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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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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莫家祖墳有專人守着呢。若不是原先那一副,那這足以以假亂真的畫從何而來,也就沒有第二個可能了。

也難怪,賀林軒能憑藉一幅畫,篤定那些假銀票不是偷了工藝印製而成,而是——某個人,一筆一筆,畫出來的。

半晌,賀林軒説:“這畫,我並未見過真畫,只是見勉之臨摹過。也曾聽他説起往事,提起當時畫裏,桃花一簇為四,李花一簇為五,暗合莫家阿伯當年正值四十五歲。這贗品正是如此,所以我才敢認它是《桃李爭》的仿品。”天下書生愛桃李,類似的畫卷不知凡幾,若不是有這些佐證,他也不會輕易指認。

秦尚書凝眉道:“李家阿叔贈畫是在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這些人雖説籍貫有可能造假,甚至冒名頂替他人的身份,但若沒有親眼見過,本無從仿造。”莫安北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我記得是在國子監內。

當時老頭子得了畫,很是歡喜,書監裏有不少夫子和學生都見過。後來拿回家來,一直掛在書房裏,與他私不差的同輩人,都是見過的。不過……”莫安北頓了頓,繼續道:“我阿父那些朋友自是不會做這些事,書房重地,他們的隨從無法涉足。那便只可能是在國子監內了。”

“這已經是十六年前的事了。從年紀來看,也只有那家户主,四十二歲的王平波,還有另一個來自南嶺的舉人,四十五歲的白明志有可能接觸到。其他人年紀都不滿三十歲,應當不是出自他們之手。”秦尚書道:“我看這畫的紙墨,所作不超過十年。若非記憶深刻,時隔多年還想要臨摹的這麼惟妙惟肖,絕無可能。”莫安北點頭,“也就是説,這個人當年是國子監生,而且還不是寂寂無名之輩。”兩人相視一眼,而後,秦尚書看向黎府尹,道:“此事暫時還不宜宣揚,刑部大牢不便收容,就讓他們在這裏待着吧。辛苦黎大人了。”黎府尹自然不敢道辛苦,連稱是自己分內之事。

莫安北道:“也不急着審,等咱們剝下他們的假皮,搞清楚是哪路神仙,在來跟他們做法不遲。”黎府尹答應道:“我省得的,一定嚴加看管,不會讓他們做出節外生枝之事。”秦尚書笑道:“黎大人做事一向妥善,我自是放心。”説着,又看向賀林軒。

賀林軒主動道:“之後的事,户部不便手,我這就回去了。”莫安北好笑地捶了捶他的肩膀,“得得得,知道你着急回去陪你夫郎,我們懶得留你。”賀林軒對他們一笑,便就告辭。

走開兩步,才想起來對莫安北和秦尚書道:“秦阿叔,清之兄長,勉之行動不便,過年就不登門了,在這裏代夫郎給二位拜個年,也給秦阿爺帶聲好啊。”莫安北二人哭笑不得,“行,我們收下了,快走吧。”拜年也不看看地方,身後可是京兆大牢呢。

賀林軒笑着走人,剩下幾人和黎府尹合計過後,便也離開了。

這一來一回,也耗費了兩個時辰。

夜已經深了,各家關起門守歲,只有敲着梆子的更夫會在這一晚不歇腳地走街串巷,提醒人們在這喜慶的節景裏,小心爆竹,小心明火。

賀林軒回到家,先來候的不是守門的小廝,而是小黑。

賀林軒才下馬,它就湊上來親熱,繞着賀林軒腳邊,汪汪地叫着。

不一會兒,守門人便跟着老黑和二黑出來了。

“大人,您回來了!哎喲,這夜裏風可殺人得緊,您可還好?侯爺和夫郎前邊還遣人來問過呢。”賀林軒彎已經長到膝蓋高的大狗,説道:“不打緊。夫郎還沒睡嗎?”守門人一笑,就呵出好幾口冷氣,“一炷香前才派過人來,想來是沒有就寢的。”賀林軒點了點頭,道:“回府吧,你也不用在門邊坐着了,回門房那,吃些熱食。”守門人好一番謝。

目送他離開了,守門人看着在身邊一向駐守在的門户的老黑三口子,笑着招呼:“黑將軍,咱們關門嘍,回屋去吧。”老黑繞着門走了兩圈,這才領着兩個體型上看已經比他還要健壯的狗崽兒,回它們的窩裏了。

賀林軒讓人給守歲的大人們帶了話,自己去泡了會兒熱水,驅走寒氣,換了衣裳才過來。

“阿父……”諾兒早就守着他來的方向了,見了他,張口正要喊,就打了一個呵欠。

賀林軒看了看李文斌,見他臉紅潤,便大步上前來,把兒子撈進懷裏,問他:“怎麼不去睡?要阿父講故事哄你啊?”説着,在李文斌身邊坐下來,摸了摸他的手,是熱乎乎的,才放心。

諾兒哼了一聲,“等天亮了,我就七歲了,都要繳納頭子錢了。作為頂門立户的男丁,當然要守歲啦。”正在給賀林軒倒驅寒茶的李文斌聽了,笑話他道:“話説的漂亮,還要你阿父抱着,不撒手呢?”諾兒嘻嘻一笑,“阿爹也想抱啊?”

“……”李文斌在李信扭開臉,和東方賀一臉茫然在自己和賀林軒之間來回看的時候,咳了一聲,伸手捏捏諾兒的鼻子,“胡説八道,皮癢了?”諾兒還想皮,賀林軒摸摸他的臉,“好啦,不許欺負你阿爹。”諾兒攤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