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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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詢結果映入眼簾,其中的內容卻讓他膽顫心驚。
他呼倏地一緊,沒敢仔細看一樁樁藥失敗的案例,想要關掉才發覺自己連手都在抖。
從網吧裏出來,沁涼的晚風撲在臉上,他才了口氣。
一直到回宿舍,躺在牀上,剛才瀏覽過的畫面還沒能完全從腦中消散。
或許是他的焦慮症比先前要嚴重些,心悸才比以往來得嚴重,心口不斷收緊的覺讓他連呼都變得困難。
醫生提醒過他,如果實在不舒服,可以適當加一顆藥,吃完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想地睡上一覺,醒來就會好很多。
藥就在與牀兩步遠的桌子上。
沈庭未一動不動地躺着,門縫透進來的光在天花板上劃出一道泛黃的燈影,天花板上斑駁的黴點在光下暴出骯髒醜陋的表面。
他漫無目的地盯着數了一會兒,視線裏的光影因氤氲起的霧氣變得模糊,於是他閉上眼睛。
客廳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熄滅了,透過眼皮的光黯淡下去,繼而浮上濃稠的黑暗。
夜遮蔽眼目而放大官,他清楚地聽到自己不平穩的心跳與呼。
後頸灼灼的腺體釋放出淡淡的信息素,是omega孕早期自我安撫的方式。他輕撫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胡思亂想着——或許很快他的肚子就會鼓起來,摸起來圓圓的。再大些也許那個小東西會在他肚子裏翻身,不安分的小腳丫會踢到他,會痛……會痛嗎?
比起手術……
沈庭未緊緊閉着眼睛,沒理會沿着眼尾落進耳鬢的濕熱,然後放任情緒陷入巨大的恐懼與無力中。
恐懼是怕痛,怕去醫院被當成怪胎……
更怕的是自己戰勝不了恐懼選擇把他留下來。
留下來,以後呢?他養得活嗎?
他這個樣子,在這個世界,連自己的未來都看不到,又怎麼敢去想孩子的未來。
而無力的……
搭放在小腹上的手本該帶着温暖的熱度,卻在他愈發困難的呼下變得異常滾燙,隔着硬而糙的衣物灼着他血裏與這個世界唯一的聯繫。
冷靜是用整夜無眠換來的。
直到客廳有動靜響起,沈庭未才從平靜後的掙扎中作出抉擇。
他拿着從室友那裏借來的手機,輕輕吐了口氣。
那個電話並不需要他刻意去記,一連串八的號碼高調得讓人看了一遍就很難忘記。
對面接通的很快,還不等沈庭未第二個深呼將氣吐出來,聽筒裏便傳出冷淡且禮貌的:“您好。”沈庭未剛講出一句您好,電話那頭很快便認出他來:“沈先生?”
“嗯……”沈庭未躲在房間裏,聲音放得很低,“林先生您好。”林琛遲疑一瞬:“有什麼事情嗎?”沈庭未沒有別的辦法。
如果有人能幫他,他能想到的人,有且只有連訣。
沈庭未閉上眼睛輕輕吐息,握着手機的手因用力而骨節泛白,他不能確定連訣是否願意幫他,但他固執地認為有必要告訴連訣。
連訣是孩子的父親。……除此之外,連訣的公司是做醫療器械的。他有錢,有人脈,通過他來解決孩子的問題是最穩妥的辦法。
“可以麻煩您幫我聯繫一下連訣嗎?”連訣接到電話的時候公司正在進行每週一次的例行晨會。
不是重要的會議,所以當林琛的電話打來,他沒叫停市場與銷售部兩位總監的爭執,獨自起身去會議室外接了電話。
昨晚睡得晚,連訣疲憊地了眉心,接通電話:“怎麼了?”林琛知他的習慣,直奔主題:“連總,沈先生打電話找您。”連訣按在眉心的手一頓:“誰?”
“沈庭未。”連訣皺眉,不可避免地立即聯想到昨天讓人辦得那張卡。他知道了?
“把電話轉過來。”等待電話接通的過程裏,連訣朝會議室裏掃了一眼,兩人的口頭戰爭不負眾望地升級到拍桌子瞪眼。
兩位都是公司元老級別的員工,工作上意見不統一本就是常有的事,兩人又都是強勢的格,這樣的情況時有發生,連訣原本對無效爭執的容忍度不高,但時間長了竟也習慣了。
他抬手叩了叩會議室的門,提醒二人小聲點,奈何兩人正在興頭上,誰也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連訣正要推門進去,耳的聒噪忽然被電話裏的温聲細語取代。
“連先生。”沈庭未的聲音壓得很低,不知是因為早晨剛睡醒還是嗓子不舒服,嗓音裏帶着不太明顯的沙啞。
連訣推門的手停下來。
他收回手,往會議室遠處走了幾步,回:“什麼事。”連訣等待了兩秒,對面卻遲遲不出聲,他本不充足的耐心很快被這樣的沉默耗盡,語氣不耐道:“如果是因為那張卡……”電話那端的人卻與他同時開口,聲音很輕,輕得好像尾音散進了空氣裏。
連訣聽清了,卻恍惚地以為他沒聽清,僵了片刻,才開口:“……你,説什麼?”再次開口顯然比第一次要容易些,對面這次只微頓一下,就將剛才的話原封不動地重複了一遍。
“連先生,我懷孕了。”連訣不用想就知道自己此刻臉上的表情會有多彩,他甚至努力剋制了半天,卻仍失敗了,對電話那頭罵了句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