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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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耳朵暫時被鬱荼的千嬰震聾了。
這也是常有的事,後尤滿不在乎地一擺手,接着便大步朝着星錘飛去的方向跑去,那裏現在已成了一片廢墟,若是把那小子被砸爛的屍首帶回去,完成連右使都沒能完成的任務,定能得到魔尊大人的稱讚。
他腦子裏浮想聯翩,滿是論功行賞,正要彎去扒拉廢墟里的骨血,多年曆經血戰的身體卻突然戰慄不已,拼了命叫囂着危險的降臨。
後尤猛地抬起頭來,眼前場景卻突然倒轉過來,他眼看着天旋地轉,而地上的石子卻離自己越來越近,不由瞪大了眼睛,可眼底卻迅速凝成了一片灰白。
灰白,是象徵死亡的顏。
“後尤!”銀罌子心有餘悸般連退幾步,就在方才,她眼見着黑衣青年形如鬼魅般自斷柱上一躍而下,手中那把令人頭皮發麻的催命魔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接着便鮮血四濺。
他這狠辣無比的一刀,竟直接砍掉了後尤的頭顱!
一年之前,就在一年之前,這小子還只不過是她的手下敗將,可一年之後,竟然連他們三個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難道僅憑一把封神刀……真的能讓他進益到這種程度嗎?
銀罌子歪頭看着青年拿巨人滾落在地的頭顱擦拭着刀刃上的血,他擦得很輕很慢,看那刀的眼神温柔得像在看自己的情人。可當他再抬起眼來的時候,雖説面容俊美到無以復加,眉眼間轉的光華也勝過她曾見過的一切異,可那眼神卻偏偏冷酷如數九寒天,讓人不住心懼膽寒。
那黑衣青年好像完全覺不到身上的疼痛似的,不怕疼,也不怕死。當他面無表情地提着刀,一步步向你走來的時候,便宛如真正浴血而生的魔界至尊般煞氣四溢,令人心生畏懼,為之戰慄不已。
可這青年偏偏年輕而英俊,在冷酷之外便又釋放着一股子令人窒息的極致魅力。
銀罌子不自覺看得入了,像其他魔族一樣,她也崇尚力量和強者,特別戀臣服在絕對王者腳下的覺。先前礙於魔尊與右使的積威,她才不得不聽從那傷勢多年未愈的魔尊差遣。可眼下來了拆台的,眼看着後尤命喪封神刀下,她和鬱荼也馬上要頂不住了,魔尊卻遲遲未曾面,連右使都不在,莫非是要將萬古如斯拱手讓人嗎?
“你在想什麼?”身旁的紅衣男子偏頭瞧了銀罌子一眼,低聲道:“怎麼着,是不是在想要是咱們真為魔尊大人死在這了,到底能撈着個好兒嗎?要是不死,飛貞又能放過咱們嗎?”銀罌子瞪他一眼,卻沒否認,她瞧着面前越來越近的黑衣青年,突然低笑一聲,衝鬱荼拋了個媚眼道:“二哥,能不能得右使放過,我現在沒空想,你方才也瞧見了,眼前這傢伙畫出了噬魂銷骨符。既然如此,咱們再跟他鬥下去也沒意思,不如先退一步,讓飛貞來收拾爛攤子,再見機行事,如何?”鬱荼不答,只是向後退了一步,懷中嬰兒卻突然下兩行血淚,接着整個身體燃燒起來,竟化作縷縷白煙,很快便消失殆盡了。
與此同時,鬱荼如遭重擊般捂住右,接着猛地嘔出一口血來,銀罌子趕忙上前扶住他,驚道:“二哥,你怎麼了?”説完,她猛地看向已走到眼前的黑衣青年,抬頭厲聲道:“你這是要趕盡殺絕嗎?”青年冷冷瞥了他們一眼,卻不答她的問話,只是緩緩舉起手中墨長刀,便要朝着二人頸上一刀斬落!
可就在這時,只聽“當”的一聲,有什麼東西撞到了刀背之上,生生將黑刀的落勢阻了回去,銀罌子認出那是枚無影鏢,當即心中一鬆,她猛地扭頭望向飛鏢擲來的方向,果不其然,看到一個長身玉立的影子。
右使飛貞,終於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傳説中,這位除魔尊外,在魔族至高無上的右使,本該是個翻雲覆雨的狠角,可眼下一見,他非但不像是殺人如麻的大魔頭,倒像個人界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
那書生上前一步,卻並未動手,而是衝君長夜温雅一笑,開口道:“尊上請閣下入內一敍。”若是換作別的場景,他這一笑倒真有些風化雨的温潤之氣,可惜眼下左邊一個殘破的巨大頭顱,右是一堆翻倒在地的火鼎,周圍斷壁殘垣全是廢墟,而面前青年手握屠刀渾身是血,他這一笑,便難免給人些陰惻惻的味道。
黑衣青年卻像完全沒覺一般,他收了刀,將其隨手挽在身後,接着便毫不遲疑地向着書生大步走去。
好容易得到息的機會,銀罌子這才發現,原來那傳説中神乎其神的封神刀竟只是光禿禿的一柄刃,壓兒就沒有刀鞘。
也是,封神刀被封印了萬年之久,即便有鞘,也早就湮滅在這萬年的時光中了。只是不知,如此戾氣深重的魔刀不在鞘中,是否有朝一,會反過來傷了持刀之人呢?
君長夜跟着飛貞穿過魔宮恍如漫長無邊的走廊,沿途懸掛着歷代魔尊的畫像,有的面目猙獰,有的不怒自威,可不無例外,他們全部不得善終,都是被繼任者親手殺死的。
不,或許滄玦是個例外。
或許也不是。
君長夜腳步一頓,抬起眼與面前高懸的,那副題字為滄玦的畫像對視。畫上的魔相較於其他,面容明顯平和許多,他生得一雙星子般熠熠生輝的眼睛,英俊非凡,與君長夜兒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