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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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思念故人故地,我便親自去昆梧山將寧師叔請來,讓她你替你調理身體。西洲慕氏的回術,我還是信得過的,只可惜,如今除了寧師叔,世上怕是再難尋得真正的慕家傳人了。”他這番話中含有的信息量太大,以至於月清塵怔愣一瞬後,便追問道:“你説慕氏如何?”君長夜對他的反應很是受用,卻並不馬上回答,只微微笑道“師尊這般反應,便是認了寧師叔即為慕清屏?”月清塵不答,只輕輕搖搖頭,想甩開眼前再度出現的陣陣黑點,心口滯澀發悶,像是預到接下來的消息必然壞到極點。
君長夜看他難受,便鬆開一點緊抱着月清塵的手,正經答道:“今早剛得到的消息,就在昨夜,鬼族密襲了慕氏仙府西洲塘,將其千年家底被洗劫一空,慕家上下,除了零星幾個在外學藝的小輩外,無一倖免。
換句話説,那綿延近萬年不斷的西洲醫脈,就在昨夜,已近乎徹底斷絕了。”第130章苦蓮心(三)徹底……斷絕了?
君長夜後面的話,月清塵已經聽不清了,神思恍惚間,卻突然想起在絕塵峯養傷的最初那幾年。
那時他內外傷皆重,身子不利,口中亦會發苦,相伴的,除了寧遠湄一三次送來的清苦藥羹,便是藥碗旁永遠的一顆糖蓮子。
蓮心是苦的,寧遠湄每次採下新鮮蓮蓬後,都會細心地將其從白生生的蓮子裏剔除乾淨,然後把蓮子裹上糖衣,按舊時家中的做法,做成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糖蓮子。
她像對待因為怕苦而不愛喝藥的小孩子一樣,每次等自己喝完藥後,都會笑地遞上一顆蓮子,也不多説別的,只是靜靜看他吃完,然後把藥碗收走。
月清塵本不怕苦,也向來不喜歡糖蓮子這類太過甜膩的東西,可叫她這麼執着地慣着,也漸漸習慣了在喝完苦藥後吃一顆糖。
可糖能解口中苦,解不了心中苦。
記憶中,那蕙質蘭心的女子總是一副温柔模樣,無論面對什麼人、什麼事,都能不急不緩,有條不紊,總在別人有難時充當解意的角,可她心中的苦楚從不比旁人少半分,卻又有誰能解?
如今月清塵的異樣早已瞞不過君長夜的眼,後者見對方似乎陷入回憶之中,臉頓時沉了沉,隱隱威脅道:“怎麼,師尊在想寧師叔?莫非是心中對她有意?”他這話中呷醋的意味太明顯,可惜月清塵對此置若罔聞,只緩緩抬起頭來,有些虛弱道:“告訴我,此次……密襲,何者為鬼軍主將?”君長夜勾一笑:“師尊這算是在求我嗎?”月清塵別過頭去,冷冷道:“你不説便罷。”他這一扭頭,雪白頸子上未褪的暗紅吻痕便盡數呈現在君長夜面前,別有番風情似的,勾得對方火四起。君長夜不願再傷了月清塵,卻亦不願委屈自己,便再度緊了緊攬住他的手,將二人距離拉得更近,邊不輕不重地替月清塵捏起痠痛的身,邊回答道:“師尊有令,長夜怎敢不説?此事説來話長,便挑重要的説吧。這次密襲雖説是打着冥王名號做的,但實際控者,卻是那個叫剎羅的鬼將。
師尊是否知曉她與寧師叔和慕家的淵源?據我查實,她是攜着鬼族的詛咒一併降生在慕氏的,在還是慕家小女兒時,便已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陰之體,一出生便剋死了生母,非但修不得靈,還喜好與毒物為伴。小小孩童卻這般不合羣,定會遭到族中所有人的排斥,幸好有長姐慕清屏的迴護,才不至於落得太過悲慘。”説到這,君長夜停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便順口道:”幸好有師尊當年相救,否則……”否則天地之大無處可去,或忍飢挨餓,或凍死路邊,亦未可知。
可月清塵之所以會救自己,卻偏偏是出於對蘇羲和的愛和愧疚。
愧疚便罷了,可是愛,君長夜不能忍受。
接受君長夜如此靠近和觸碰,對月清塵來講本就是一樁難堪的恥辱,可他無法抗拒,索合上眼睛,來個眼不見為淨,可聽着聽着沒了下文,便抬眸一看,見對方神複雜地盯住自己,下一句話卻是沒頭沒腦:“她到底有什麼好?”這種指代不明的問題月清塵自然不可能回答,君長夜似乎也知道這一點,他不願在二人中間提起蘇羲和的名字,等了半晌沒等到回應,便小心地將月清塵放平在牀榻上,又替他拉緊被角,輕聲道:“夜深了,師尊好好休息吧。若你不願去勞煩寧師叔,明我便找個修木靈的修士來替你療傷。”語畢,他在月清塵身邊隔着一個枕頭側躺下來,閉上眼開始假寐,實則卻調動一切知放在對方身上,等到月清塵合上眼睛,鼻息也開始變得平穩悠長,便睜開雙眼,輕手輕腳地湊過去將月清塵攬進懷裏,運起內息替他暖身,直到覺被窩裏和懷中人身上都暖和了,才暫時放下心來。
君長夜如今修魔,雖內澤深厚,可身上攻伐之氣太甚,若親自替月清塵療傷,只怕會適得其反。他知道月清塵的傷在夜裏最為兇險,便一夜未再閤眼,小心看護,與對方頭挨頭躺到天明,直到天光大亮,才戀戀不捨地起身穿好衣服,下牀去尋醫者了。
君長夜走得匆忙,只隨手蓋了蓋脖子上的傷口,未仔細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