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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三天兩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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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營地之後,隨軍的所有郎中都被召集來給夏維治傷。東晨炫將一個最有經驗的老郎中叫道跟前,問:“有救麼?”老郎中雖然面為難神,但還是點頭回答:“公子放心,老夫定竭盡全力保住維公子命。”説完便組織人手施術救治。

東晨炫默默地走出了帳篷。

大雪紛飛,厚重的雲團鋪陳天際,大地雪白一片,天地之間蒙上一層灰,潔白的雪花飄搖落下。一個翼殺營的營尉走到東晨炫跟前,説:“公子,您的鎧甲壞了,讓屬下拿去修補吧。”東晨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鎧甲,甲的正中央有一個腳印凹了下去。這身鎧甲是用隕鐵打造,能抗千斤重擊,如今竟被夏維一腳踹變形了。東晨炫苦笑着搖了搖頭,心想:“若不是這身鎧甲,我大概也死了吧?”他伸手去解束住鎧甲的紐扣,但手一伸向肋下,便牽動了口的傷勢,鑽心的痛楚讓他全身顫抖,喉嚨發甜,咳出了一口淤血。

旁邊的營尉連忙將東晨炫扶住,焦急地説:“公子你不要緊吧?”東晨炫氣,伸手抹掉了嘴角地血跡,説:“不妨事,你幫我把鎧甲解下來。”營尉攙扶東晨炫席地坐下,繞到他身後解開鎧甲,將變形的鎧甲舉起來端詳一陣,發出慨:“莽族戰士太可怕了。”東晨炫和顏夕沒有將夏維的恐怖説出來,因此所有人都還以為他們是遭到了莽軍襲擊,導致五百騎兵全軍覆沒。

解下鎧甲後,東晨炫覺得呼順暢許多,口的痛楚也有所緩解。雖然前有一大塊淤青,但沒有傷到筋骨,過一段時間自然會痊癒。

“夕小姐在哪兒?”東晨炫問手下營尉。

“在主帳議事,第十軍的軍官都被召去了。”東晨炫心中一驚:“快!扶我過去!”營尉連忙扶着東晨炫前往第十軍的主帳,來到帳前,負責守衞的兩個第十軍戰士將長矛一架,擋住了去路。

“炫公子,小姐有命,議事之時任何人不得入內!”東晨炫遞了一個眼,攙扶他的營尉突然出佩刀盪開了衞兵的長矛,東晨炫立刻衝進了帳篷,只是這一下走得過猛,口又疼了起來,他只覺頭暈眼花,險些暈倒。

勉強站穩之後,他看到帳篷裏的第十軍軍官正在盯着自己,而顏夕站在他們中間,眼神中的悲憤直向東晨炫。東晨炫知道自己犯了大錯,方才他曾要殺死夏維,估計顏夕不會輕易原諒自己了。

“出去!”顏夕怒喝,順手抄起桌上的一個燈盞扔了過來。

若是平時,東晨炫輕而易舉就能閃開,但此時他口帶傷,雖然不算太重,但牽動全身不能用力,便沒能躲過飛來的燈盞,肩頭捱了一記。顏夕怒氣太盛,擲燈盞時用了十足力道,加之燈盞頗為堅硬沉重,東晨炫的肩頭立刻紅腫起來。

在場之人都低下頭,裝作什麼也沒看見,大氣也不敢,免得殃及池魚。

東晨炫忍住疼痛,正説:“夕小姐,恕我冒然闖入。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想帶第十軍去追莽軍,我翼殺營絕對不會奉陪。”

“翼殺營愛去不去,你也別來管我第十軍的事情!”顏夕斬釘截鐵地説。

第十軍的軍官都在心裏打鼓,方才顏夕帶走的五百騎兵全軍覆沒,據説是消滅了一千莽軍,算是頗有收穫,但也損失了己方所有的戰馬。現在顏夕又要去追莽軍,大家都為難,沒有馬就沒有騎兵,如何能追上莽軍?何況還有七萬南王軍正在趕來,若是和莽軍糾纏下去,前景將不容樂觀。

顏夕自然也知道形勢不利,但她脾氣上來了誰也勸不住,而且在莽軍落腳的那個村子,她看到那些村民被殘殺的慘象,便猜出了夏維發狂的原因。説來説去她和夏維一樣衝動,不然夏維當時也不會冒然現身,她更不會不理大局要去追擊莽軍。

忽然一個郎中衝了進來,焦急地説:“維公子情況不妙!”顏夕飛身而起,風一般飛奔而去。

夏維躺在帳篷中央的木板上,赤的上身滿是傷痕,最嚴重的是口的刀傷,不過已經被縫合起來,血也止住了。郎中們正在烈的爭論着,見顏夕進了帳篷,立刻安靜下來,最年長的老郎中顫顫巍巍地走上前來,説道:“維公子的刀傷並不致命,但是…”

“但是什麼?”顏夕凶神惡煞似的問。

老郎中還算比較沉穩,説道:“維公子現在發高燒,全身如火一般滾燙,如果不設法退燒,恐怕鐵打的身子也要燒壞了。”

“那你們還不快想辦法!”

“小姐急不得,我等需要找出發熱源頭,才能對症下藥。維公子全身高熱,有汗而不暢,喉嚨紅腫,似是外困厄引起發熱。但觀脈象卻又不是,維公子脈象有力,陽熱亢盛,所謂寒者熱之,熱者寒之,寒寒熱熱,熱熱寒寒,陽熱內鬱,不能外達,格陰於外…”顏夕見老郎中越説越是囉嗦,大喝:“説重點!該怎麼治!”老郎中搖頭説:“有兩法可選,一是開鬼門,生火烘烤,針灸輔助,出體內之汗。二是放血,割陽維脈,卸掉脈中火氣。我等方才正在爭論究竟該用何種方法。”顏夕惡狠狠地説:“我不管用什麼方法,反正他要是有個好歹,你們通通陪葬!你們的家人也跑不了!”所有郎中聚到一起商量起來,其實他們就算不是華朝頂尖的郎中,也是出類拔萃的,但此時卻是束手無策,他們連夏維發熱的原因都摸不清楚,剛才老郎中對顏夕的解釋,完全是扯淡罷了。

忽然,一名小兵衝了進來。

“小姐!斥侯在營北三里外發現騎兵隊伍!”顏夕秀眉緊蹙,心想莽軍總算被找到了,立刻下令:“召集部隊準備應戰。”小兵卻不傳令,説:“小姐,那支騎兵穿的是北王軍的軍服,而且斥侯已經把他們帶回來了。”顏夕瞪了他一眼:“怎麼不早説!”小兵唯唯諾諾地説:“屬下剛才沒上來氣。”

“沒用的東西!帶我去…”顏夕本想去見那隊騎兵,但望了夏維一眼,立刻改變主意“帶他們來見我。”片刻之後,白穆引領兩個北王軍的戰士進入了帳篷,瞧軍服式樣,一個是團將級別,另一個是副團將。兩人相貌都不尋常,那團將比白穆還高半頭,體格健壯,滿臉虯髯鬍子更顯兇悍,不過雙眼卻長得極為和善。旁邊的副團將是個大胖子,身材更高,像一座小山一樣,他一進來,原本寬敞的帳篷變得有些擁擠。

兩人走到顏夕跟前,行禮説:“北王軍八軍二團團將閻達、副團將瞿遠參見夕小姐。”顏夕大喜:“你們是夏維的結拜大哥二哥?”瞿遠呵呵一笑:“夕小姐,算起來你也要喊我們作大哥二哥…哎喲!”閻達收回手肘,恭敬地説:“夕小姐,請問夏維在哪兒?”顏夕神情一黯,指向帳篷中央。由於郎中們把夏維團團圍住,閻達和瞿遠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夏維。現在郎中讓了開來,兩人面大變,瞿遠更是二話不説就衝了過去,有兩個郎中躲避不及,被他龐大的身軀帶到,原地打了個轉,重重摔倒在地。

瞿遠伸手探了一下夏維呼,也不詢問情況,一把將夏維抱了起來。夏維口的刀傷剛剛縫合,被瞿遠抱起的時候傷口又滲出血來。顏夕大驚失出虎嘯刀大喝:“你要幹什麼?”

“救人!”瞿遠朗聲回答,説着便要往外跑。

顏夕心想自己只聽夏維講過閻達和瞿遠,又沒親眼見過,眼前這兩人別再是細,要來害夏維吧?此時瞿遠已經衝到眼前,顏夕再不多想,虎嘯刀鞘橫掃而出。

閻達見瞿遠去抱夏維,也是吃了一驚,但相信瞿遠絕對有他的道理。他踏前一步,往顏夕手腕劈出一掌。顏夕連忙收住刀勢,俯身蹲下,掃堂腿襲向瞿遠腳腕。瞿遠雖然體胖,但動作卻很靈活,靈巧躍起避過了顏夕的掃堂腿。閻達一個側身攔在顏夕面前,瞿遠立刻抱着夏維從閻達身後跑了過去,衝出帳篷的時候撞倒了支撐帳篷的木樁,呼啦一下,帳篷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