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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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麼不結婚?”(笑話,我本不認識你,為什麼要對你“淺言深”)“沒人向我求婚啊!”有一次我突發奇想,製造了這個坦白的可愛回答。(老實説,這還是百分之百的真話,只是省略了幾個字,原句是“沒有我覺得應該嫁給他的人來跟我求婚!”)“噢,不會吧,追你的人應該很多才對呀!”bmw的表情已由好奇轉為同情,我從她眼睛看到一絲奇妙的喜悦。
“要我幫你介紹嗎?”
“不用。”我的口氣斬釘截鐵:“再見!”
“再見”之後數天,自作聰明的我聽到如下的言:“那個女人一定哪裏有問題,竟然沒人追她。”現舉一反三的bmw們馬上會援引“傳統”來下結論“女人太能幹、太出風頭是不好的,你看,像吳某某,誰敢追她…”哈哈。
以上幾種批評可以一笑置之。有一次我遇到的一個bmw才夠毒…
我記得那是某報辦的文藝作家茶會,鬧哄哄的大場合。
“一定要來捧場哦,如果你不來,就太不夠朋友了!”我當然要夠朋友。
那也是我最後一次在這種場合夠朋友。
我走進大廳,正在人羣中張望是否有人時,一位四十多歲的女人對我大叫:“喂,吳××,你來啦,聽説你把自己的親生女兒也送給別人——”一百隻,噢不,有一千隻眼睛盯着我。我像個木頭人一樣被釘在那裏,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問題。
我又往左右瞧瞧,我以為她在問別人。
不對,剛剛她喊的是我的名字呀!
旁人的眼光如利箭,不明就裏的就想把我死。
女兒?誰的女兒?
我我我哪裏孵的一個女兒…
由於她的問題實在太離譜,所以我一時無法接招。如果按照我的慣例,説:“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長舌之人何其多。”她一定會很得意地想,哈,她矢口否認,看她那故作鎮定的樣子,一定是真有其事!
我我我一時…六神無主,她勝利了。
我的親身經歷使我完全領會我祖母常掛在嘴邊的一句台灣俗諺:“講一個影,生好幾個囝(兒子的意思)。”傳統諺語真有大智慧啊!
後來,我思前想後,終於想通來龍去脈,起因一定是我把一隻貓送給一位好友。
“對不起,我太忙照顧不好它,只好請你幫忙照顧了。它就像我的女兒一樣——”於是,貓咪變身了。真真是“七龍珠”情節的現代版。
近幾年來我曾看到好幾個影歌屋到處闢謠。她們只要一離開台灣超過十個月,總就有人説她們生下一個孩子,多麼“有趣”的推理。
平凡如我尚且有這種困擾,何況本來就在水銀燈下的人。如果有人為你傳言,你可別太生氣。更不要學阮玲玉,因為受不了言而自盡,太划不來了,你的故事不過是別人茶餘飯後的話題而已。
為什麼八卦雜誌(我想緣自女人)老喜歡傳別人生孩子呢?
這個問題,我還沒研究出來。
是不是像艾瑞卡·張(ericajong,美國鋒頭甚健的女作家)所説的,那些放棄了工作、藝術,文學和知生活來養兒育女的女,很自然的會怨恨那些不需要放棄這些東西的女。
這句話對某些人太刺眼了,所以我只好把原説話者抬出來,雖然我最討厭掉書袋。
erica是個女主義者,她一本正經地説:“女的生育能力,起碼給女一種不容置疑的地位。身為女主義者,我們應該去了解、體會那種失落惘的覺,而不應加以嘲。我們應該認同人母的巨大力量,並接受那曾經一度是女最重要任務的事實。我們若重視那種失落的覺,才能堅持:每一位女最重要任務的事實。我們若重視那種失落的覺,才能堅持:每一位女都有權選擇為人母,或選擇不做母親的理念。”我相當喜歡她的思考模式。
但,如果你的邏輯秀清晰的話,你會了解,我還是不喜歡有人往我頭上“栽贓”對當事人而言,言最令人討厭的地方,有時並不因為它是假的,而是因為它沒法變成真實。如果不費力的話,有個活生生,回滾滾的小女孩抱抱多好啊!誰會把自己那麼辛苦得來的小東西送人呢?
我説到哪裏去了?
不不不,不可再説下去,不然又有人説我在鼓吹“未婚媽媽”理論。
就像我曾出過一本叫《不是真心又何妨》的極短篇,所經歷的事一樣。小説是小説,《不是真心又何妨》是篇名,裏頭寫的是一位在老公死後,還嘆息捉姦“有兩個還沒抓到”的小故事。竟然有人因此來勢洶洶的打電話來質詢:“吳××,你這樣鼓吹一夜風,不是敗壞社會道德嗎?”什麼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