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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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仙族的帝姬,容嫣生來即被教導絕對順從,無論何時,都不能忤逆父君的意思,是以縱然心中存疑,也不能不照做。玉簪尚在手中,容嫣正要起身,卻忽覺一個微弱的力道,拉住了她垂在牀畔的手。
“華兒,”她驚喜轉身,撲過去道,“華兒你醒了。”
“長姐,”雲牀上的男子緩緩睜開眼睛,夢囈般痛苦叫了一聲,“長姐,我在……”話説一半,他才瞧見牀邊不止容嫣,臉瞬間變得煞白,額角虛汗如瀑,片刻後,才囁嚅道:“父君。”仙帝面無表情,走上前來:“醒了?”眼見事情敗,遙華不顧傷重,掙扎着下了牀,在仙帝腳邊跪下來,叩頭道:“父君,求父君成全!”原本,他打算趁亂服下妖族秘製的食腐丹,在父君面前詐死,等屍身葬入歸墟之後,再由重歡啓出棺木,帶他遠走高飛。可惜,自己最終,也沒能瞞過父君的眼睛。
“華兒,”仙帝俯下身,憐愛般摸了摸他的發頂,“你是為父唯一的兒子,為父怎會不成全你?”遙華猛然抬起頭來,眸中已蓄滿淚水,顯然欣喜若狂。
然而下一句話,卻再度讓他如墜冰窟。
“為父老了,也累了,等再過個幾百年,這仙帝之位,一定是你的。”那隻枯朽的手仍舊不住撫摸着,“龍族的二公主很不錯,適合做你的仙后,為父會找個機會,替你向龍王求娶,到那時……”遙華猛地往後一仰頭,倒退了幾步,搖頭道:“不可能,我不會娶什麼龍族公主。我只要重歡,我只要他。”
“什麼重歡?”仙帝的手僵在半空中,緩緩收回,失望道:“奈何橋上那碗孟婆湯,你為什麼沒有喝?”
“我沒有喝,因為我不想忘。”遙華烈爭辯道,“在凡間那幾十年,是我這一生最快活的時光。而這一切,都是他給我的,若一定要我忘了他,還不如讓我再也不要醒來!”
“胡説,”仙帝也動了氣,“難道在白玉京的子,你過得不快活嗎?”
“快活?”遙華忽然放聲大笑起來,“這樣養尊處優,六界朝拜的子,父君自然可以過得很好!”他嘲道:“先前你説你思念母后,自她去後,便時時祭掃,懷想。我以前不懂可現在才知道,那都只是做給外人看的!你最愛的,始終只有你和你的帝位!可我與你不同,我……”
“啪”一聲脆響,那是容嫣一巴掌直接扇在了遙華臉上,女子憤怒呵斥道:“跪下!有你這麼對父君説話的嗎?”遙華依言跪下,臉上頂着鮮紅的指印,卻無半分悔改之意。
“華兒,你糊塗。”仙帝嘆息道,“竟拿一介妖物與你母后相提並論,看來,他的確將你蠱惑得不清。也罷,等那狐妖死了,妖術自然解開,一切就都結束了。”
“若父君一定要殺重歡,”男子膝行上前,忽然奪過仙帝間佩劍,閃電般橫在脖頸上,高仰起頭,“便先殺了我吧。”
“哐當”一聲,重劍掉落在地,遙華揮臂掙扎,卻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扼住喉嚨,提懸到半空中。
“不是為父要殺他,”仙帝冷冷道,“而是你,要親手殺了他。”突然,殿外傳來低而細微的冷笑。容嫣正暗自揪心,被驚了一跳,忙向聲源處看去,只見昭崖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正冷冷注視着這父子反目的彩一幕。
“你笑什麼?”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在凡界,是人人都懂的道理。”昭崖慢慢爬起來,盤膝而坐,抹乾畔橫的鮮血,橫眉冷對道:“我笑仙帝,枉為六界至尊;笑帝子,生而為仙卻為情所困;笑你,整活在假面之下,卻不過是個渴望討人歡心的可憐蟲!”容嫣怒極反笑:“你以為我不敢殺你?”昭崖眼神漸漸渙散,卻強撐着一口氣道:“我笑仙界烏煙瘴氣,我笑帝君不見眾生。我笑天上仙輕鬆就能得到一切,凡世人卻只能在爛泥裏活。我笑他們活着,只為有朝一能上登天闕,殊不知其畢生所求,不過是場泡影,是個笑話。所有這一切……難道不可笑嗎?”最後一個字尚未落下,容嫣手中玉釵已呼嘯而來,轉瞬即到咽喉,昭崖沒有躲,也實在沒有力氣再躲了。
最後一刻到來前,他只是在想,自己多年苦修,究竟是為了什麼。
“誰?!”一切動作都好似放慢了,昭崖看得見,玉簪被突如其來的珠子擊碎,在面前斷為數截,碎屑擦着面頰落下去,映照出容嫣驚愕的臉龐。
餘光盡頭,一道白袍銀冠的身影越過重重珠簾,正不急不緩地闖入殿中。
眼前黑暗來得猝不及防。
昭崖卻忽然安下心來。
我想要的答案,或許只有你能給我。
神尊。
第267章死何懼鳳官兒領着天兵趕到蟲二林的時候,大老遠就聽見一陣驚天動地的龍嘯聲。
許久未聞這般昂的龍,鳳凰神一振,頓時昂首一躍,在半空化為原形,鳳羽躍動如熊熊火焰,很快將林中景象照得一覽無餘。
密林上空,兩個龐然大物正纏鬥得難分難解,那是龍族太子與狐族之王。離淵那魔頭也在林中,正手持一把鏽跡斑斑的鈍刀,與重歡手下羣妖打得不可開,看上去還很樂在其中。
真是哪有熱鬧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