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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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走。

程烺還記得他就是在這碰見的大饅頭。

大饅頭那時候就躲在門裏面......

視線移回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上。

大饅頭。

説時遲那時快，程烺發愣這會功夫卡宴已經快開過了路口，那個身影已經被牆擋住肩膀，程烺猛地一擰方向盤，幸好這條路車量不大，現在路上就程烺一輛車，輪胎髮出一聲短暫而刺耳的“吱”聲，沉穩如紳士的卡宴在路口來了個急轉彎，前輪猛地掰向一邊，下一刻車頭就已經朝向了網吧那條街，整個車身已然調整過來。

程烺輕踩着油門往裏開時心裏還在怦怦亂跳。

不知道怎麼回事，程烺就看了一眼，發現那個人是大饅頭之後，只通過一個背影就鋭地察覺出他狀態有點不對，整個人搖搖晃晃地往前走，深深埋着頭，背影頹廢又孤寂。就跟...就跟受什麼刺了一樣。

這麼説雖然有點不合適，但程烺的第一反應就是擰過方向盤，好在理智尚存，“吱”聲過後，卡宴又恢復平靜，緩慢地在路上行駛，並未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程烺始終保持着離大饅頭五步遠左右的距離，卡宴悄悄地跟着路邊散發着沉鬱氣息的年輕人，惹得三兩路人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程烺打量着大饅頭的背影，嘴輕輕抿起來，眉頭也漸漸擰緊。

這人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手始終藏在校服袖子裏，只有冷風吹過來時校服布料勾勒出他繃成一條線的雙臂，順着往下看去，程烺才發現他緊握着拳。

他深埋着頭，程烺看不出他的表情。

這是程烺第二次見到蔣鶇穿校服。

難看的一身校服，穿這小子身上倒有範。

痞帥的酷哥。

卡宴把兩個人分隔在兩個空間裏，車裏車外，明明還有一段距離，程烺卻能覺出他隱忍的壓抑。

搭在油門上的腳鬆了鬆，卡宴瞬間提速，不過兩秒，程烺就已經跟蔣鶇齊平。

車窗緩緩放下來時外面的人終於察覺出身邊的動靜，緩緩轉過頭來。

嚯。

嚯嚯嚯嚯嚯。

哭了？程烺在心中喃喃。

原本準備好要打招呼的話全都憋了回去，程烺張了張嘴，半天也不知道要説點什麼。

左手下意識搭在手扣上，往下一挪，摸到凸起的按鍵，輕輕一摁，車門解鎖。

車外的人神一動，輕輕蹙眉，表情有些茫然。

程烺:“上來坐會兒？”蔣鶇微微張嘴，表情變得匪夷所思，半晌又恢復木然，直勾勾地盯着他猛看，陰鬱木然。

程烺被他盯得後脊發涼，抬手摸摸鼻子，現在也回過味來，發現自己這樣有點莫名其妙，要是別人忽然給自己整這麼一出，肯定也覺得這人傻.。

腦子在這時飛快地轉動起來，程烺想説點什麼能不這麼尷尬。

可還沒等他想出來，車門忽然一響，然後又一響。

再抬眼時，大饅頭已經穩穩當當地坐在副駕駛上了。

“......”程烺愣愣地盯着蔣鶇，直到他繫上安全帶往後靠在椅背上，他都還沒太能反應過來。

學霸都這麼不按常理出牌的嗎？

“開車。”蔣鶇忽然開口道。

程烺:“...去哪兒？”蔣鶇沉默了會兒:“附中吧。”卡宴在路口前頭掉了個頭，行駛到對向車道上，幾分鐘後就回到了程烺拐進來之前的主路上。

程烺起初還在發愣，下意識地縱方向盤往附中開，附中他明明就去了兩次，一次是送蔣鶇一次是找呂彥霖，不知道為什麼這條路已經特別悉了，腦子裏甚至都出現了一個平面地圖。

從這個路口拐進去，第三個路口右拐，駛出匝道之後直着往前開兩公里就到附中了。

附中在路左側，最氣派那個就是。

這邊程烺還在心底瞎琢磨，邊上的酷哥又發話了，只不過這次聲音比剛才軟了點，給程烺覺就是剛才在外面把嘴凍了，這會兒暖和了，冰化了，但還掛着點冰渣子。

蔣鶇冷冰冰地説:“我叫蔣鶇。”

“......”程烺反應了兩秒才知道他這是在自我介紹。

他愣了一會兒，隨口問道:“哪個東？東南西北的東？”

“不是，”蔣鶇偏頭看了他一眼，視線落在他搭在方向盤的手上，不動了，“是東南西北的東加上雞的右半邊。”東南西北的東加上雞的...

“不是...”程烺沒忍住樂出來，肩膀抖個不停，“你直接説小鳥的鳥不得了嗎？”蔣鶇抿了抿嘴。

程烺笑得肚子發疼，要不是還得開車這會兒已經順着椅子出溜下去了，抬手抹掉眼角的水珠，從後視鏡一側看了蔣鶇一眼，發現他神較之剛才軟化不少，眼裏也沒那麼紅了，還藏着隱隱的笑意，程烺心中不知怎麼也鬆了口氣，問:“為什麼叫這麼個名？鶇？”蔣鶇:“字典隨便翻的。”

“那也太隨便了，”程烺有點驚訝，“那要是翻到個鳥翻到個雞怎麼辦？”蔣鳥？蔣...噗。

程烺偏開頭又笑了起來。

“你呢？”蔣鶇面不改，搭在膝蓋上的手無意識地摩挲着腿上的布料，“你叫程...”程烺輕咳一聲，正下來，聲音很清晰:“你好，我叫程烺，火良烺，明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