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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約我來此垂釣。真是讓我受寵若驚!”他攏了攏披風,坐到何諺面前。
何諺邊給他沏熱茶,邊笑道:“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自得了這首詩,此情此景,我便嚮往已久。今機會難得,讓林軒陪我共品蓑衣翁的怡然愜意,豈不妙哉?”他説着,擺了擺手——州牧大人很應景地換了一身蓑衣,旁邊還着一把魚竿,似模似樣的。
真是應了那句,有詩飲水飽,蛋疼真文士。
賀林軒接過熱茶,喝了一口,壓下心裏的吐槽,無奈道:“遠豐兄,你別埋汰我了。自從出了邱山長那事,我現在還心有餘悸呢。”何諺一聽就笑出聲來。
當,山水書院的老山長得了這詩,興致上頭便換上一身蓑衣,獨乘孤舟到曲臨江釣雪。等被人接回去的時候嘴都白了,大病一場。
賀林軒此後專門派人在船塢看着,生怕誰再出個好歹。
“他老人家情直率,意氣不減當年,實乃我輩之楷模啊。”何諺戲謔地看着他,難掩幸災樂禍。
“可饒了我吧。”賀林軒搖頭失笑,放下茶杯道:“冷風吃着傷身。回頭再有個頭疼腦熱,嫂子不心疼,我夫郎可要心疼的。遠豐兄,咱們不如打開天窗説亮話?你挑細選這麼一個好地方,究竟有何隱秘事要和我商量?”二月的曲臨江上,除了冷水就是冷風,説的話當真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再沒有比這裏更適合密談的環境了!
何諺正不知該從何説起,見他單刀直入,便似笑非笑道:“賀爺足智多謀,神機妙算,當真不知我此番見你所為何事?”賀林軒挑了挑眉,“你我是朋友,更是知己,我用智謀猜度你做什麼?該説的話,你總會直言相告的。”何諺聞言,收起試探之語,喟然道:“既是知己,今我就問林軒一句明白話——往燕齊二地送糧的人,可是你?”賀林軒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把圍脖拉緊些,攔住灌進脖子裏的冷風,他笑説:“大人辦案一向公允,講究實證。當面問我此話,可是有了確切的證據?”何諺慨然道:“就是沒有證據,我才知道那人即便不是你本人,也定與你有關。”
“哦?遠豐兄此話怎講?”賀林軒放下茶杯,饒有興致地問。
何諺:“愚兄痴長你幾歲,但自從與林軒相,我就如置身霧,總有些困惑難以猜透。”
“當,你説你從南陵而來,我遣人查過,一無所獲。
今,我查這送糧人,也是一樣的結果。
林軒,你做事向來八面玲瓏,毫無破綻。但恰恰是這份滴水不漏,讓我不得不聯想到你身上。”説着,他輕嘆一聲。
“林軒賢弟,有時候,我覺得你我之間,就如同靜水垂釣。原以為是我放長線釣大魚,可如今想來卻是我這大魚咬住了你的誘餌,還不自知。”賀林軒忙道:“遠豐兄言重了。”
“技不如人爾,沒什麼不敢承認的。”何諺想得開,笑着説:“其實,你這個釣魚翁要隱藏很簡單。”
“只要你什麼事都不做,我絕不會疑心於你。
但你先用退兵之説引我起疑,我與你抱怨糧草不足,不過幾,你便慷慨贈糧,解我燃眉之急。可見,你已無意隱瞞……林軒,可是如此?”賀林軒為他倒了一杯茶,慨然嘆道:“知己之,貴在坦誠。我卻多番遮掩,遠豐兄不怪罪我,實在是小弟之幸。我敬你一杯!”
“你怎知我不曾怪罪你?”這麼説着,何諺卻痛快地喝下這一杯茶。
兩人相視一笑,此前種種隨風而散。
何諺嘆道:“世道不易,人心不古,你心有苦衷並非有意欺瞞,我又如何能責怪?”
“只是,為兄還是想不通。如今局勢動盪,正是最的時候,你為何會選在這個時機面?”頓了頓,他笑説:“不瞞林軒,我和三廉兄私下裏沒少琢磨這件事。”
“他説陳黨大勢已去,你或許與之有什麼首尾,想換一個明哲保身。可我與你相這些時,你的為人我還是相信的。縱然不能坦誠,也懷磊落,與那等佞絕無干系。所以,還請林軒為我解惑。”賀林軒既然來赴約,自然不會再編故事糊他。
他道:“我和老兄説句實在話,我賀林軒不過一介微末的鄉野人。”
“大梁,朝局,抑或是這天下,原本都與我無關。
只是上天垂憐,讓我在這世間有了羈絆。我厭他所惡,恨他所恨,誰傷他分毫,我必定百倍奉還!”賀林軒稍稍頓住,收起外溢的情緒,正道:“遠豐兄,你大可讓二殿下放心,我和他的目標是一致的——讓陳賊覆滅,讓昏君不得善終!為此,我竭盡全力幫他,既是義不容辭,也是各取所需。”聞言,何諺心中不無動容。
但回想陳氏一族近些年在南陵犯的罪過,卻想不到李文斌這一樁應在哪個官司上。
他便直言道:“陳黨作亂已久,這些年所犯罪行,所傷無辜枚不勝舉。沒想到你們也是受害者。不知可否告知內情,待我説與王爺,後定為貴夫郎平反昭雪。”賀林軒搖了搖頭,説:“昭雪是我等所願。不過,勉之和阿兄尚有自己的考量,眼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