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數完了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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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劉尷尬地陪着笑,身子已經退到了門口,他閃身正要關門溜走,屋裏女人叫住了他。
“你,怎麼不要錢就走了?”女人舉起空空的酒杯,眼神兒直勾勾地盯着杯底。
“哦…”大劉這才想起自己確實忘了取水錢“啊,是,十五元。”大劉暗暗定了定心神,覺放鬆了許多,彷彿逃了牢籠的小獸一般。
“等着。”女人轉身走向另一個房門,大劉緊緊盯着女人微微上翹的股,左右晃動着,緩緩扭動,平滑的曲線,讓人有種伸手去摸一把的衝動,大劉用力嚥了口唾沫,右手使勁着口,不爭氣的雞巴一下子翹起了腦袋,大劉拎起空桶遮住下身鼓起的蒙古包。女人蛇一樣扭着回來了。
手裏捏着一張百元大鈔,她了口煙,抬頭衝着大劉吹出一股淡藍煙霧,輕輕晃了晃手裏的老人頭,大劉微笑着並沒躲開。
“大姐,十五元,不是一百,不方便的話,改天一起結賬吧。”大劉偷偷瞥了一眼女人前微微凸起的兩粒,狠了狠心,轉身快步下了樓。
躺在自己散發着汗餿味的牀上,大劉光着膀子烙餅一般翻來覆去睡不着,女人扭動的翹股和前那若隱若現的兩粒在眼前晃來晃去,讓他心裏熱辣辣、麻酥酥地,雞巴硬得難受。
大劉已經捋了一大會兒了,得雞巴皮生疼,腳趾頭都快把牆上洋女人的子摳爛了,仍然沒有的覺,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心裏把馬寡婦愛玲小瑩,還有縣城小理髮店裏帶着腋臭的小丫頭挨個回味了一遍,可是沒人能讓他出來!這太可怕了!
大劉長長地嘆了口氣,攤開四肢,仰躺着,盯着房頂昏黃的燈泡,努力排除心中的一切慾念,漸漸地雙眼發澀,反正明天不用去運水,睡個懶覺吧…***太陽照常從簡易房窗户後面升起了,大劉復一地繼續着自己在北京的創業生涯,雖然等電話、送水是件枯燥而辛苦的事情,大劉卻過得很滋潤,不知不覺開張半個月了。
自己的生意慢慢紅火起來,閒暇的時候,小區裏的居民會來和他聊天,頭花花白的楊,因為耳背説話總是大嗓門兒的曹大媽,剛退休的花大姐,都成了他的客。
曹大媽乾脆放了把小凳子在大劉店裏,買完菜路過時便坐下來閒侃一陣子,她那死去的老伴兒便是湖北人,似乎對這位看上去樸實憨厚的大劉很有些好,每次大劉都會提着曹大媽破舊的灰菜兜子把她送回家,老人腿腳不好,家卻住在三樓,老人中間得歇一氣兒才能進門兒。
每次送水路過329樓時,大劉都會忍不住掃視一下樓下的車,似乎一直沒有那輛白小車,那輛似乎被人叫做什麼別摸我的寶馬,她還欠我15塊的水錢呢,大劉在心裏暗暗款為了自己一句,似乎是要為自己搜尋那輛白車找個藉口。
“喂,大劉,你知道這兒的居民為什麼都喜歡你嗎?”金大姐坐在曹大媽的塑料椅子上,腳邊放着剛從早市買回來的一兜子菜,起衣角扇扇了風,出間白花花的贅。
“大姐,您喝水。”大劉微笑着遞上一杯水,坐在店門口的石凳上。
“大夥兒都覺得你人老實,本分,又熱心腸。”金大姐喝下半杯水,掏出手絹擦了擦鼻尖的汗“那天曹大媽跟我説你和她老伴兒一樣,都不是真正的九頭鳥。”説着,金大姐仰頭喝掉了剩下的半杯水。
“我是湖北人,正宗的湖北人。”大劉繼續面帶微笑,但心裏卻有些不高興了:湖北人怎麼了?九頭鳥怎麼了?老子也是九頭鳥!
臉上卻依然是那憨厚可愛的笑。
“嗨,都説湖北人賊百怪,壞心眼兒多,你就不像那種人。”金大姐説着站起身要走,卻看見一位身材勻稱的中年女子急匆匆走來。
“哎,小云,你這是幹嘛呢?急匆匆的,趕三關呢!”金大姐笑着跟那女子打招呼。
“哦,金姐,您剛看見我們家大乖了嗎?”那位被稱作小云的女子一臉的焦急,似乎在找尋着什麼。
“大乖?沒看見,他怎麼了?”金大姐楞了一下:“該不成大成子又打他了吧?”説提起菜兜子。
“唉…”女子嘆了口氣:“金姐,不跟您聊了,我再去找找。”説着便急匆匆轉身離去。
“唉!”金大姐也嘆了口氣,搖搖頭,沒和大劉打招呼便轉身走了“您慢走。”大劉下意識地揮了揮手,旋即發現自己的動作很可笑,因為金大姐背對着他已經走出幾米遠,不可能看到他的告別。這小區裏的人,這小區裏的事,對於大劉來説基本上都是未知,他對別人的事情一點也不好奇。
但是多知道一些或許對自己的生意有好處,畢竟自己可能要在這裏呆上一段時間,只是不知道這一段時間究竟會有多久!
上午九點半,這不是活兒多的時候,大劉閒坐在門前的石凳上,微微有些犯困,他忍了三天沒自摸,昨天夜裏依然睡得不踏實,這時手機忽然響了,大劉看了一眼號碼,是同來北京打工的老鄉長球!
“喂!
長球,是你啊。”大劉扯開嗓子喊了一句,環顧四周,立刻壓低了聲音“你沒上工啊?”九點半正是工地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長球怎麼有閒給自己打電話?
“銀!”聽筒裏傳來長球震耳聾的呼喚,銀是大劉的大名,大劉的全稱應該叫做:劉銀,除了半個多月前在派出所做筆錄時被警察叔叔問過大名,已經許久沒有人問過他的真名了。
“銀!你還在北京啊!”聽得出長球很興奮,大劉能想得出他現在一定又是滿臉黑亂顫。夜裏十一點了,小區外的大排檔邊,大劉和長球光着膀子坐在馬紮上,面前各自堆着一攤煮花生和豆皮,兩人一手舉着串,一手攥着啤酒“咕咚,咕咚”地灌進肚子裏,長球酒量不大,早已滿臉通紅,舌頭髮直,大劉卻看不出一絲醉意。
“唉!咳…咳…我明天也不在工地幹了,我要回湖北了。”長球的話音有些顫,大劉預到工地上一定出了事。
“出麼子事啊?”大劉關切地問道。
“前幾天,一個四川工人從工地十三樓,掉下去咯,摔在九層的架子上,斷了。
老闆半天不派人來接,分明是要等人死哦!工友們把他送去醫院,老闆就給了三萬塊錢醫藥費,説不管了…”長球一邊説,一邊呼呼着氣,驚魂未定的樣子“我,不想幹了!要回家種地。”
“哦。”大劉輕輕嘆了口氣,他很慶幸自己明智地率先身,不然誰知道那個掉下來摔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倒黴蛋會不會是自己呢!
“你什麼時候走?老王他們呢?”大劉的語調依然平和。
“老王和老唐都想再幹,我不管了,我老婆和兒子今天晚上來北京,我去你那裏住幾晚吧,我想帶她們轉轉北京,等我回去了,她們這輩子可能就不得來了哦…”長球結結巴巴地説道。
忽然紮下腦袋,嗚地哭起來,大劉心裏也有些傷,他一氣灌下大半瓶啤酒,用力吐出污濁的酒氣。
“你明天帶他們住我屋裏,能省點錢。”大劉拍了拍長球的肩膀,用力了他那健壯的肌,唉!長球是個種地的好手,要不是因為種地太艱難,他怎麼和自己一樣來到這人海茫茫的北京…不管怎樣,自己和長球雖然來自同一個山村。
但他們是兩個星球的人,大劉眼前浮現出烈下長球穿着分不出灰還是白的破背心,光腳站在泥濘的水田裏秧的情形,他無法想象自己未來的五十年也這樣度過,那片祖祖輩輩留戀不已的青山綠水,已經漸漸淡出了他的記憶,他早已下定決心必須在北京紮,做鬼也要留在北京城!
大劉直桿,打了個響亮的酒嗝,頭也不回地高聲喊了一句:“老闆,結賬!”上午九點半,滿面紅光的長球領着他的女人和四歲的兒子出現在大劉面前,手裏拎着鼓鼓囊囊的牛仔包,大劉起身把他們讓進有些擁擠的水站。
長球的女人看上去比半年多前更加瘦小,臉倒是依然白皙,她幾乎一刻不離地拉着兒子的手,一刻不離地盯着丈夫的臉。長球看上去很興奮,説話有些前言不搭後語,目光遊離在兒子和女人身上,時不時地着雙手。
“銀,你,你帶阿寶去,去轉轉吧。”長球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大劉,臉漲得紫茄子一般,右手下意識地抓捏着女人的膝蓋,女人卻深深地低下頭。
“哦?哦…”望着長球如天狼星一樣閃爍目光,大劉忽然明白了,他暗暗發笑,站起身拉起長球的兒子阿寶“走,阿寶,叔叔帶你玩去。”説完不等阿寶表示反對他已反身將門帶上,掛上了去運水,請稍等的牌子。
阿寶是個乖巧的孩子,儘管還有些膽小,但很快便被大劉的油雪糕給收買了,他好奇地跟着大劉在小區裏轉,一雙大眼睛忙不迭地從一輛車上轉到另一輛車。
這會兒是上班時間,小區停放的車輛並不多,小小的健身場也被老人們佔據着,數完了汽車,大劉和阿寶幾乎無處可去,大劉忽然想起小區門外有一家新華書店!
“叔叔帶你去書店轉轉吧,裏面有很多動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