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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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了很久。
他回過神後腦中鑽進的第一個想法是,孩子是不是可以留下來了?
這麼想着,便問出了口。
連訣冷淡的表情讓人很難猜測他的情緒,他看了沈庭未很久,才很輕地嗯了一聲,接着意有所指地開口:“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儘管沈庭未理智上想拒絕,沉默片刻,張口的話仍變成了順從:“……我要回宿舍收拾東西。”他沒有力揣測連訣的意圖,哪怕是利用他或是羞辱他都一樣,他必須接受。
不是他想要什麼,而是,但凡有一絲希望,他都不會選擇把孩子拿掉。……現在,和連訣結婚就是那一絲希望。他需要平靜安穩的生活,連訣能夠給他。
這份生活裏最壞的不過就是沒有愛情的婚姻。
最好的也一樣——他不需要連訣的愛,也不需要付出愛。
想必連訣不常到這種地方來,他用近似審視的目光打量過張貼着小廣告的破敗的樓道,與眼前鏽跡斑駁的灰紅防盜門。看到沈庭未的手按在年月久矣的舊門把上,他眉頭皺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
沈庭未轉動完鑰匙,又抓着反光的金屬門把用力晃動幾下,門才應聲而開。
“我很快就——”沈庭未想説我很快就出來,你可以在這裏等我,連訣沒有給他把話説完的機會,越過他進了門。
餐桌上有昨晚同事吃完沒有收拾的外賣盒,天氣熱了,剩飯放了一天,味道可想而知。
連訣手臂微動了一下,但還是那樣板正地站着,沈庭未注意到了,他猜想連訣可能是想抬手掩一下口鼻,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忍耐住了。
“收拾吧。”連訣的催促很委婉。
卧室門打開,黑的房間沒有投進一點光,遠看像口不可估測的深淵。
沈庭未走進去,黑暗將他纖瘦的身體沒,連訣站在門外,視線中只看得到他雪白的後頸。
沈庭未半天才在牆上摸到開關。燈亮起來,連訣發現他住的房間真的很小,小到連個整體的衣櫃也不下,他甚至不需要轉動目光,就能覽盡房間所有陳設。
沈庭未沒邀請連訣進來,徑直走到牀邊。
連訣看他從洗得發白的舊枕套裏掏出身份證和户口本,沒忍住説:“你就放這裏?”
“我沒別的地方可以放。”他回答。
沈庭未把證件收進口袋的動作堪稱得上小心翼翼,連訣想問他至於嗎,卻莫名回味過他剛才的話,心道算了。
“衣服別拿了。”連訣想到他那天穿的t恤。
沈庭未應了聲“哦”。那就沒什麼要拿得了。
他離開前看到桌上剩下的半板藥,猶豫要不要裝起來,這個藥很貴。
從連訣的角度只能看到錫紙板邊的空藥盒,不耐煩地催:“吃完了可以重新買。”沈庭未搖了搖頭,最終沒把藥拿上,朝連訣走過來。
“沒再吃了。”沈庭未聲音很輕,“查出來以後,就沒吃了。上面説懷孕忌用。”連訣神不明地看了他一會兒,忍無可忍地轉身:“行了,東西拿完了就走吧。”回去的路上兩人默契地保持沉默。
中途連訣打了兩通電話,一通是叫人來收拾房子的,另一通沈庭未沒聽,聽也聽不懂。
他望着窗外發了會兒呆,道路兩旁的樹影快速向後傾斜,看久了覺得困。副駕座椅調節的正是舒適的角度,他靠在座椅中沒過多時,便昏昏睡。
快要睡着時,他聽到連訣問:“晚餐要中式還是西式。”沈庭未睜開眼睛反應了兩秒,然後輕輕地説:“都行。”又補充,“不用問我的意見。”連訣“嗯”了一聲,對電話那頭説:“中餐吧。”電話那端很快應道:“好的先生。”電話掛斷後,沈庭未對着車窗打了個哈欠,強打起神坐直了。
他輕輕了下鼻子,眼尾沾着剛才打哈欠泛起的濕,叫道:“連先生。”連訣目不斜視地開車,沒看他:“有話就説。”
“我還沒有做檢查。”沈庭未看着他,實話實説,“只用了試紙,一共五次,結果都是陽。”他頓了頓,繼續説:“試紙只是起到測試作用,準確率沒有達到百分之百,所以在還沒有經過正規檢測前不能完全確定。但孕早期的症狀與我現在的情況基本吻合,懷孕的幾率很大。”連訣安靜着等他説完,嘴角稍帶起一點笑意,卻又不太像笑。他不冷不熱地問:“你不是去過婦產科了嗎?”怕他想不起來似的,刻意地提醒道,“前天下午。”沈庭未眼裏出詫異:“你怎麼……”連訣順着他的話:“路過。”理由很扯淡,但連訣説完以後仍意識到自己配合表演的樣子也像神經不太好,臉沉了下來。
沈庭未心不在焉,沒察覺到他細微的表情變化:“婦產科男沒辦法掛號……”他的聲音很低,聽起來有些懊惱,“驗血我也不敢去,查出來可能會很麻煩......我有點怕。”連訣從後視鏡裏看着他垂眼思索的樣子,慢慢了口氣,用盡了畢生修養才總算回“有病”兩個字。
他的目光從鏡中與沈庭未對上,沈庭未的眼神裏帶着那種很會裝可憐的薄霧,甕聲説:“你要不要請個醫生幫我看看啊?我今天……”連訣收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