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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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未道:“謝謝。”沈庭未從小就在家長讀書,加上父親工作原因,一家人很少出行,所以這是沈庭未第一次坐飛機。
曾經沈庭未一直很希望有機會能夠坐一次飛機,好奇浮在雲層上是一種什麼樣的覺,現在真的坐上了,好像也沒那麼興奮了。
坐得實在無聊,才想起拉下機窗擋板往外看了看。
清晨的天空沒有想象裏藍,是近似灰白的淺光,視線裏鋪滿的浮雲像堆疊的棉絮,極遠的天際線若隱若現着半輪初升的頭,金的陽光鑲嵌着紅邊自遠至近的暈染開。
從來沒有這樣看過太陽。
沈庭未有些新奇,正望着,眼前忽然蒙上一片漆黑。
“太陽很大。”連訣將他面前的擋板放下來,繼而鬆開手。
“哦。”沈庭未收回眼,適應了一會兒機艙的光線,才後知後覺眼睛微弱的刺痛。
他了眼睛,今天第二次跟連訣説:“謝謝。”連訣“嗯”了一下,目光從他因眯眼而輕垂的長睫上移開。
飛機準點降落在國際機場。
儘管提前查詢了當地的天氣,也預備了下機要穿的衣物,但這邊陰冷濕的氣候還是讓沈庭未很不適應。
他將羊羔的厚外套拉鍊拉到頂,又不講究地把半張下巴縮進絨軟的高領下,問連訣:“我們直接去註冊嗎?”他説話時臉前氤氲出茫白的冷霧,連訣沒回答他的詢問,看着他泛紅的鼻頭,問:“你很冷嗎?”沈庭未瑟抖的肩膀明顯在説是,頭卻搖了搖,輕輕了下鼻子,説:“還好。”連訣看了他一眼,沒再多説,只道:“走吧。”他開始走得很快,察覺到沈庭未在身後跟得有些吃力,步調略微放慢了些許。
這次出國沒有派助理隨行,好在兩人一切從簡,沒有帶什麼多餘的行李,所以也沒在機場逗留太長時間。
林琛提前聯繫好了c國的司機和嚮導,出了機場就有人接他們上了車,司機是位國人,只知道自己接的是位身份顯赫的領導,下意識忽略了隨行的沈庭未。
他將提前準備好的熱咖啡遞給連訣,諂媚地笑道:“這邊冷吧?您先暖暖身子。”連訣轉手將温熱的咖啡遞給沈庭未,沈庭未一愣,下意識拒絕:“有咖啡因,我不能……”連訣卻堅持着將咖啡放到他手中,對司機説:“先回酒店。”沈庭未手裏拿着咖啡,不能喝也沒處丟掉,只有聽話地捧着。
車駛出去很久,幾乎僵硬的手指在掌心入的暖意中慢慢恢復知覺,他才反應過來連訣的用意,意外地轉過頭看向連訣,視線裏帶着些許微妙的情緒。
發覺連訣專注地直視前方後,他很快將表情收斂,收回了視線。
連訣回酒店的路上打了通電話,沈庭未的注意力都在窗外正在消融的雪景與灰暗的天上,看起來很像是快要下雨的天氣。
林琛不清楚兩個人真正的關係,給他們訂的是一間總統套房。
連訣沒表現出異議,沈庭未更不會説不,但在摸清楚套房是個兩居室後,還是自作主張先佔用了主卧旁邊那間很小的卧室。
在房間裏待了一會兒,有人敲門,連訣在房間裏很久沒有出來,沈庭未走過去開了門。
酒店的侍者將衣物遞到他手中,用英文告訴他:“這是您需要的衣服。”沈庭未拿了衣服過去敲了敲連訣房間的門,房間裏傳出的水聲沒停,連訣大概在洗澡,沒聽見。
沈庭未只好把衣服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停了一會兒壓不住心裏的疑惑,覺得衣服的顏和款式看起來都不像是連訣會穿的風格。
他猶豫着翻看了衣物領口處的尺碼,果不其然,是給他準備的。
沈庭未原本也想洗個澡,又想起連訣説他這個階段免疫力會降低,擔心驟冷驟熱替會冒,只好作罷。
連訣洗完澡,整理好着裝出來,沈庭未也早已經換好了衣服,問他:“我們現在出發嗎?”連訣説是,想了想,下樓經過前台時又讓人拿了圍巾和手套給沈庭未——這邊的天氣比很多地方的冬天要冷,酒店一直備着保暖用品用以提供給怕冷的客人。
裏面加了一件厚實的羊衫,又添上厚實的圍巾,的確沒有開始的冷。沈庭未和來時一樣,與連訣並排坐在後座。
酒店是提前安排好的,距離市政廳的路程不算漫長,司機不知連訣的個人習慣,車載廣播裏放着柔和的音樂,連訣也沒有出言制止。
對於即將成為事實的婚姻沈庭未內心沒有太大的波動,緊張或喜悦都沒有,從連訣拔從容的坐姿來看對方顯然也是一樣。
註冊的過程按理説該是很有儀式的,從其他夫婦的表現來看是這樣,但輪到沈庭未時他只覺得整個過程簡直冗長又尷尬。
他相信連訣也是這麼覺得的。
見證官的誓詞還沒宣讀完,連訣便説了“ido”。
見證官把這當作新郎的急不可耐,笑意裏帶着祝福,告訴他們可以開始換戒指了。
沈庭未把進門前連訣進他手中那個緻小巧的絲絨方盒從口袋中掏出來,佯裝鄭重地將那隻銀白的素環戴在連訣無名指上——那戒指一看就是臨時買來對付註冊儀式的,不像是連訣會選擇的款式。
連訣也很快將手中那枚鑽戒套上他的無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