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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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那個…”奧立維猶豫着開口。

“殿下，您有何吩咐？”奧立維停了停，又微笑了一下，眼中出憧憬的神:“寶拉她…她不再做女司祭了？”寶拉是女司祭，而已普納行省也同樣有神廟，所以，寶拉也許還是被送到神廟去了吧？

“是的。”保羅簡單回答“寶拉沒有再被送到神廟，而是留在家中，侍奉在臣祖母膝下。”奧立維眼中閃過驚喜的光芒:“真的嗎？寶拉不做女司祭了？”

“是的。”

“那麼，是否可以告訴我你家的住址？我想去看望她。”奧立維急切的追問。

保羅神情複雜地看了奧立維一眼:“殿下，據律法規定，為了保證王族的安危，除非王上聖諭，否則王子十八歲之前，不能離開京城。”奧力維眼中的火苗一下子黯淡了下去:“我知道。”

“殿下您還未滿十六歲。”保羅毫不留情地説。

“我知道！”奧立維頓時煩躁起來。從前他和保羅就經常話不投機，現在看來依然如此。

“既然如此，那麼殿下就不應該試圖詢問您不該知道的事情。”保羅冷漠的回答讓奧立維中燃起莫名的怒火。

他恨恨地看了保羅一眼，雖然這張面孔和他記憶中安靜的寶拉極其神似，但是為什麼卻讓他這樣的惱怒呢？

“謝謝你的提醒！但是我寫信給她自粕以了吧！”奧立維有些負氣地説。

保羅水藍的眼睛中出凌厲的光芒:“殿下，您想做什麼？”

“保羅！”奧立維發怒了“我只是想和老朋友通信而已！難道你連這個也要毫無道理地阻止嗎？”保羅微微瑟縮了一下:“臣下不敢。”

“那麼，我希望你能儘快告訴我寶拉的住址！”奧立維嚴厲地説。

畢竟是王子，王族的威風要起來還是頗有震撼力的。

保羅低頭沉良久:“殿下，家姐在巴普納一心侍奉祖母，臣不希望殿下不要…”

“保羅！”奧立維厲聲喝道“你是想限制寶拉或者我的意志嗎？”保羅噤聲半晌才道:“殿下，臣下每月都與祖母通信，如果殿下執意要與家姐聯絡，不妨將信件轉臣下送抵。”奧立維想了想:“那麼寶拉的回信呢？”保羅的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微笑，然而他低着頭，奧立維完全沒菊發現:“如果家姐有給殿下的信件，臣不會在第一時間送到殿下手上。”

“那麼就謝謝你了。”奧立維終於滿意地點點頭“明天我會讓諾肯送信到宰相府。”

“但隨殿下心意。”保羅恭敬地回答。

奧立維快步走出大殿。雖然對保羅最後的幾句話到不快，但是得知了寶拉的消息，而且還可以寫信給寶拉，他的心情還是輕快得彷佛是剛出籠的鳥兒。

六年前，寶拉離開京城之後就再沒有回來，幾個月後，保羅也辦理了轉學，他失去了所有能夠得知寶拉消息的來源。

雖然貝斯爾宰相依然在朝廷中，但是奧立維不可能從貝斯爾宰相那裏得到任何消息。

也因此，對寶拉的牽掛經過時間的洗禮，就成了奧立維心中最憂鬱的一個角落。

今天是那勒坦爾全國最重要的子，今天是他的哥哥海恩受封為太子的子，然而所有的一切，所有的鮮花、歡呼、典禮、宴會，都沒有保羅告訴他的消息重要。

看起來，提早到達的人是有好運氣的，不是嗎？

看着奧立維離開，保羅水藍的眼睛中浮起一層憂傷的薄霧，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握成拳頭。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似乎要將心中的某種情緒釋放而出，保羅終於轉開了目送奧立維離去的目光。

他在心中默默地説了一句:奧立維，你…難道你還沒有改變嗎？

＊＊＊海恩的受封典禮在隆重而歡快的氣氛中結束了。貝斯爾宰相代表所有的有的朝臣向太子殿下宣誓效忠，緊隨在父親身後的保羅目然也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而儀式結束之後，海恩親熱的拉住兒時好友…保羅的手時，所有的人都清楚，保羅·貝斯爾已經不着痕跡地登上了那勒坦爾的政治舞台，成為了海恩太子的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