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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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了吃瓜羣眾的絕佳視野,那紗縵華所在之處,便是土豪們為炫富而一擲千金砸下的豪華vip殿堂級包廂。
二者顯然不可同而語。
此時此刻,少女已然收了外罩的紅紗,出內裏繡金線的紗麗華裙來,將她身旁那位搖着扇子裝瀟灑的紈絝公子了個七葷八素,直想大獻殷勤。他見紗縵華的視線一直在樓下的君長夜身上,便衝後者狠狠瞪了一眼,言下之意是小子哪涼快哪待著去,別耽誤本公子與美人風花雪月。
就這麼一會的功夫,紗縵華便能憑着美勾搭上肯心甘情願聽她差遣的冤大頭,看來即便她此行的手段不是君長夜此前所想,也當與那相差無幾。
既然如此,便犯不着為她心了。
在平裏常與君長夜同行的人中,洛青鸞愛耍大小姐脾氣,蕭紫垣是個闖禍,月清塵就更不用説了,他就算什麼都不做,君長夜都想時時刻刻分心關注他在看什麼,對什麼興趣,有沒有被什麼不懷好意的人盯上接近之類的。
因此,君小同學雖然年紀還不大,卻常常是絕塵峯小分隊裏最心勞力的人。
但這次的隊友卻出奇的省心,完全不需要君長夜分心去管,既然如此,他便樂得自在,將目光從樓上收回,聚在周圍看熱鬧的人民羣眾普遍認為最熱鬧的地方。
尋常百姓平裏見一個活的朝廷命官已是稀罕至極,這次一下見了兩個,其中一個還是宮裏出來的人,就別提有多動了,自然紛紛拖家帶口出來,邊嗑瓜子邊興致地觀看。
遑論那自宮裏出來接的,還是一位眉目如畫的女將軍。
女將軍橫跨在白馬上,手握□□,槍上鮮豔紅纓隨風飄搖,她身穿銀甲,外罩潔白羽衣,顯得英武不失輕盈。
她定定看着對面衣袍被鮮血染透的男子,道:“恭喜將軍得勝回城。”
“謝長公主殿下。”她對面那男子懶洋洋回應道,態度竟是疏離又傲慢的。他一步跨下馬,順手從馬背上抄起個什麼血淋淋的東西,放在手裏略微掂了掂,便向長公主走過去,漫不經心地問:“長公主來做什麼?”就是這樣往前走的幾步,讓君長夜瞥見了他的側臉。
出乎意料的,那在正史中千載難得下凡的一顆將星,在野史傳説中愛吃喝血的殺神酈觴竟極其的年輕,此刻面頰上沾了血,他便隨手抹了幾把,臉上皮膚卻愈顯白皙,沒有血似的,與此相對,那雙劍眉下的眼眸卻極黑,極深,像一口幽閉了千年的古井。
那是自刀光劍影裏走出來的鐵血統帥,帶着一身與世俗格格不入的血雨腥風,他好像對什麼都不在乎,與周圍一切都隔着一層無形的膜。
“我來做什麼,將軍不是明知故問麼,”馬背上的女將軍居高臨下地望着他,平靜道:“王上讓將軍立刻跟我回去,他有話要向將軍請教。”酈觴聞言,戲謔似的勾了勾,接着手一揚,將手中拎着的東西扔到地上,翻過來的一面朝上,把周邊看熱鬧的百姓都駭了一跳,連一直鎮定自若的女將軍在看清那東西的模樣後,臉上都不自覺地白了一白。
那是一個血淋淋的人頭,前額至後顱被人極利落地一刀貫穿,怒目圓睜,嘴巴張得極大,好像上一刻還在安排着如何應敵,下一刻便給人一刀送去了閻王殿。
這是屬於敵方姜商大將軍的一張臉,死不瞑目的臉。
酈觴見狀,登時大笑起來,待笑完了,才戲謔道:“我特意留了完整的,就是為了給王上帶份禮物,長公主,你説他會不會喜歡?若是不喜歡,像這樣的還有很多,可以隨便挑。只是那些軟骨頭死前都千篇一律,表情沒這個彩。”
“酈觴!”女將軍一時驚怒到説無以復加,連聲音裏也帶了顫抖,“王上一再告誡你不要殺降,你為什麼不聽!你這樣下去,早晚是要遭天譴的!”
“天譴?”酈觴眸中翻湧的殺氣一瞬間濃郁到有如實質,顯得桀驁又狂妄,他漫不經心道:“能奈我何?”聽完這話,女將軍卻突然扭過頭去,目光有些緊張地匯聚在不遠處一輛低調卻緻的馬車上,只見那車廂上的簾幕剛被人重重放下,車廂給前面八匹馬拉着掉了頭,徑直向王宮方向絕塵而去。
女將軍心中一緊,剛想回頭怒斥幾句,但弗一回頭,卻看到那神情冷酷的將軍已然飛身上馬,竟然不管不顧地丟下後面浩浩蕩蕩的一羣兵將,就那麼繞過她,像支離弦的箭一般,追那馬車去了。飛揚的馬蹄將地上的人頭踏了個稀爛,就像踩爛一個西瓜一樣稀鬆平常,血漿迸濺得到處都是,人羣中有躲閃不及的,便給生生濺了一臉一身。
其中有膽子小沒見過血的,直接像個軟腳蝦一樣癱在了地上,差點沒當場暈過去。
女將軍秀眉緊蹙,忙調轉馬頭,雙腿一夾馬肚,竟也循着馬車的方向,徑直策馬往王宮去了。
剩下一地的爛攤子沒人管,所幸軍中副將早已習慣了主帥的率而為,開始認命地指揮着大軍有條不紊地向軍營進發。
待他們走出很遠以後,連周邊圍觀的百姓都已經陸陸續續散去了,君長夜卻仍站在原地沒有動。
在方才那車輦簾幕落下的一瞬,他看清了車中人的面容。
那是一個極其清雅出塵的男子,臉上帶着久病之人特有的蒼白,但即便如此,君長夜還是在這匆匆一瞥中,認出他的面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