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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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中,何諺和師爺也有這樣的疑問。
何諺請他坐下,笑容中帶着一點深意,道:“我和王大人的故舊,南陵甚少人知。郎君是從何處聽説的,今又為何對我説起這些?”賀林軒看他戒備,搖頭笑道:“大人不必緊張。”他低嘆一聲,慨道:“我不過是偶然聽家中長輩説起罷了。當年大人年少高中,王大人雖年長些,但也是青年才俊,名列二甲,可謂前途不可限量。”
“聽説您離京時,李老太傅還贈您一言,讓您多和王大人學一學,改了身上的急脾氣,萬事以穩重為先。”
“沒想到,世事無常。闊別經年,隱忍如王大人也被得做出御前斥上的事,遭了大禍。”見二人面有哀傷,賀林軒轉開話鋒。
“王大人清廉公正,是個好官。但他出身寒門,與京官沒什麼情,可他被問斬後,竟有三位大員為他求情,免他家人株連之罪。”略一頓,他看向何諺道:“想必,大人為此事欠下不少人情吧。”王家人身份特殊,李文武將他們買回來,便是因為當初祖父賞識王大人的情分。
這種事可大可小,他自然和賀林軒説明原委,後來提起何州牧,才説了自己的猜測。
如今賀林軒看何諺的神,就知道李文武想的沒錯。
的確是這位何大人為之周旋,才保住了他們家人的命。
何諺深深地看了賀林軒一眼。
他為了避嫌,將王家後人安排到山水鎮的官牙後從沒有和他們接觸過,沒想到還是被人看出端倪。
他道:“郎君既然願意給王兄的家人安身立命之所,想必與我是友非敵。只是,你竟連老太傅給我的臨別贈言都知道,卻讓我對你的出處越來越好奇了。”賀林軒見他放下戒心,笑道:“不過都是亂世求存的人,何必談出身。”
“我也和大人説句明白話,家中將山水鎮當做避禍之所,後若真到了那一步,大人自然知道我是什麼人。”
“而我此番前來,不為別的,只是和大人個朋友。”
“既到了貴寶地,總不能避世而居。朋友是不嫌多的,所以今我才厚着臉皮上門來,和大人攀攀情。”何諺見他説攀附之事都一臉坦蕩,不由笑起來。
“我聽銀生説,郎君在山水鎮外買了地,有意在那裏做些營生。卻不知是什麼買賣,可需要幫忙?”他願不願意和賀林軒朋友是一説,但畢竟受了他的好處,那亞龍酒還非同一般,自然要投桃報李。
賀林軒聽他主動表示,也沒裝清高地往外推,反而直接道:“大人既然願意幫忙,我就卻之不恭了。”何諺又被他的厚臉皮驚了一把。
才剛説是朋友,話音還沒落地呢,這就要讓他幫着辦事了?
他笑容不變道:“郎君且説來聽聽,是何處為難。”賀林軒笑道:“為難事倒是沒有。不過,我聽説大人喜詩文,每年暮時景都會辦文會,廣邀學子一聚。只是不知今年能否移步山水鎮,將地點安排在我的酒樓?”
“酒樓?”何諺沒説話,高平就訝聲道:“詩會乃風雅之事,在酒樓辦,不合適吧?”
“高師爺若知我開的是什麼酒樓,就知道天底下沒有比這裏更適合辦詩會的去處了。”賀林軒説着,從袖中取出一卷圖紙,起身在桌面上鋪開。
他有備而來,這圖正是他親手繪製的鳥瞰效果圖,後院設計的園林景觀和曲水觴都已經畫好,比樓盤模型看起來更直觀。
“二位看,如何?”打眼看到那圖紙,何諺二人就坐不住了。
那畫法見所未見,彷彿院樓都立在紙上,猶如實景就在眼前。
隱下眼中驚,兩人才留意起紙上所繪的景——這別院雅緻,全大梁也沒有人捨得用這樣的地方做酒樓,這位倒是標新立異。
而賀林軒給他們的驚訝遠不止如此。
見他們細細看圖,賀林軒趁機介紹起自己的酒樓。
他説四方來賀專為讀書人而開,文鬥擂台的事他隱下不提,着重説了後院曲水觴的部分。
一番形容已經讓好風雅的何諺心生嚮往,再聽賀林軒道:“曲水觴,蘭亭絲竹。高會羣賢,妙語連珠。豈不快哉?”不由點頭,面贊。
倒是高平比他了解行商的事,開口道:“曲水觴之法甚妙,只是如此風雅之地,郎君偏要牽扯上黃白之物,倒是可惜了。”何諺深以為然。
話説的再好聽,也是拿風雅做買賣,未免落了俗套。
賀林軒一聽這位就是“視金錢如糞土”的典型,挑了挑眉,道:“師爺此言差矣。”
“哦?某願聞其詳。”高平有些不服氣,但態度還算謙和,洗耳恭聽。
賀林軒笑問:“什麼是雅,什麼是俗?”
“尋常人眼裏,詩文談吐為雅,文質彬彬為雅,與之相對便是俗。但二位可知,這不過是小雅小俗,在這之上,還有大雅、大俗之分。”兩人第一次聽説這樣的説法,見他頭頭是道,便凝神聽他如何分説。
賀林軒:“這很好理解,世人追逐之物,便是大俗。”
“大人和師爺俱是風雅之士,可人活在世,一飲一啄,衣着住行,避無可避。便是我這風雅之地,雕樑畫柱,亭台樓閣,也非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