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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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羅地網,陣內靈力波動越大,反噬越大,怪不得蘅蕪從進來到現在都沒怎麼動用驚鴻。施陣者歹毒至此,竟真想讓他們困死在裏面。
冷北梟眸光一凜,直接用手中長鞭捲起三具倒黴鬼的屍身,向天上拋了去,接着足尖一點,踏着猝然下落的白骨而上,幾步之後登到頂,剛好可以俯瞰整個對岸全貌。
對面掩映在草木葱蘢中的,是一處慕府宗祠,堂前木樑上用紅綾吊着幾人,脖子都歪向一邊,顯然已氣絕多時,木頭牌位散了滿地,獨獨留了一個在台上,被圈在長明燭中央。
先前那女童正跪在台前,雙眸亮得嚇人,她拜了又拜,接着取下牌位抱在前,似乎覺得不夠,又將小臉緊緊貼在上面,柔聲念道:“姐姐,姐姐,今大仇便要得報,你高不高興?我很乖的,你討厭我,我便不下去討你嫌。可你那麼喜歡他,卻見不到他,是不是很難過?我這就要他下去陪你,好不好?”她旁邊空無一人,這般自顧自痴痴地説着話,眸中似乎含淚,睫撲閃一下,卻又微笑起來。可就在這時,身旁的長明燭忽閃幾下,卻一個接一個地滅了,剎羅驚慌起來,惶然道:“姐姐,你不開心嗎?你別嚇我,好不好?”冷北梟覺得這場面很可笑,她自己分明就是煞厲鬼,殺了人家全家,卻還要故作純情惺惺作態,不由嗤笑道:“一個死人,怎麼會知道開不開心?”他皮糙厚,本就氣若洪鐘,而這陣中白骨林立,似乎自帶回音功能,話音未落,整個西洲塘裏便都回蕩起“一個死人”,“死人怎麼會知道開心”,“不開心”之類的話。
餘音繞樑,不絕於耳。
“住口!”剎羅被踩到痛處,只覺像被百餘人指着鼻子罵,頓時變了臉,要發狠似的,一把從懷中扯出骨笛放到邊,尖鋭鳴聲立刻響徹雲霄。而這一響,池中白骨紛紛自發凝結到一處,結成了一個又一個龐大無比的巨人。與此同時,大地在震顫,本破曉的天光重又暗淡下來,啓明星逃得無影無蹤,而一股來自地底的腐朽氣息,卻很快在這方天地瀰漫開來。
與這氣息一併自池底破泥而出的,是一支密密麻麻,無聲無息的骷髏大軍,個個披堅執鋭,黑壓壓一片,對着池上一人一妖張開了自己的獠牙。
而她在做這一切之前,卻還沒忘了先將手中的靈牌小心安置到蒲團上。
“冥主的東西,”冷北梟聲音冷了下來:“怎會在你手上?”他方才沒注意,此刻定睛一看,果然看到那小兒間繫着一枚魚符,形如龜背魚身,按照冥界規矩,若拿到此符,便可號令冥府千軍。
冥主從來把這魚符寶貝得像命子,如今竟然一反常態,將它給一個小鬼興風作,這般榮寵,怎麼看,怎麼不像那個摳門老鬼能給得出來的。
剎羅不答話,倒是笛聲愈發尖利,吹得這對音律一竅不通的大妖心煩意亂,可下一刻,後方忽有簫音拔地而起,於千軍中奏徹一曲破陣,生生將那笛音給壓了下去。
冷北梟在心中叫了聲好,立刻回頭去尋蘅蕪,遠遠的,見那青衣聖君雖被圍在一池血光中央,吹着這樣殺氣騰騰的曲子,神情卻依舊安然,不似殺伐果決的修者,倒像個……像尊慈悲為懷的佛。
眼看着他身上快要放出金光來了,妖王突然想起當年第一次去瀟湘找麻煩的時候,就是為了赤梨小妹和一個禿驢的事,當時他覺得洛明澈是天底下第一礙眼的人,為對付他,還特意去魔族借了分海珠。可如今心境變了,竟連對方曾經在雪山亂吹一氣,打擾自己睡覺的罪過,都變得可以原諒起來。
足下白骨已然分崩離析,冷北梟看那小鬼把魚符都祭出來了,儼然是要拼命,索不再管什麼陣法,直接長鞭一甩,先將離自己最近的巨人轟成了堆骨頭渣,然後方向一轉,直奔遠在陣外的剎羅而去。
那一鞭帶有劈山之勢,來得迅猛,剎羅卻似早有準備,立刻拉過旁邊一隊鬼兵當盾,誰知那看似蠢笨的長鞭竟如蛇般靈活,頃刻間第三次轉了方向,一把卷起蒲團上的靈牌,順道將那座祠堂外圍打得稀爛,這才再次回到冷北梟手上。
“這就是你阿姊?”他將到手的靈牌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卻並看不懂那上面的字,只依稀認得一個“清”,還是從魔族看多了認得的。手中長鞭甩成了花,一邊將膽敢靠近的一切攪成碎片,一邊漫不經心道:“何許人也?也配跟他相提並論?”在對岸屋傾梁塌的一片狼藉之中,剎羅保持着俯身搶牌位的動作僵在原地,而後慢慢站直身子,目光卻驟然向妖王握着靈牌的手,將之死死盯住。
冷北梟對那目光不以為意,還待繼續翻看,可一晃間,手中牌位卻給人拿走了。他扭頭一看,只見洛明澈不知何時已越過下方重重封鎖,來到自己身側,他從懷中掏出一方青帕,正很仔細地抹去木牌上沾染的塵土。
大妖眸子一眯:“她,是你什麼人?”洛明澈的神情一時有些複雜難辨,片刻後,才答道:“她是我未過門的。”?
冷北梟回過味來了,頓時覺得彆扭起來,半天這倆人是姐夫跟小姨子的關係,現在這都是人家的家事,我是在自作多情。
那本王還在這摻和個什麼勁兒呢?
“?”剎羅似乎聽到了很有趣的話,譏諷道:“蘅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