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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明白了。
安平侯府可以替換的人選不少,一一下手,太過痕跡,鎮南王府則不然。
這話聽起來,似乎是天順帝不好對安平侯府下手,就先料理了鎮南王府。但莫安北真正的懷疑對象,卻是安平侯府。
仔細想來,鎮南王府和安平侯府都有身份相當的雙兒入宮,對皇帝來説更容易制衡雙方。
一旦這個天平被打破,讓他們連成一氣對付高皇后,對天順帝來説更加麻煩。
真正能從中得利的,反而是安平侯府。
不過,是誰對鎮南王嫡子下手,賀林軒並不關心。
他想了想,問道:“阿兄,聽你的意思,安平侯府裏也出了新鮮事麼?”
“是有那麼一件新鮮事兒。”莫安北笑了下,這笑容帶着比屋外的風更冷冽的寒意。
他道:“前,安平侯府裏接了從幾位北方來的客人。我瞧着,有些像你家鄉的人。”賀林軒聞言,神驀地一凜。
李文武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賀林軒冷笑一聲:“看來,他們是不願意讓我和勉之過一個好年了。”莫安北拍了拍賀林軒的肩膀,“你心裏有數才好。這件事,遲早都要攤開來,你多勸勸勉之,別讓他氣壞了身體。”李文武終於會意過來,怒聲道:“清之兄長,你是説,他們要拿勉之從前——諾兒的身世打壓林軒嗎?混賬!朝堂上辦不了正事,就會使這些陰損的手段,真是該死!”諾兒並非賀林軒親生,這原本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但一旦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且不説會編排出什麼不堪入耳的閒話,就是將往事撕將開來,已足夠傷人,足夠讓李文斌難堪了。
安平侯府還趁着寒冬把人送進京來,分明是要趁着年節,各家走動之際把這事捅出來,得人盡皆知。
想到李文斌在王家的那些不幸,會成為某些人口中茶餘飯後説笑的話題,李文武就覺得心痛難當,恨不得打上安平侯府去。
“卑鄙!好個卑鄙小人!”李文武臉鐵青,又氣又急,坐立難安。
賀林軒的臉也不好看。
這件事他其實早就想過了,可事到臨頭,他還是控制不住心裏騰生的怒意。
他沉默不語,只是眼神變幻莫測,不知道在想什麼。
莫安北看了看賀林軒,也不知該怎麼安他,只好拉住暴跳如雷的李文武,説道:“恆之,我説這事,就是怕你一怒之下做出什麼事來。你且冷靜下來,他們既然敢做初一,我們就能做十五,千倍百倍地奉還都不是問題。”安平侯府這一手筆,就像一記軟刀子直戳在他們心窩裏。
他們可以反擊,但即使事先知道他們的打算,也沒辦法阻止事情的發生。
莫安北雖然氣憤,但還算看得開。
李文斌這事説到底並不是什麼不光彩的事,有心人再怎麼作,也不過是讓賀林軒、讓樂安侯府丟些顏面罷了。
相比起來,安平侯府上見不得人的事,多了去了。
只要他們穩住了陣腳,這場子總能找回來!
賀林軒捏了捏眉心,説道:“阿兄,多謝你告知我。”莫安北見他還算冷靜,嘆了一聲,擺手道:“這是我應該做的。”賀林軒扯了扯嘴角,出一個涼薄的笑容,道:“我也不跟阿兄客氣,還要借阿兄手底下的暗樁一用。”莫安北怔了一下,隨即喜道:“林軒,你是已經想到怎麼回敬他們了?”氣急敗壞的李文武也強按下沸騰的怒火,朝賀林軒看過來。
賀林軒冷冷道:“他們想做初一,也要看我給不給他們機會。”他將自己的計劃細細説來,如此這般,一直到梆子敲過了二更才罷。
李文斌聽到房門吱呀一聲響,從打盹裏醒過神來,笑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喝了不少吧?”他才上前兩步,就見賀林軒大步走來,將自己抱了個滿懷。
“勉之……”李文斌怔了一下。
他抬手撫了撫男人的脊背,柔聲問道:“林軒,你怎麼了?”賀林軒搖了搖頭,腦袋賴在他肩窩裏,並不掩飾自己的疲憊,還有隻有在這個人面前才會暴的脆弱。
李文斌的心揪了揪,沒有表現出心裏的着急,帶着笑道:“莫不是喝醉了,找我撒嬌麼?”賀林軒笑了笑,在他身上賴了一會兒,才直起身來,將他帶到牀邊坐下。
他摸了摸李文斌的臉頰,眼神温柔也飽含疼惜,開口道:“勉之,你還記得,我們剛回京的時候,我和你説過的,那些人會怎樣對我們嗎?”李文斌不意他突然説起這些,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他臉上的淺笑沉了下去,靜默片刻,才嘆了一口氣,説了一句和賀林軒初聞時差不多的話:“看來,有人是不想我們過好這個年了。”賀林軒最擔心的就是那些人不折手段,用夫郎的過往攻殲自己,早早就給李文斌打過預防針,做過最壞的預測了。
看李文斌情緒還穩得住,便將莫安北帶來的消息和他説了説。
李文斌笑了笑,道:“原來你在外面那麼久,不是在陪清之兄長喝酒。也説給我聽聽吧,我得知道你又憋了什麼壞。”賀林軒也出一點笑容,卻未達眼底。
他沒有對李文斌隱瞞什麼,將自己的計劃娓娓説來,最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