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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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又被下了藥,能抗到現在,全靠一股狠勁撐着。季棣棠看得出,待這股勁三而竭了,他必輸無疑。
季棣棠看得不錯,雲琊直到現在還沒倒,的確只靠一股勁撐着。然而,一直到最後,他這股勁也沒竭。
隨着有人撲通一聲落入江中,勝負已見了分曉。雲琊扭頭呸地吐出一口血沫,將那被擊落入水的弟子扯出水面,隨即再度按着頭,將其壓入湍急的江水,不給他分毫息的機會。另一個弟子來救同伴,卻亦被反制住。雲琊一手扯住一個,將那兩人頭對着頭狠狠一撞,接着又連撞了好幾下。
二人給撞得額頭鮮血淋漓,頓時怒不可遏。其中一人趁勢抱住雲琊的往下一甩,將他摔倒在水中。另一人則迅速翻身騎到他身上,卻又給雲琊一身掀了下去。那人幾乎氣瘋了,竟從懷中掏出淬了毒的匕首,朝雲琊肩頭猛紮下去。
雲琊伸臂去擋,那抹寒光扎進皮之中,血迅速噴濺出來,浸紅了渾濁江水,暈染開不詳的黑。他心尖一顫,從水中猛撲過去,一拳結結實實砸在握刀那人的臉上,接着又是幾拳,拳拳到,將他打得再度仰面跌入水中。
雲琊前的衣衫早已在打鬥中撕破了,在外的皮膚沾了水和血,隱隱顯現出個什麼圖案來。那人掙扎着浮出水面時,那圖案剛好在眼前閃過,他定睛一看,卻嚇得一個靈,一股坐回水中。再一抬頭,更是魂飛天外,趕忙打了個呼哨招呼同伴,連滾帶爬地潰奔而去。
雲琊不明所以,只當他們落荒而逃。他抹了把臉,將落入江心的劍召回自己手中,還想跳上劍去追,可身形卻晃了晃,重重落回江水之中。
到此刻為止,那股因勁才終於盡了。
雲琊覺身體重得像墜了秤砣,幾乎要沉底了,也再沒力氣向上遊。可就在這時,一隻手卻突兀從上方伸下來,不由分説,將他拽出了水面。
而隻手的小指上,戴了一枚幽藍的玉戒。
這個場景,似乎在雲琊以往的夢中出現過多次。兩廂重疊之下,使得他第一反應不是要折了那隻手,反而因為它的出現,生出一種悉的安心來。
所以雲琊沒有反抗,任由那手抓住自己的腕子,帶他出水上岸。隨後有什麼柔軟又厚實的東西從天而降,將少年從頭到腳罩了個結實。
雲琊覺得身上暖和起來,卻還是沒忍住,打了個哆嗦。他費力地掙開束縛,在錦袍縫隙裏出眼睛來向外看,卻發現周圍景物全變了,已非先前那又冷又的江邊。
像是某位佳人的閨房,卻沒什麼人氣兒,大概許久無人住了。
“是你。”雲琊打了個寒戰,認出眼前的人,頓時啞然,隨即艱難開了口:“閣主,你怎麼會在這?”
“這是我家,我怎麼不能在這?”季棣棠眨了眨眼,伸出手探他的額頭,“呀,這麼燙。別關心我了,你覺如何?”
“這是你家?”雲琊低聲重複一遍,只覺腦中一片混亂,先前那股悉的眩暈又如附骨之蛆般再次纏上了他。他覺得渾身燙得厲害,房間裏製造温暖的燭光和地龍,全都變成了在身上點火的幫兇。被江水浸濕的衣衫緊緊貼在肌膚上,得厲害,尤其讓人難耐。
雲琊不由開始撕扯外罩的錦袍和衣衫,仰頭喃喃道:“閣主……這裏好熱。”季棣棠見他嗓音喑啞得厲害,眼神也濕漉漉的,心知雲琊被下的藥藥猛烈,且來勢洶洶。季棣棠在心中給他那慣會煽風點火的兄弟慢悠悠記了一筆,然後自少年額間收回手來,道:“左右這裏無旁人,了吧,我叫人伺候你沐浴。”雲琊似乎早就在等着他這句話了。錦袍委地,少年郎已燒得面如紅霞,卻迅速從牀邊站起身來,毫不避諱地反手一勾,帶起衣帶翻飛。他下衣裳,似乎彆扭了一下,終是反過身,幾下將內衫也盡數除去,出兩片蝶翼般漂亮的肩胛骨,和一副活生香的年輕軀體。
季棣棠負手站在後面看着,突然想起之前看過的雲琊第一場比試。擂台對面那人還在講漂亮的場面話,少年眸中已隱含不耐,三招制勝後,又面無表情地站了回去,毫無得勝後的喜悦。
季棣棠將那時的場景與眼前這個聯繫起來,越想越覺有趣,不失笑,邊搖頭邊道:“看來,你還是沒開竅啊。”雲琊聞言轉過身來看他,似乎有點疑惑,目光卻愈發離,像大霧瀰漫開來。
季棣棠朝他走了幾步,雲琊努力地睜大眼睛瞧他,腿卻一軟,不慎跌入季棣棠近在咫尺的懷中。少年試着掙了幾下,沒掙開,身子卻軟得像一灘泥,全靠那懷抱給他撐着,才沒直接滑坐在地上。
季棣棠剛拿手指在他頰邊蹭了蹭,就聽婢子敲了三下門,説熱水已準備妥當,放在外堂間,隨後便聽得有人抬進來一個盛滿湯藥的木桶,在屏風外落了地。
待外面人聲消弭了,季棣棠將雲琊打橫抄抱起來,大踏步出了屏風。他試了試水温,然後將懷中人小心放入藥湯中。雲琊靠在桶沿上,怔怔望着他,季棣棠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笑眯眯道:“洗吧。怕你醉死,我守着你。”雲琊歪歪頭,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卻閉上眼睛,裝作看不見旁邊還有個人,隨後向下一滑,整個人浸入水中。桶中熱氣蒸騰,雲琊咬着嘴捱了片刻,再抬起頭時已看不見外面的人,四周盡是白水霧。他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