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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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眼角。
想的卻是,沈庭未在他身旁睡了這麼多個夜晚,他為什麼連他耳後長了濕疹都不知道?
連訣聽到沈庭未和那個叫做[開心]的女孩再三保證:“他是一婚,真是一婚。”後來被對方接連砸開的質疑問得有一點無奈,他用那種很温柔的語氣,能聽出來是在安撫對方,又好像帶着一點不好意思,“好啦,你別亂猜了,他對我真的好的……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他對沈庭未手機空蕩蕩的聯繫人列表到惘與疑惑,但這樣的念頭很快就被心口溢出的酸苦所取代,彷彿心臟跳動的頻次都變得鈍澀難捱。
沒拉嚴的窗口透進一方淡白的天光,照亮了空氣裏漂浮着的細小塵埃。
連訣從沈庭未手機裏藏匿的孤獨中出思緒,茫然地從牀上坐起來,目光不落實地的虛望着投在被面上那束淺光。
在意識慢慢回籠後,連訣很快從牀上起身,走進浴室洗漱,又換好了衣服,驅車去派出所詢問結果。
在派出所長椅上等待的過程裏,沈庭未的手機很輕地響了一聲。
連訣拿出來看,沈庭未的號碼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綁定了康童學校的校信通,班主任將康童補考的成績發了過來。
康童很爭氣,或許是太過懂事或是無形中被他施加了壓力,在被他忽視的這陣子看得出來很用功的讀書了。連平時最不擅長的英文都在補考中拿了滿分。
連訣掃了一眼曆,今天是週五。下午他可以親自去學校把康童接回來,按照沈庭未對他的期待,給康童一點表揚,再給他一點獎勵。
儘管他現在本沒有心情考慮要具體用怎樣的方式進行表揚,但沈庭未提出的要求,他都做。
沈庭未醒來的時候仍躺在那張沾滿灰塵的牀上,每一下呼都包含着塵蟎的怪味,燻得他頭昏腦脹。
他撐起酸澀的眼皮,睜開眼睛,眼前仍然是闔眼時那樣黑沉沉的夜。
他回房間時沒有關卧室的門,耳邊的寂靜裏有指針卡頓地走動聲,或許是鐘錶裏的電池快要將電量耗盡,走針聲時而長、時而短,並不規律。
他的家臨着一條主路,偶有車輛經過,發出將夜風帶起的呼嘯。
沈庭未看了一眼手機,才知道自己睡了很久,從一個晚上睡到了第二個晚上。
他混亂的夢裏那些奇幻的事情一件都沒有發生,正如他昨天在悉的轉角醒來時那樣,現實迫着他打破幻想,他不得已讓自己在所發生的事實中保持冷靜。
沈庭未調整好呼,慢慢從牀上坐起來,大概是兩天沒有進食,營養與體力都跟不上,他在起身的時候眼前出現短暫的暈眩,胃裏也隱隱作痛。
但好在寶寶已經安靜下來,乖乖地沒再繼續折磨他。
沈庭未看着手機上自己撥出的無數通永遠不會被接通的電話,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昨晚的行為和想法有多麼異想天開。但他在幾分鐘的思考後,仍然懷抱着不切實際的希望,點開了應用下載商店,天真地企圖找到與另一個世界相的線索。
但當他看着幾次不同的應用搜索都顯示空白時,無力地握着手機發怔。
沈庭未在回過神來的時候,想到房間裏這股塵味對呼道有害,也許會對寶寶不好。他行動緩慢地挪到牀邊,想自己幾月前從相親的餐廳出來後隨手放進車裏的儲蓄卡有沒有被母親收起來,他有些不舒服,需要先吃點東西,再儘快去趟醫院。
晚上就不回來住了吧,家裏太亂了,明天白天他再回來好好把家裏打掃一遍。
給母父報平安的事情也乾脆放在明天再説吧,現在太晚了,沈庭未想,媽媽看到他一定會很開心。
沈庭未從牀邊站起來的時候有些腳軟,他撐着旁邊的書櫃,站了一會兒,等眼前這陣可能是由於低血糖引起的眼前黑沉過去,才走過去打開窗户。
窗外刮進的冷風吹透了沈庭未身上單薄的病號服,但總算驅散了房間裏的怪味。
他站在窗前換着氣,目光虛望着樓下寬敞僻靜的街道。夜深了,道路上沒有太多車經過,兩道的路燈發出亮黃的光,沈庭未想起自己小時候也常常趴在書桌上伸着腦袋往窗外看,在看到父親的車時開心地跟他揮手。
母親偶爾會説:“房子買錯地方了,應該再靠市區近一點,這樣周圍還能熱鬧些,不至於這麼冷清。”沈庭未當時不懂母親嘴裏的冷清,只覺得每次趴在窗口都滿心期待。
現在他期待回家的人都不在身邊了,才第一次受到這裏的深夜原來確實像母親説得荒涼。
沈庭未從衣櫃裏拿了件自己的大衣套上,他母親去年聖誕給他買的那件領口嵌着一圈絨的那件,原本想把身上髒的病號服也換掉,但他沒有找到現在能穿的尺碼,只好作罷。
他從櫃子裏取出自己的醫保卡,那張存了他所有實習工資的儲蓄卡沒找到,或許是他太餓了,沒有仔細找,只好拿出母親習慣放在腳櫃裏的備用現金來用。
他把鑰匙和手機裝進口袋,把房門鎖好,順着人行道朝記憶中那家營業到很晚的小店走。
su市的秋冬都很冷,還不到十一月夜風就寒得刺骨。
沈庭未很怕冷,每年不到深秋家裏就提前開好了暖氣,他父親對母親這種鋪張費的行為表示過幾次不滿,認為是沈庭未身子骨太嬌貴,或許在沈庭未不在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