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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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病牀上的人,一遍一遍地叫沈庭未的名字。
但最後卻沒有如他所願。
沈庭未細微的小動作彷彿只是在他繃緊的神經上不輕不重地撥動了一下,並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
劉主任或許是出於安撫和藉,對他説:“如果您確定看清楚了沈先生動過,那麼説明很有可能沈先生是可以聽到您説話的,您不要放棄,多陪沈先生説説話,或許他很快就會醒過來。”連訣看着沈庭未過於蒼白的臉,膛下懸着的心慢慢下沉,過了一會兒,説了聲“好”。
劉主任離開前,看着連訣眼下泛起的淺青,忍不住多了句嘴,勸説道:“連總,您已經在這裏守了一個禮拜了,不然先回去休息吧。”連訣臉上的疲憊沒有掩藏,但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沉穩,他語氣很淡,卻帶着明顯的不容置喙:“不了。”劉主任看了看他,沒再堅持。
連訣這幾的模樣與往高高在上的連總判若兩人。
其實醫院給他安排了距離不遠的居住場所,但連訣卻執意要留在這裏,以連訣的身形與養尊處優的子,不知道是怎麼在獨立病房裏狹窄的沙發上睡下這麼久的。
病房裏的人一一退出去後,劉主任將病房的門輕輕帶上,視線無意透過門上的玻璃掃到連訣,目光微頓,好似從那個筆直拔的肩背中讀出幾分不匹配的落魄與狼狽。
午時將過,病房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連訣剛將遮光窗簾拉上一半,將窗頭掩於窗簾遮擋去的陰影之中,以免過於充沛的光線打擾了沈庭未的美夢。
他拉好窗簾轉過身,幫沈庭未把被子往下拉了些,抬眼時無意撞上病房門外那張粉黛未施卻不掩風情的臉。
連訣的眼神在對方不斷窺探的眼神裏愈發凜冽,冷得瘮人,他剋制着自己由心而生地憤怒,動作儘可能輕柔地將沈庭未的手臂從被子下拿出來,這才起身朝門口走去。
餘曼隔着病房門上的玻璃看着牀上躺着的沈庭未。儘管她已經在照片裏看過幾次了,但在親眼看到那牀被子下微隆起的孕肚,還是覺得很奇妙。
第一次從陳褚連那裏看到連訣養了個懷孕的情人時,餘曼心中並沒有太大的觸動,只是想到連訣曾帶男人回陳家鬧出的動靜,對他把搞大別人肚子這個極不符合公序良俗的行為頗有微詞——她曾經認為連訣不會是這樣的人。
提醒他注意陳旭,也不過是出於她對陳褚連在知曉陳旭要有動作卻仍坐視不理的行為到不滿。
直到兩週以前,她從陳褚連書房看到了那個清秀的男人懷孕的事,看到照片那刻她幾乎呆了,然後匆匆將照片與資料放回原處,回到房間怔愣。
她沒見過這樣的事,但這件事卻切實地在身邊發生了。
她有一瞬間想要質問陳褚連為何要收集這些信息,是否真的要置連訣於死地,卻在當晚走向陳褚連的書房時,聽到他與人通話,花了高價將對方手裏的待發的勁爆新聞壓了下去。
她這才知道,陳褚連記恨連訣是真,想讓連訣坐牢也是真,對連訣的欣賞與失望同樣是真。但不至於到要靠傷害外人來平憤。
她還記得陳旭最後一次從陳家罵罵咧咧地離開,嘴裏叫囂着:“到現在你還在護着他,他不過就是陳家養的一條狗罷了。”陳褚連站在二樓冷聲對他説:“那也要看是誰養的狗。”陳旭甩下一句“那就等着看吧”,之後念着“也不知道誰才是陳家的人,我看你真的是老糊塗,該去看看腦子的人是你吧”便摔門離去了。
接着就是那場源於陳旭惱羞成怒而造成的車禍。
得知車禍後,餘曼的手都在抖,她第一次和陳褚連正面發生衝突,是質問他知不知道陳旭的動作,陳褚連給出的答案是肯定的。
她在這一刻從對他的不滿徹底轉變成了失望,她實在不能接受與自己同牀共枕許多年的男人有如此冷漠與視人命為草木的一面,而陳褚連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説:“我已經救過他一次了,還要怎麼樣?”在她決定離開前,愧疚驅使着她來到這裏,她想確定一下沈庭未的狀況,也想為肚子裏的孩子積點德——他親爹敗出去的德。
連訣打開門,用身體擋住了她的視線,面發寒:“你來做什麼?”
“……我來看看他。”餘曼明顯底氣不足,她往後稍退了幾步,問,“他還好嗎?寶寶呢,都還好嗎?”連訣意味不明地輕嗤了一聲,將門帶上,才冷聲説:“拜你們所賜,還沒死。”餘曼沉默了一會兒,跟他説了對不起,又出於私心,不願意讓連訣將所有的責任歸結於丈夫身上,刻意隱藏了部分真相,只告知他:“是陳旭做的。”連訣毫無意外,臉上也沒有展出任何波瀾,冷淡地將茅鋒重新指回她刻意迴避的人:“陳褚連知道了?”餘曼被他問得心裏一慌,好一會兒才低低地説了聲:“……啊。”在對上連訣的眼神時,她才意識到連訣所説的“知道”並不是指那場車禍,而是指沈庭未現在的狀況。因此她才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她被連訣一言不發地盯得心裏發,硬着頭皮説:“但是你放心,陳褚連不會找你的麻煩,你也清楚的……陳褚連不是那樣的人。”她的聲音越説越輕,彷彿快要跟着空氣裏漂浮的塵埃散了,停了片刻,才接着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