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84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語畢,他轉身就往梅塢方向蹦蹦跳跳地走去,還順帶往後勾了勾手,儼然是要男子跟上的意思,後者道了聲謝,忙也跟着往裏走去。
靈犀沒説錯,今山裏的雪的確大得異常,形如風絮的白雪紛揚飄落於天地間,茫茫見不到頭,很快將男子一襲灰衣染成了純白。身處冰天雪地間,路自然頗不好走,可對那男子卻不見什麼影響,甚至邊走,還有閒暇打量這片綿延不絕的梅林,似乎想看看傳説中的絕塵雪峯究竟是什麼模樣。
然而這一舉動,卻被走在前面的靈犀發現了,他頓時提醒道:“使者最好不要亂看,也不要驚擾樹上那些冬眠的小傢伙。聖君最容不得別人在絕塵峯放肆,若那些小傢伙被吵醒,跑到聖君面前告你一狀,你今,恐怕就沒命下絕塵峯了。”男子沒有説話,雙目卻聽話的不再往旁側的梅林中看,只聚焦於前行方向。隨着梅塢堆滿積雪的塢頂逐漸出現在眼前,靈犀能覺到身後男子愈發安靜,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心道這人應該不難打發,待會一定要快些將他轟下山去才好,免得惹聖君生氣,再也不回絕塵峯了,只丟下自己和一羣不懂事的梅子作伴。
規矩叩了三下門後,仙鶴小童恭恭敬敬地後退一步,恭聲道:“聖君,我是靈犀。蕭……帝都那位陛下派人送東西來了,還説非要親手給您,您要不要見見他?或者,還是讓使者先把東西給我,由我給您?”靈犀本來想按照往慣稱的那般直接叫“蕭紫垣”的,但一想到蕭肥圓派來的人就在身側,實在不好不給他面子,於是便彆彆扭扭地以“陛下”相稱。然而,這話在空中撂了許久,梅塢內卻無人回應,靈犀覺得好生奇怪,便又將話重複了一遍,卻依然無人回應。
“咦,聖君呢?”靈犀自言自語道,“照理説聖君沒在閉關,應該是能聽到外面聲響的。我還是進去看看,別是出了什麼事。”於是仙鶴小童壯着膽子走上前去,悄悄將門推開一條小縫,見其中果然空無一人,不由大驚失。但這失僅在面上停留了一瞬,便被靈犀強行按下,他轉過身,衝身後那男子作了個揖,安撫道:“使者稍安勿躁,聖君興許在屋內待悶了,去了別處,靈犀這就去尋聖君。勞煩使者暫且在這裏先等一下,萬萬莫要四處走動。”
“仙使慢走,”灰衣男子亦禮貌回了一禮,“在下在此候着便是。”話雖這樣説,但靈犀前腳剛風風火火地走開,他後腳就打開面前那扇緊閉的塢門,抬步走了進去。
男子本以為進去後,只會看到陳列如故的一室靜謐,誰料率先接他的,卻是一聲悉鳥鳴。
“咕啾~”受到主人的氣息,灰雀顯然十分興奮,開始在桌上瓶的梅枝間蹦來跳去。灰衣男子歪了歪頭,似乎有點不解為何魔宮豢養的信雀會出現在月清塵的房間內,直到看清了灰雀腿部有包紮過的痕跡,又回想起自己在離開魔宮前,曾派灰雀給昆梧山凌絕頂送過一封信,這才恍然大悟,將此事的前因後果在腦海中串成了一條線。
那封信,他本是想送給葉知秋的,興許趕得不巧,正趕上葉知秋不在山中。灰雀轉來轉去找不到葉知秋,卻因為職責尚未完成,徘徊着不肯走,隨即就被巡山的昆梧弟子發現並打傷。最後,就被呈給了三聖君中唯一恰在山中的望舒君。
而那封信,也就自然而然落到了月清塵手中。
上天果然愛與人開玩笑,那封信誰看見都好,可偏偏誰也沒看見,卻叫最不想讓看的人看見了。
灰衣男子心下沉了沉,隨即伸出手指,俯下身給信雀順了順,發覺這小鳥皮油光水滑,顯然被照顧得很好,心中便有了主意,猜想那人即便看了信,興許也沒生自己的氣。
沒生氣是最好不過,但若是生氣了,可真得好好哄上一鬨。
他回手指,轉身就往門外走去。待將塢門重新合好後,男子想也沒想,便徑直拐去了隔壁那間許久無人居住的起居室。
他年少時,曾與喜歡的人比鄰而居,每天夜裏僅隔着一堵牆那麼遠,但心與心之間的距離,卻彷彿隔着一道這世上最不可逾越的鴻溝。
可現在不一樣了。
起居室的門緊緊關着,門外落雪仍積得厚厚的,連最淺的腳印都沒有,彷彿近期都沒被人打開過。但君長夜有預,自己心心念唸的人,此刻一定就在那裏面。
推門之前,他暗暗想,若師尊看到自己,第一句話會説什麼呢?
是“你又受傷了”?亦或是“事情都辦完了嗎”,“這封戰書是怎麼回事”之類的話?
反正,定然不會和自己一樣,坦誠地説上一句:“我好想你。”屋門悄然開了一條縫,似乎有人輕手輕腳地走進來。
白衣聖君依舊清逸出塵,正負手立於窗前,握雙手間隱約出寫滿字跡的信紙一角。在身後那扇門被打開前,他已不知對着臨窗枝頭含苞放的堆雪紅梅賞望了多久,整個人渾似入定一般,即便聽到門口傳來細微聲響,身形仍未動分毫。
“望舒君,陛下派小的給您送一樣東西過來。”來人輕聲開了口,似乎怕驚擾了窗邊人賞景,又彷彿,是擔心驚破一個一碰就會碎掉的夢境,“他説,這樣東西金貴得很,要小的不能假手他人,一定得親手給您。”月清塵一動不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