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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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跡,不知是否芳洲刻意為之。
他走過去蹲下身,蘸起紅粉嗅了嗅,確定是血珊瑚無疑。這些珊瑚粉稀稀疏疏散落開來,看似雜亂無章,可離淵順着痕跡走過去,卻發現樹後有一個不起眼的口,像是野豬亂拱出來的,也不知通往什麼地方。
他覺得此事古怪,站在口猶豫片刻,還是掏出傳音螺,將此事告知九赭,讓九赭自己掂量着辦。隨即便隱匿聲息,順着蹤跡摸進了。
內漆黑一片,臭氣熏天,四周盡是枯枝敗葉,半點沒有活物跡象,又長得彷彿沒有盡頭,讓離淵幾乎懷疑自己是被困入了障之中。可離淵心知,這世上沒什麼障能住他,周圍又偶有絲絲縷縷的珊瑚香混着臊臭鑽入鼻中,所以他敢斷定,這條路走得沒錯。
先前離淵半天沒想起這是個什麼,可在裏面走了一會,覺得味道有些悉,應該是個狐狸。
又是狐狸……
先前還在白玉京時,離淵臨走前聽路過小仙興奮地講了一耳朵,説是太子遙華下界鎮妖,已將那狐妖就地正法,不愧為三千金甲之首,想來殿下不就能飛昇上神云云,顯然對仙族太子又建一大功德崇拜得五體投地。
可這樣一來,離淵卻越發不明白遙華跟重歡相牽的那道紅線是什麼意思。
狡兔尚有三窟,更別説重歡幾千年的道行。若他輕易死了,離淵斷斷不信。可遙華身為三千金甲首座,下手從不留情,既然他都説死了,那重歡總也不可能是假死。
黑暗中對時間逝的知,總是稍差些,離淵胡亂想着這些有的沒的,又不知走了多久,才總算再見到昏黃晚的天光。可出來後,景象卻與東海截然不同,沒走幾步便是個熱鬧的集市,屠户們正殺雞宰豬,忙得不亦樂乎。
眼瞅着前面有個茶攤,離淵舉步上前,先討了碗茶潤喉,又跟賣茶的老婆婆打聽道:“勞駕,剛剛有沒有見過一個美貌姑娘?大約這麼高,細皮的,看起來,很好吃。”
“很好吃?”老婆婆白他一眼,“一個姑娘家,怎會跑到這地方來?沒見過沒見過,快走開,別妨礙我做生意。”
“這地方怎麼了?”離淵撈了撈周圍氣息,享受般深了一口,“多好,還有仙氣。老人家,這裏剛剛是不是有兩個儀表堂堂的公子路過?”
“我這天天有小子路過,不曉得你説的哪一個?”老婆子嘟噥道,邊翻煮茶水,邊往地上吐了口濃痰,“好什麼好,前幾天剛死了好些人。你上山去瞅瞅,左邊臨近大槐樹的,是我家老頭子的,右邊大柳樹底下,是隔壁賣豬頭小子的,還有後山……”離淵斜靠旁邊,啜了口茶,隨意問:“那你的墳,是哪一座啊?”翻煮的動作停住了,片刻後,又再度動了起來,伴隨着渾濁聲音:“你在説什麼啊?”然而下一刻,從滾沸茶湯中出的,卻盡是森森白骨。
“別裝了,你一個道行千年的孤魂野鬼,身上怨氣都要衝天了,還想騙你爺爺我?”離淵將茶杯擲到旁邊,閃身躲過女鬼一記重擊,“説吧,重歡將那姑娘抓到什麼地方去了?”————昭崖從鳳官兒那裏領了凜安的令,一刻也沒耽擱,立刻出門辦事,惹得鳳官兒直犯嘀咕,暗道若早知如此,就晚點再告訴他了,要不還能纏他陪我多説幾句話。
昭崖對鳳官兒這點心思全然不知,他出太始殿第一件事,就要去三千金甲所駐的金烏宮見太子遙華。守門的小金甲卻冷淡道首座受了重傷,被挪去玄霄殿養傷了,帝君吩咐誰也不見,仙官還是請回吧。
昭崖吃了個閉門羹,卻不能就這樣打道回府。他在門口站了一會,想着接下來該去地府查查生死簿,正轉身走,卻見湛陵慢地自金烏宮出來。
昭崖看他蔫頭耷腦,嘴角帶傷,像是給什麼人打了。他雖和湛陵沒什麼情,可既然看見了,少不得照例上前,淡淡問一句這是怎麼回事。
湛陵擺擺手,不在意地説:“無妨,左右不過是我上次在瑤台出手太重,三千金甲和碧海星君府的一些舊僚報復回來罷了。這傷看着嚇人,其實不疼,跟撓癢癢似的。”他知道昭崖是隨口問的,便也隨口答,誰料話音剛落,昭崖的臉竟迅速沉了下來,繞過湛陵向金烏宮快步走去,虧得湛陵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才將他拖往僻靜無人處。
昭崖要掙,憤怒道:“你不是打不過他們,竟甘心受辱?”
“去什麼去,別去。”湛陵卻一寸也不放手,“算了吧,你能對他們怎麼樣?”
“這裏是天都白玉京,他們竟敢隨意傷你,”昭崖冷笑道,“天理何在?天道何在?”
“天道?”湛陵哈哈大笑道,“他們生而為仙,咱們是凡人修成的,天生就要低他們一等,這就是天道。你那麼聰明,也冷眼看了半月了,難道還不明白?”
“我們歷經種種磨鍊,考驗,終於得道飛昇,不是為了來受氣的。”昭崖憤而甩袖,“可惜,現在的這些仙,不過是法力高一點,壽命長一點的人,他們本擺不了七情六慾的控制,哪裏比得過我們?我知道,憑你的本事,若有心做,定能做到三千金甲之首!”
“不是我們,是你。”湛陵有點頭疼,沉下聲來:“你這個子,若是神尊沒把你調入太始殿,憑你在瑤台話説得那樣絕情,恐怕早就把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