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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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謹，該好好接待你了。”領主讓傭人將食物擺好，熱情地招呼她。起初女孩還有些靦腆，不過幾口美酒下肚兩人都放鬆了起來。

“前些天我和護衞隊巡邏，經過一個巖的時候看見了條詭異的海鰻。他盤踞在巖裏，一邊磨貝殼一邊唱歌……”大概還是講公主王子的漫故事更受歡。

雖然情節正進入了最關鍵的地方，哈娜卻已經在莫里森的懷裏歪歪斜斜地睡着了。年長人魚雖無奈但也鬆了一口氣，他將睡成一灘的小姑娘抱回牀上。

一小塊月光沿着頭頂的珊瑚枝縫隙落進海里，於人魚的鱗片上折出淺藍的亮斑，不斷在人魚的眼角視線裏跳動，莫里森突然想去看一下中的人類——這念頭在他的腦海中形成一團鬱結的霧，還不等理智的風將其吹散，人魚已門路地穿過海草叢原與嶙峋礁石，朝着目的地趕去。

通向內部的水域正暈開着粼粼橙，平裏會在岩石縫隙中游動的魚苗也不見蹤影，詭異反常的情形使得莫里森皺起眉頭，心臟也在肋骨上敲得咚咚直響。他下意識閉合鰓口，減緩氣泡與水的出速度，悄無聲息地將視線抬升至水面之上。

首先映入人魚眼瞼的是團燃燒的火焰。

温度正在用一種可以看見的方式覆蓋着他，莫里森眼睛開始刺痛，髮梢上淌的水滴在縮小，皮膚以難以察覺的速度在收縮，炙烤的氣息打在身上，似乎傳遞着正午時太陽才有的榮光。人魚縮回身體，讓海洋稔的大手撫摸着自己，柔軟冰涼為他拂去陸地所帶來的温暖。

莫里森對火焰並沒有留存多好的印象。

看似無害跳動的橙紅靈，所帶來的似乎永遠都是戰亂與犧牲。人魚不明白為什麼火會出現在中，難道救回來的人類已經被追殺他的傢伙們發現了？

無法解釋中湧現的焦慮，這就如同在每個颱風襲來的子裏，莫里森會攀上高聳的礁石一樣怪異而隱秘。現在這份情又驅使着他做出一個在旁觀者看來並不算理智的行動——人魚再次探出水面，強光使他眯起眼睛:中一切鋒利的線條，與陰影中的輪廓開始變得清晰而立體——空氣中水汽含量比海面上要低上許多，不僅如此水汽中還附着某種他尚未了解的香味，像惱人的寄生蟲，死命地朝人魚脖頸上的裂口中鑽，使他到飢餓；正在燃燒的火堆下面是海鳥曾拋棄的巢，貝殼與碎石在周圍劃了一個圈，將火擁抱在裏面；火焰將人類與海隔絕開來，莫里森將手臂擱在遠離炙熱的陸地邊緣，在硬殼般白軍裝的包裹之下，受傷的男人蜷縮成團狀，倚靠於岩石邊緣。暖洋洋的空氣裏，人類如海鷗着朝展翅下的碎羽，纖毫畢現。他雙手抱，下巴壓得很低，人魚只能瞥見對方閉合的雙眼下細密的睫與拔的鼻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