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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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出來這麼一支商隊,隨後又到處招搖過市,生怕引不起別人的注意一般。
相傳百鬼亂世時,君長夜的父尊滄玦在力量最為強盛的時候,可以憑一己之力化出十萬魔軍,鋒芒之盛震驚內外,輕而易舉便拿下了當年以凝碧宮為首的瀟湘,還迫得景氏一族暫時歸降。
如今君長夜比當年的滄玦更進一步,能憑己身魔氣化出這樣一支商隊,自然也不足為奇。可奇就奇在,他肯為了蕭紫垣的事情這樣上心。
雖然君長夜一直沒有告訴過月清塵他究竟想做什麼,但月清塵對他這種先做後説的脾氣了解得清楚,知道他非要等一切萬無一失才肯説出來,免得別人白白高興不算,還要承受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失望。
君長夜向來心細,對月清塵格外細,恨不得連他隨口説的每一句話都記在心裏。月清塵早有察覺,但當時只以為他是迫切地想要提升修行,才將師父説的話都一一記下,便曾告誡他心該放寬些,若過於執着一處,便太容易計較得失,他應該默默記下了,卻還是我行我素,並沒有照做。
實在執着得可怕。
月清塵如今服了藥,體內秘術雖被壓制不再發作,卻依舊用不了半點靈力,常常覺得冷,覺得疲憊,在睡夢裏的時間居多,並沒有很多神來揣摩君長夜的心思,只是冷眼旁觀了這些,多少也能推測出他在為天象的事情想辦法。
眼前突然橫着飛過一隻斷手,暗綠的□□飛濺,惡臭無比,被那魔氣化成的侍衞截下扔了出去,半點沒濺到月清塵身上。他漫不經心地向戰況烈處一看,卻發現那邊已被屍人團團圍住。
可君長夜卻不知所蹤。
他們如今停車的位置很是偏僻,正處在燈光照不見的角落,因此不會被正在戰中的人們看到,但卻可以將燈下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十幾名侍衞將一人護在中間,正與周圍如水般近的屍人奮力搏殺,而被他們團團護在中間的,則是一個紫袍冠玉的青年人。那人懷中抱着一方錦盒,右手則緊緊握着手中佩劍,不時替擋在自己前面的人解決掉旁側襲來的屍人。
他分明不住地顫抖,身子卻努力繃得極直,臉上神情複雜,有焦急,憤怒,狠厲,卻唯獨沒有恐懼。
一點都沒有。
像是早已經做好了隨時失去一切的準備。
月清塵微微一怔,突然發覺這麼多年過去,那個曾經最不成器,最好躲懶的徒弟,也終於長大了。
可是到現在才發覺,卻已經晚了。
其實,自己真的不是個好師尊。
月清塵神思恍惚起來,扶着車門的手有些不穩,差點一頭栽下去。他勉強重新立穩,卻見蕭紫垣身邊的侍衞漸漸倒下,最後只剩了領頭的那一個,下衣袍矇住臉,與蕭紫垣背靠背站在僅存的一點結界裏。二人手中劍翻飛着,帶起一片又一片四濺的屍,而遲來的援軍被堵在外面,本難以靠近。
蕭紫垣緊咬着牙,握劍的手臂僵得幾乎要斷掉,可是沒用,哪怕他已經把他水平範圍內的榮枯式用到極致,也沒辦法阻止最先頭張着血盆大口的屍人前赴後繼地撲進結界。
很快,蕭紫垣的肩膀被其中一隻死死咬住,被砍掉頭仍頑強地不鬆口,而劇痛使人的官格外清晰,他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忍痛的息,原來另一隻屍人已從側方襲來,生生扯掉了那侍衞的一隻胳膊。
那一瞬間,蕭紫垣來不及多想,方才手一鬆,劍已經被屍人進肚子,他便揮舞着手中錦盒當劍,仗着自己吃過洗髓丹,轉身猛撲過去,將咬住那侍衞的屍人一頭撞開。
弗一接觸,蕭紫垣便覺得那灰綠的皮膚僵冷得要命,血腥味混雜着屍臭味,順風一齊往鼻子裏灌,被咬過的肩膀開始麻木,眼前也開始一陣一陣地發黑。
完了,莽撞了,難道我要死在這個地方?
原來這天象之説,還真是不可不信啊。
蕭紫垣想翻個白眼,可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索閉上眼睛等死。可就在此時,外圍那急促的鑼聲卻像被掐住脖子的雞般哀嚎一聲,驟然停住了。
第141章喜相逢隱沒在雲層後的月亮重新探出頭來,將清暉灑向大地。藉着這絲光亮,蕭紫垣看到面前那些張牙舞爪的嶙峋屍人還保持着剛才撕咬的姿勢,卻像突然被定在了原地,再不能動彈。
他驚魂未定,一股坐到地上,可慌亂中抬頭,卻見一個人踏着屍山血海而來,手中還拎着一面碩大的銅鑼。他輕巧地繞過林立的軀體,每走一步,便敲擊一下銅鑼背面。與方才的刺耳鑼聲不同,這聲音沉悶悶的,像夏裏醖釀已久卻遲遲不落的悶雷。
而隨着鑼聲的重新響起,屍人口中獠牙雖依舊鋒利,卻很快和屍身一起,化成了一攤攤混着膿的血水。
蕭紫垣艱難地扶起身旁斷了只胳膊的侍衞,雖肩膀還麻着,卻只裝作若無其事,對那持鑼而來的人道:“你是什麼人?”又指着那鑼問:“這是何物?”
“此物名為屍鑼,乃是趕屍之人驅策羣屍所用,擊正面則驅屍,擊反面則毀屍,那趕屍人不堪一擊,面目已慘不忍睹,便不拿來礙眼了。在下尹塵,家中前輩曾師從茅山宗,懂得些驅鬼的法門,又愛收藏些稀奇之物,這鑼世間少有,若貴人不介意,尹某便自行帶走了。”來者戴了一副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