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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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笙剛剛驚醒,發覺轎子不晃了,外頭一片安靜,正忐忑不安。
湛禎意識到了什麼,神緩和,輕聲道:“公主是想要孤親自來牽?”有了聲音,鹹笙終於確定是到了地方,他身子前傾,掀開轎簾,看到了一隻伸過來的手掌。
湛禎的手。
鹹笙心情複雜了起來。
他一面,周圍立刻又重新恢復了熱鬧:“哈哈,原來是新娘子耍小子呢!”禮炮又響了幾聲,鹹笙腦袋上有人撒了什麼東西,湛禎道:“公主?”鹹笙不敢再耽擱,將自己的手出去,忽然腳下一軟,眼前黑了一瞬,身旁人一把摟住了他的,周圍又是一陣起鬨,鹹笙抓着他勉強站穩,艱難道:“我有點不舒服。”湛禎捏着他汗濕的手,道:“孤扶着公主。”他也看不清湛禎的表情,只能信任他,同時掐了自己一把,強行打起神,道:“謝謝。”太子大婚不同民間,但北國民風開放,還是十分熱鬧,只是熱鬧之中帶上了幾分莊重。
耳邊有人説起了吉利話,有人喊,有人喝,鹹笙一路跨過馬鞍,火盆,穿過兩旁熱情的客人,一路來到了前廳。
天地,高堂,對拜。
他的腦袋抬起又垂下,喉嚨裏是壓抑的輕咳,也不敢太大聲,可渾身卻忽然一陣陣的出冷汗,眼前昏花,耳邊的聲音和眼前的畫面都變得越來越遙遠。
被他用力抓着的那紅綢,上方也都被他的手汗濕。
“送入房——”鹹笙陡然一陣天旋地轉,被人摟在了懷裏,緊接着,身子懸空而起,他攥着那紅綢,戴着沉重鳳冠的腦袋軟軟的靠在了湛禎的肩頭,哪怕再不願,還是徹底失去了意識。
湛禎抱着他離開賓客滿堂的前廳,一路穿過走廊,如意和月華臉煞白的跟着,後者又輕又快的道:“好在拜堂完成了,殿下,進去可否允許公主將鳳冠取下,吃點東西,這一大早的,他滴水未進,早晨又醒得早,方才在轎子裏定是昏了過去,絕對不是故意讓殿下難堪的。”湛禎神冷淡,一言不發。
月華拿不定他的心思,越發緊張。
如今他們來到大晉,可一切都要仰仗這位太子殿下,若是惹他生氣,公主的子絕對不能好過了。
一路到了房門前,有人為湛禎開了門,他卻冷冷道:“都不許進去。”端着合衾酒和玉如意的丫鬟以及喜娘面面相覷,月華和如意紛紛出了一身冷汗,卻也不敢多説。
如意小聲道:“他不會現在就……”
“不會。”月華冷靜道:“大晉天子還在外頭,太子再荒唐也絕不會在這時動公主。”屋內,湛禎將他放在牀上,抬手揭開了紅蓋頭。
粉黛遮住了蒼白的病容,紅衣襯的肌膚勝雪,這是一張足以讓任何男人心動的明豔容顏。
男人抬手取下鳳冠,意外它竟如此沉重,同時也在鹹笙額頭看到了壓出來的紅痕。
鹹笙額頭的發濕漉漉的,是被冷汗浸濕的。湛禎將鳳冠放在牀上,伸手探了探鹹笙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脈搏,神又沉了幾分。
他托起鹹笙的頸椎,那顆頭顱便往後沉着,出細長優美的脖頸,湛禎手指掐在他的人中,鹹笙皺眉醒轉,胃裏給顛簸的噁心還沒散去,渾身無力,苦不堪言。
耳邊卻忽然傳來聲音:“你若死了,孤便讓大梁給你陪葬。”鹹笙因為這句話而陡然張大眼睛,他死死盯着湛禎。男人託在他頸下的手温柔的將他平放回枕上,單手撐在枕側,居高臨下的望着他今尤為漂亮的臉,一寸一寸、一點一點的審視,像在用眼睛品嚐什麼珍饈美味,裏頭藴着脈脈柔情:“清醒了?叫聲相公來聽。”作者有話要説:鹹笙:呸!
略略:現在就抓你房信不信。
第7章鹹笙臉上氤氲怒意。
對於他來説,湛禎能説出他一旦死了就讓梁國陪葬的話,就説明他本就是在騙婚。
因為連鹹笙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他只能活一天是一天。
“咳。”他渾身無力,索別開了臉。
事已至此,他早已沒有了跟湛禎針鋒相對的資格,更因為湛禎這兩句話,微微紅了眼角。
“不願喊?”湛禎的手擦過他濕潤的額頭,道:“孤讓公主吃好喝好,公主卻揹着人不好好睡覺,今在花轎暈厥,知道的憐惜公主身子嬌弱,不知道的……還當公主對我大晉有什麼意見。”湛禎……在生氣?
鹹笙對人情緒素來,雖然湛禎語氣和動作都很温和,但他還是察覺出來了裏頭隱隱的薄怒。
他這幾在驛館的確沒有睡好,一個是初來異國,還有就是因為擔心大婚的事。
今昏倒跟這個也有關係,但他沒想到湛禎連這個都看出來了。他心裏忽然又虛了起來,手心在身上蹭了蹭,神溢出不安。
他容顏光潔,猶如剝了殼的雞蛋,湛禎只是看着,眼神就暗了幾分:“公主徹夜難眠,是因為大婚喜不自,還是因為……怕孤?”鴉翅般的睫倏地掀起,鹹笙辯駁道:“我為何要怕你?”那神倉皇之中帶着幾分嚴厲,湛禎看他一陣,又笑了開:“公主説的極是,你我已成夫,後同舟共濟,禍福同享,哪有子害怕丈夫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