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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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那麼大一截。”這天晚自習結束,楊嘉佑終於在車棚裏逮住許立,攔着他問:“你怎麼了?”許立了一口氣,語氣很輕:“沒怎麼。”以楊嘉佑對許立的瞭解,許立多半有心事,成績才會下滑,“你心情不好?”
“沒有。”許立抬起頭,看了一眼楊嘉佑,不過很快就挪開視線。
楊嘉佑説話很直接,“沒怎麼,你成績垮成這樣?”許立皺眉,他也不想倒退,但最近總有點心不在焉,控制不住。
楊嘉佑一見他皺眉就怕,立刻改口,語氣都變輕了,“卷子拿我看看。”
“楊嘉佑——”許立看向他,撞見楊嘉佑執着而率真的目光,他想了想才説:“成績波動是正常的,我前段時間落下一些功課,需要時間來消化。”原來不是心情不好,楊嘉佑鬆了一口氣,視線停留在許立外套的口袋處,他在網上查過,這是一個小手術,但會留疤,“傷口還疼嗎?”許立想笑,“都拆線很久了。”見他面容舒緩,楊嘉佑撓了撓頭,“噢,我以為很疼。”
“還好。”許立嘴角上揚,向他低聲解釋,“打了麻藥,不疼。”楊嘉佑又問:“前段時間沒騎自行車,也是因為不能劇烈運動?”許立點頭,“其實坐地鐵好的,很安靜,還可以看書。”想起他們初中同校的時光,想起看過的《魯賓遜漂記》。
楊嘉佑一臉不高興,“那什麼時候可以打球?下學期有聯賽,跟隔壁學校打。”
“幾月份?”許立問。
楊嘉佑想了想,“現在快放寒假了,應該還要補課,再怎麼着,得等到開,四月份的時候。”許立説:“我陪你打。”
“真的?”楊嘉佑立刻笑了起來,笑容真切而飛揚,凜冬時節,他穿了件立領黑羽絨服,外套沒有帽子,顯得肩線利落,人非常悍,很有力量。
藉着昏黃的燈光,楊嘉佑看清了許立,身量與自己差不多,只是偏瘦,穿了件灰白羽絨服。許立的臉不像一般男生稜角分明,輪廓很柔和,短髮烏黑,低眸時是雙眼皮,眼角向下收,嘴不似其他男生那麼薄,下稍厚,給五官平添了一種鈍。由於膚白皙,如果雙被浸濕,如草莓。
只要不用力睜開眼,眼睛不會變成單眼皮,許立整個人看起來毫無攻擊力。
難怪楊嘉羽喜歡依賴許立,楊嘉佑真的覺得,許立像放在牀頭的大狗熊,温柔,安靜,可靠。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很魯莽,像森林裏的獵人,他猜即使是大狗熊,也會怕槍聲。
他都能想象,大狗熊聽到槍聲,會把小女孩抱在懷裏,用敦實的後背抵住槍口。
他羨慕楊嘉羽,能理所當然地擁有大狗熊,因為誰都會覺得獵人不需要擁抱。
爸媽要求他成為懂事的哥哥,老師要他成為優秀的同學,朋友間不便輕易情緒。
楊嘉佑覺得自己是獵人,但他拿槍不是為了捕殺,是為了保護自己。
許立沒有迴避他的目光,點頭道:“真的。”楊嘉佑咧嘴笑,握着右拳,許立很默契地同樣握拳,與他撞了一下,聽見他説:“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許立應聲。
楊嘉佑跨坐在自行車上,掛上了耳機,飛速地消失在路口。
許立推出自己那輛車,面容恢復平靜,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其實楊嘉佑很,連自己的情緒波動都能覺得到,只不過楊嘉佑在情上比較笨拙。這跟他的成長經歷有關,他都沒來得及任,就要承擔哥哥的角,比尋常有妹妹的男生,退讓更多、包容更多,以至於楊嘉佑不怎麼擅長細膩。
因為他越細膩,會越難受,索大大咧咧,他需要用烈的運動方式,徹底放空自己。
許立加快了速度,往家的方向趕過去,他在想,以後就算有心事,也不能在楊嘉佑面前表現出來,至少不能被他察覺。否則以楊嘉佑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格,一定會問出別的事情,到時候就不好辦了。
要像以前一樣,單純地做他的朋友;最堅實的夥伴;球場上無需多言,就能默契十足的隊友;在家受到忽略時,替他背黑鍋,讓他不那麼孤單。
因為楊嘉佑也曾毫無保留地朝他伸出手,慷慨地發出邀請函,讓許立體會到真正的尊重、友愛、接納。去靈谷寺祈福的那個夏,楊嘉佑問許立許了什麼願望。
許立的願望很簡單,希望楊叔叔一家人和諧美滿——即使將來有一天,許立不在這個家了,他們一家人要幸福快樂,他們每一個人都值得幸福。
許立的父母都不在了,將來有機會,他會像對待自己的父母那樣,善待楊叔叔和徐阿姨。
所以,那些不該有的念頭,統統都得斷絕!
因為這會讓楊叔叔他們傷心,讓楊嘉佑為難,更何況,許立覺得楊嘉佑那麼簡單,腦子裏只有友情,肯定不會像他這樣有別的想法,一定是這樣。
楊嘉佑到家後洗了個舒服澡,心情也好多了,他最煩有話不説清楚,要不是許立一直避着他,在家當着父母的面,不方便問他到底怎麼了,他今天也不至於攔住許立。
雖然許立説傷口已經好了,楊嘉佑還是不打算頻繁地喊他打球,再説功課現在越來越忙,還是把心思放到學習上,等開了,再痛痛快快地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