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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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對方抬起頭來,而後居高臨下,冷酷道:“師尊方才若是覺得疼,大可説出來,徒兒自會因為憐惜你而放輕柔些,可當年你廢我修為的時候,用霜寒劍殺死我父尊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會不會覺得疼,他又會不會覺得疼?己所不,勿施於人,師尊博覽羣書,卻為何連這個道理都不懂?”月清塵仰頭直視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反問道:“既然這麼恨我,為何還不動手?”他此刻仰頭的模樣清豔非常,肩上有桃花若隱若現,君長夜低着頭,恰好可以從白玉般的膛向下,一路看遍光。
曾經説還休的少年綺夢,幾次莽撞着想要口而出的愛與若渴的思慕,如今隔着沾了至親鮮血的仇怨,再想説出口,卻竟是難上加難。
他竟問自己為什麼還不殺他。
“動手?”君長夜緩緩重複一遍,像在自言自語:“若殺了你便能平我心中之意,何必鬧到如今這個地步。”月清塵眸光微沉,卻是捂着嘴低低咳了一聲,道:“如此行事,一舉兩得,既可一舉突破瓶頸,又是藉此羞辱仇敵,須知一死容易,苟活卻難,如今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確實比單單動刀……要高明不下十倍。”他急促息片刻,又繼續道:“魔尊算盤實在打得明,佩服,佩服。”君長夜聽他這樣説,只覺口發堵,心中痛楚尖鋭不已,他放開捏着月清塵下巴的手,起身在牀邊站定,卻好像一下子冷靜下來,只看着月清塵道:“事到如今,我給你兩個選擇,你考慮清楚。”話音未落,他手指不知按下旁邊的什麼地方,頭頂一陣輕微的震顫聲過後,卻憑空降下一隻巨大的金籠。
那籠子整個由純金打造而成,體積有一般鳥籠的五倍大,籠內醴泉粟谷一應俱全,以梧桐枝為棲架,白蘇草為巢,如夢似幻,無處不富麗堂皇。
可若再仔細看去,卻發現這整個鳥籠是由一大一小合併而成,在這巨大金籠的右側,與一個極不起眼的小鐵籠相連。而雙籠間相隔的小門,卻只能由人從外界往上拉開。
鐵籠內除一隻奄奄一息的小黃鳥外,空無一物。
“此鳥名曰金衣公子,聽人説歌喉婉轉,曼妙動人,若養得好了,便可得聞仙樂。
你要它死,還是活?”那黃鶯氣息萎靡,眼看着命不久矣,若久困於鐵籠之中,無水無食,不出三,必會命竭而死。
但若真的入了那金籠,便成了為人豢養的金絲雀,雖錦衣玉食,卻終生只能聽人差遣,為了別人的喜好而歌。
其實無論金籠亦或鐵籠,皆是不得自由,所不同的,只是對於黃鳥而言,在金籠內苟且偷生,總比在鐵籠裏飢寒而死要強得多。
自由二字,真的會比命還來得更重要嗎?
不自由,毋寧死。
可若是這金籠之上,還壓了另外兩條沉甸甸的人命呢?
都説無情者最為逍遙,就連修道,第一步也是修心,要求修道之人斬斷七情六慾,紅塵牽念,可人生於世,終歸不是神仙,即便情再薄涼,又怎麼可能做到真的無情?
月清塵緊緊盯着那隻黃鶯看了許久,連君長夜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直到門外有温婉的女聲響起,才整了整凌亂不堪的衣衫,起身去拉開半邊窗簾。
發覺屋外的雪不知何時已然停了。
“公子,時辰到了,請先將藥服下吧。”卻不是南蓁的聲音。
月清塵不理會,只踱步至窗前,因雙腿尚且發軟,乾脆席地而坐,目光放得很深很遠,看着天地間一片白雪茫茫。
此地僻靜深幽,人跡罕至,此刻更是並無半點活物的影子,微風拂過,只聞院內松濤陣陣,見梅影重重。
身旁不遠處有一汪清冽的温泉,池壁呈月牙形狀,被周遭一列屏風圍隔在內,想是當初設計時便圈進屋裏,只為供人沐浴方便。
真是個金屋藏嬌的好去處。
門外那陌生的使女久久不得回應,卻也不慌不忙,只繼續柔聲道:“公子,院內有剛移栽好的梅樹與松柏,尊上知道您喜歡,便特意從九州各地尋來種在院內,都是些最珍稀的樹種,在屋內各處都能欣賞。待您身子大好……”
“南蓁呢?”
“南蓁妹妹近勞累過度,身子不大利,尊上體貼,已經叫她去休息了,奴暫時替一替,待妹妹休息了,晚間便可來伺候公子。”
“去拿幾壇酒來。”淡淡的聲音從裏面響起。
使女一怔,卻也是個機靈的,見他有鬆口的意思,當即端着藥碗一路小跑去回稟,很快便攜了幾壺上好的佳釀過來,用個托盤盛着在門口擺好,恭敬道:“公子,酒已放在門外,奴先告退了。”語畢,她不敢多做停留,只遠遠地退到一邊,待見得裏面人將酒壺悉數取了進去,才終於鬆了口氣,繼續安靜地當門柱子。
月清塵很快將身上衣物盡數除去,邁步走進那汪清池內,他靠在池壁上,將自己整個沉浸在其中,身上本是冷的,卻在温泉水的輕柔浸潤下,很快暖了起來。
其實修仙修到大乘期的程度,本已不需要用水來清潔身體,便是生來好潔,也只需一個小小術法即可恢復如初。
可到了如今,月清塵覺得僅靠術法,已經洗不乾淨了。
他昨夜折騰了一宿,本就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