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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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何諺也放下酒杯看向他。
賀林軒搖了搖頭,沒有直接説話,反而問兒子:“諾兒,你告訴秦阿爺和阿伯,老黑什麼時候才會生氣?”諾兒眨了眨大眼睛,不大明白阿父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認真地想了想,説:“老黑脾氣很好的。”
“只要不餓肚子,二黑小黑沒被其他野狗追着咬,它就不會咬它們,也不會叫。阿父,你知道的呀。”賀林軒點頭,看向二人道:“人到窮途末路,與畜生無異。會生氣,會生亂,唯此二者而已。”食不果腹,子孫難存。
若真到了這個地步,為人者,為人父母者,如何能不奮起反抗,嘶吼出聲?
“林軒此言……甚是!”沉默半晌,何諺才朝賀林軒敬了敬酒,仰頭把心中的沉鬱隨着酒水一同飲下。
藍氏見狀,忙道:“今賞景遊玩,説這些做什麼?來,我們共飲一杯,只説,不提其他。”眾人紛紛附和,席間氣氛復又輕鬆起來。
秦老果然不再説起那些沉重的話題,只管逗着諾兒和他説話。
一老一小都笑眯眯的,很是投契的模樣,不一會兒就説到了一處。待午食吃完,手拉手在桃花樹下漫步,都沒停下話頭。
李文斌和藍氏則坐在回亭裏,指點下人收拾殘局。
“……勉之?”
“嗯?”李文斌正望着秦老和諾兒出神。
——曾幾何時,他也這樣被秦阿爺牽着,邊走邊問他祖父今又教了什麼書,他這裏還有更好的故事要説與他聽。
聽見藍氏喚他,才趕忙收回心神,笑道:“嫂子,你瞧,諾兒和秦叔父都快成忘年了。”藍氏並未想到他處,看了兩眼,掩嘴而笑:“叔父童心未泯,卻是極有意思的長輩。”李文斌點頭,自不能更贊同。
兩邊各有各的妙趣,另一邊,何諺壓低聲問道:“林軒,剛才王管家找你,可是與我有關?”賀林軒本就無意瞞他,聞言,指了指眼前美景,道:“遠豐兄以為,這滿山桃花,開的可美?”
“這是自然。林軒想説什麼直説吧,別和我打啞謎。”何諺未解其意,乾脆讓他打開天窗説亮話。
賀林軒打趣他道:“桃花雖美,可是爛桃花開在自己頭上,這等豔福就不是一般人消受得起的了。”何諺愣了一下。
他怎麼也沒料到竟是與此有關,蹙眉想了想,眉間的痕跡就更深了。
“你是説,方才有不速之客?可是姓張?”
“張家的三夫郎。”賀林軒一語道破,“我來山水鎮時不長,可這一位的豐功偉績卻是如雷貫耳。聽説,他今還帶了一個哥兒呢,大人真是豔福不淺啊。”何諺頓頭疼。
捏了捏眉心,他沒好氣道:“你還看熱鬧呢,把他們打發走不曾?”
“既是不速之客,不走,難道我還留他吃飯?”賀林軒説了一句,又道:“遠豐兄,你的家事,小弟不好説什麼。不過,今這等時候,他們都敢直接來找嫂子的不痛快,可見平裏更囂張。你心裏得有計較才好。”
“囂張的又何嘗是他們。”何諺眼神冷了冷,暗自罵了一聲愚不可及。
可那畢竟是他的阿爹,生他,養他的人。他除了帶着夫郎躲得遠遠的,卻也無奈他何。
何諺看向賀林軒,道:“林軒,家醜都鬧到你面前來了,為兄實在慚愧。不瞞你説,此事是我心頭一大患,除之後快,但又無計可施。你一貫有主意,可有法子救為兄於水火之中?”賀林軒擺手道:“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大人你這可是太高看我了。”見何諺氣,他壓低聲音道:“一勞永逸的辦法,我沒有。不過,用點手段換你一二年太平子卻是使得的。遠豐兄可願一聽?”何諺知他不會無的放矢,當即面驚喜,急聲道:“願聞其詳!”賀林軒見他如此急躁,可見真的是深受其害,煩不勝煩。當下也不和他賣關子,痛快地給他指點了津。
何諺聽罷,擊掌笑道:“妙哉妙哉!林軒你可太謙虛了,如此一來,老兄我少不得能落得三五年的清淨。哈哈!”又説:“事成之後,我和你嫂子定備下好酒好菜,好生謝你!”一直到暮下山,他臉上的笑都沒停過,惹得藍氏十分好奇。
“你這是遇着什麼好事了,怎不説與我和師父聽聽?”何諺搖着扇子説:“佛曰不可説也。”藍氏聽得好氣又好笑。
他卻不知,鬥志昂揚的何州牧此番回去,將在何府掀起軒然大波。
而賀林軒告別他們回到家後,卻不似何諺那般神輕鬆,志得意滿。
他和李文武進了書房,第一句便道:“阿兄,你曾説過阿嫂家裏鎮守北地。此外,還有什麼人也被放逐到了那裏?我指的是——皇親。”第65章這廂,何諺三人回府後,安置了秦老歇息,藍氏便梳洗一番去向長輩問安。
沒曾想,還未行動,便有下人來請,説是老夫郎讓他過去。
“這……你可知所為何事?”一聽這話,藍氏就知道來者不善。
可左思右想,也不知是何事惹公爹不快,便謹慎地問了一句。
那下人畏畏縮縮的,小聲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