到呀。

我受了打擊,心情有些低落。雁空山將車停在院子裏,我一聲不響地下了車,只在雁晚秋和我道別時小聲回了她一句“再見”,也沒看雁空山,幽魂一樣回到了家裏。

阿公晚飯時看我吃得不多,臉也不太好看,以為我身體不舒服,碗都沒讓我洗就早早趕我回房間睡覺。

我那間房,早些時候是我爸的房間,後來他成家了,就成了我們一家偶爾來島上住的地方。

現在雖然名義上這裏已經是我的地盤,但我嫌牀上熱,吹不到風扇,總是鋪張席子睡在地上。

阿公耳朵不好,電視機聲音開得就特別響。我枕着胳膊躺在地上,都能聽到樓下機關槍掃的突突聲。

還讓我早點睡,這樣怎麼睡得着啊?

我盯着昏黃的天花板,翻身從一旁取過手機,登入app發了條動態。

【我這種頭要留長頭髮,到肩膀那種,最快需要多久?】網友a:我怎麼記得po主是個男孩子?

網友b:真是優秀的後腦勺啊(重點錯),那個,為什麼突然要留長髮啊?棉棉短頭髮也很好看啊,長頭髮洗頭不方便哦。

網友c:看你頭髮生長速度,最快也要半年吧。

半年…

死屍一樣攤在席子上,我徹底絕望。

再過兩個月我都開學了,之後軍訓住校,還不知道幾時能回來,半年…黃花菜都涼了吧?

半夜,我是被兩個男人的爭吵聲生生從夢裏吵醒的。

“滾,別讓我説第二遍。”

“你不能剝奪我的權利…”

“你沒有權利!”糊糊醒來,爭執還在繼續,只是沒有剛剛那麼響了,似乎他們也知道擾民不好,都在壓着嗓子説話。

我從地上爬起來,着眼睛從窗户往下望。

隔壁院子裏,下午看到的那個墨鏡男摘了墨鏡,與雁空山一個門裏一個門外,爭得面紅耳赤的。

墨鏡男這樣一看五官長得算是英俊,只是可能作息不規律,加上辦公室坐久了的關係,稍稍有些發福,肚子都鼓出來了。

墨鏡男語氣誠懇,似乎有求於雁空山:“我只是想看他一眼,就一眼…”説這句話時,他頭上數值又變作藍,顯然,“他”讓他到了悲傷。

人類的情玄妙異常,到現在我仍無法完全參透所看到的和現實真相之間出現截然相反結果的規律。

就像付惟明明喜歡我,又説不喜歡;就像樓下這個男人明明很悲傷,卻又那樣急迫地想要見一見口中的那個“他”。

“不行。”雁空山像座山一樣攔在墨鏡男面前,橫臂指向路邊停着的一輛大奔,“滾,別再讓我看到你,不然我就報警。”男人見雁空山不為所動,十分懊惱,偏偏體格上差距太大,他毫無辦法,只得不甘不願地轉身離去。

大奔發動,緩緩離去。看來是吵完了。

我困得直打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