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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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顧不暇,實在沒有辦法去揪出幕後黑手。
況且,九赭還在他們手中,他不能輕舉妄動。
那些問題,凜安只問過離淵一次,見他拒不配合,就不問了,只叫他專心鑄刀,彷彿與先前沒什麼兩樣。
可在看不到的冰面下,有熔岩在翻滾出。
頭幾,離淵從昏中醒過來,還常見凜安守在刀冢邊,看着火,看着他,神情專注,不可捉摸。可到後來,離淵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凜安卻時常不在,離開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也不知去忙什麼了。
凜安不在,裏就只剩離淵和門口看守的金甲。金甲從不出聲,離淵便時常枯坐原地,盯着鑄刀爐內高竄的火苗發呆。
有時候,他會想起在太始殿的那個雷雨天,想起跟凜安躲在牀底,凜安説起湯稷時難得飛揚的神采。
其實離淵猜得到,對方當初未説完的那半句話。
他是戰場上的太陽。
他也是……我的太陽。
疼痛會將一切負面情緒加倍放大,無論是身上的,還是心上的。每當不小心碰到籠壁,痛到極致的時候,離淵就很嫉妒面前這把刀的主人,雖然死得慘,可至少,能得到凜安全心對待。
不像他,從冷冰冰的石頭裏出來,跟這個世界沒有一絲牽絆。心中掛念的,除了九赭,就只有那個孤獨的神明瞭。
不。
如今……應該只有九赭了。
刀身濺起的火花噼啪作響,離淵對着火花細細數,忽然發覺,凜安這次離開的時間格外長。
封神刀再有半便可鑄成。到那時,他應該就會回來了吧。
離淵被關進囚籠後,鳳官兒再一次將自己長閉在太始殿中,強迫自己將全部心神,都放在手中未刻完的竹簫上。
當初她給這簫起名年,是想提醒自己年易逝,珍惜光陰。可她現在很想問,若年每走一寸,都彷彿在心上凌遲一分,那這樣慘淡的光陰,究竟還值不值得珍惜?
凜安再沒回過太始殿,鳳官兒無處去問,口憋悶,只好出去滿地亂走。不知不覺,竟走到述文司附近。
門口無人阻攔,鳳官兒便遊魂般晃了進去,見昭崖佝僂着埋頭案前,頭髮蓬亂,眼窩深陷,彷彿一個月沒有合過眼。
半月不見,他竟已稱得上瘦骨嶙峋。
“容嫣待你不好嗎?”鳳官兒恍惚地笑,直接就開了口:“怎麼我覺得,跟你比起來,自己好像都沒有那麼慘了?”昭崖不知在看什麼,專心極了,完全沒察覺鳳官兒靠近。聽到鳳官兒問話,他才如夢初醒般猛然回頭,鬆垮衣袖卻被桌角勾住,後翻上來。
就那麼一扭頭的光景,她看清了他胳膊上遍佈的傷痕。
鳳官兒大駭,頓時顧不得別的,撲過去就掀昭崖的衣領,發現他脖子以下盡是潰爛,目光所及處,竟無一塊好皮。
“怎麼會這樣?”鳳官兒喃喃問,語氣出離憤怒:“是容嫣傷的嗎?!”
“神女。”昭崖見到是她,眼神在一瞬間亮了起來,幾乎亮到灼人。他站起身來,步步近:“神女,神尊在哪?您近來能見到他嗎?”
“不,”彷彿被那眼神燙到,鳳官兒退後一步,慚愧般搖搖頭,“我已經很久沒見尊上了。”之所以慚愧,是天上出了這麼大的事,自己近來卻無所作為,怕被昭崖知道,辜負他的期盼。
果然,鳳官兒話音剛落,對面男子的眸光就黯淡下來,頹然跌坐回椅子上。鳳官兒怕他一蹶不振,忙追過去扶住椅背,急忙忙道:“有什麼要緊事,跟我説也是一樣的!我知道尊上在哪,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轉告他。”昭崖抬頭看她,見鳳官兒眼眸仍然清澈,清澈到可以透過那雙眼睛,瞥見她內心的痛苦不堪。
“神女,這件事,我只能告訴你了。”他緩緩低聲道,“不要告訴神尊,你自己知道就好。”鳳官兒急急點頭:“你説,我不告訴尊上。”
“神女,你知道為什麼即便拿到了龍珠,天下旱情仍未完全緩解嗎?”昭崖將自己慢慢撐起來,語氣漸趨動,自問自答道:“因為搖雨鈴仍未找到,更因為,旱魃未除!”最後四個字,他説得森然。鳳官兒勉強回想起仙帝當初的安排,不解道:“天兵天將不是已經派下去了?這麼久了,還沒找到旱魃嗎?”
“你們以為旱魃在哪裏?”昭崖站起身來,“旱魃本不在人間!”不在人間?
鳳官兒彷彿聽不懂他的話。每個字她都聽得真切,可一旦加在一起,她卻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不在人間,那會在……
“旱魃在天上。”昭崖語氣篤定,終於往鳳官兒心裏,揮下了最後一記鐵錘。
“容嫣,就是旱魃。”一錘定音。
他在説什麼?
他真的知道,他自己在説什麼嗎?
鳳官兒不自覺地張大嘴巴,察覺後忙緊緊捂住,好半天説不出一個字。她很想問昭崖是怎麼知道的,可又怕戳到昭崖的痛處,畢竟他跟容嫣,才是正經夫。自己算什麼?怎麼好意思問出口?
終於,鳳官兒艱難開了口:“你想怎麼做?”這是她搜查刮肚後,能找到的,最穩妥的一句話了。
“我會在龍族小公子的滿月宴上,揭穿容嫣跟帝君的陰謀。”昭崖在她面前來回踱步,“你知不知道?帝君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