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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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跪倒在門外,君長夜卻只擺了擺手,回頭淡淡道:“你回去,把南蓁叫來。”使女戰戰兢兢地應了“是”,便爬起來飛快地跑走了,君長夜也不急着進去,見月清塵還不肯理他,索立在門邊,邊噙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目光灼灼地將對方細細打量了個遍。
這一陣子,他清減了不少,卻依然如初見時,一般的清雅絕塵。
若此生得你,三生有幸。
他角那抹笑意是如此温柔和煦,恰似五月的微風拂面,以至於南蓁一路小跑着趕過來時都驚了一跳,險些以為是認錯了人,直到看清了君長夜的正臉,才不甘不願地跪在門外,虛偽道:“尊上,南蓁來遲了,還請您贖罪。”君長夜看也不看她,只是隨手關了門,將南蓁關在屋外,然後緩步向月清塵走去,邊走邊朗聲道:“她來也來了,現在師尊可以放心了吧。”直到此時,月清塵才用手指將兩個籠子間相連的小門勾了上去,輕聲道:“我要它活着。”籠中的黃鶯掙扎着支稜開翅膀,跌跌撞撞地撲進那座金子做的囚籠裏。
君長夜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他沒有貿然上前,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小瓶,又從間解下一塊翡翠牌,然後盡數到月清塵手上。
那翠的水頭極好,瑩瑩爍爍,握在手心裏,就像捧了一汪深幽的碧水。
月清塵低下頭,緩緩握緊了手中物件。
“這瓶裏是十枚壓制你體內秘術的丹丸,半月一次,可以保證五個月內不會發作。牌子是解制用的,從今起,你在這萬古如斯宮裏,便無處不可去得,只要不離開,沒人再敢攔你。”君長夜一邊説,一邊拉近了二人距離,他低下頭,似乎迫不及待地想去尋月清塵的,卻又在受到對方身子一僵的瞬間退卻了。
一時間空氣彷彿凝固,只聞得君長夜頭髮上融化的雪水,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的聲音。
屋外天寒地凍,屋內温暖如。
他們已經做過這世間最親密的事,但彼此之間,卻像隔着一層看不見的膜,雖刻意斂盡了身上的鋒芒,仍無濟於事。
已經破碎的鏡子,還能有重圓的那一天嗎?
不知相對沉默了多久,月清塵終於開口道:“我不會逃,但有三個要求。”
“你説。”
“第一,放了你抓來的那些人。”似乎是意料之中的要求,君長夜很快點頭道:“你放心,我會善待顧惜沉和那位道長,雖暫時還不能放走,但不會再讓人前去打擾。等時候到了,自然會放他們安然離開。”
“既然這樣,那些欺辱過她的,所有人和魔,”月清塵一字一句道,“就都沒有留着的必要了。”他説這話時,表情一瞬間鮮活起來,帶着點種孤注一擲的狠絕味道,君長夜在一旁看着,突然有點理解當年那位為搏美人一笑,竟然烽火戲諸候的帝王。
於是他笑了,絲毫也不在意這其中或許也包含了他自己,再次點頭道:“好。”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絕無虛言。”月清塵用手指不斷摩挲着手上那塊牌子,聞言抿了抿,繼續道:“第二,你託人去給昆梧山帶個信,以晚晴的名義,説我和他外出遊歷至荊台山,覺得風光秀美,想在此清修一陣,暫時不回去,叫他們不要尋我。
“好,我明便派人去。”
“第三,我整待在這裏,心中發悶,想出去看看,你若不放心,儘可以派人跟着。”月清塵説這些話時,語氣再次歸於平淡,就像在絕塵峯時吩咐他們做功課一般,君長夜心中卻一緊,突然覺得他仍舊像是天邊遙遙的冷月,就算自己已經費盡心機,好不容易將這月亮摘下來了,卻仍無法透過那冷暈清暉,將他的心牢牢拴在身邊。
永遠也不可能。
君長夜沉默了好一陣,才輕聲道:“聽説永寧帝自知大限將至,已擇定了蕭紫垣為繼,不將在帝都身登大寶。説起來也十多年未見了,若待你身子好些便啓程,還能在新皇登基之前見上一面。清塵,你想去看看嗎?”紫微星即將生變,正是渾水摸魚的最好時機,若帝都盤桓的龍氣一旦散了,便再難壓住世間橫行的魔外道。
月清塵抬頭看他一眼,緩緩點了點頭。
當晚,君長夜便將原來放在孤星閣的東西全都搬了過來,他隨身之物本也沒有多少,最顯眼的是一方長匣,南蓁雖使出了吃的勁,可抱起來仍死沉死沉,很是吃力,也不知裏面裝了什麼東西。
待將匣子搬到該放的地方,她無意中瞥見左邊牆上叉高懸的霜寒劍與封神刀,覺得眼睛都要被那無鞘的刀光刺傷了,趕忙貼着牆兒溜之大吉。
許是睡前喝了安神的藥湯,又許是被縛仙索束縛的身體太容易疲憊,即便有君長夜躺在身邊,月清塵仍很快沉入夢鄉。待他睡了,君長夜便輕手輕腳地起來,低頭在他眉心輕輕親了一下,接着不知從哪摸出一把巧細剪,先從自己發端剪下一縷,又挑起月清塵的一縷青絲,仔細剪下,最後將二者纏繞起來,鬆鬆綰了個結,一併投進了先前那塊翡翠牌中。
青絲入了翡翠,便如同浮在碧潭表面的淡淡松墨,若不仔細看,決計不會發現。
這樣一來,只要月清塵將玉牌帶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