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夜襲指揮官了,然後被日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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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薇爾維特2023年5月2房間裏的燈黑着。你的古銅皮膚,這會兒在黑暗的房間裏簡直就像是保護一樣,若不是對你的房間已經非常瞭解,我可能要用很久才能找到你睡着的地方在哪裏。
湊近你之後便能聽到你均勻的呼聲。這讓我有點驚奇,我以為像是你這樣強壯的人,睡覺的時候會發出震天響的鼾聲呢。站在牀邊的我看着你,心裏噗通亂跳:覺自己一定是瘋了或者是被你給影響得神不正常了——以我的格居然會做出這種和變態沒什麼區別的事情,這本身就是一件最大的異常。
此時此刻正值深夜,天與地都黑得不像話,連月光都不再垂憐這個不算大的屋子,而就在這萬籟俱寂的時間段,我像是賊一樣躡手躡腳地闖進了你的房間,並且像是一隻幽靈似的,控制着呼,靜靜地站在你的牀前,這場景無論怎麼想都覺得很奇怪。
但是,生命中的很多時候大概都需要一點癲狂或是鬼使神差來推動。大概就是這樣的?既然已經決定了要把你牢牢地鎖在自己身旁——那本就不是我會產生的想法——那就自然而然的該做出這種詭異的荒唐。
看着你睡的臉,我突然到一陣恍惚,回憶起了與你初見的那天:那時候我看着你,心裏的想法與現在截然不同,現在回首望去,那個走出造船廠的我與現在的我簡直判若兩人:“我叫江風,白型的江風。我對友好相處沒什麼興趣,所以請多指教就免了吧。”從象徵心智魔方的藍光芒中甦醒過來之後,首先看到的就是你的那張臉:軍人的生活賦予了你堅毅的臉,海邊的久居賦予了你小麥的皮膚。你像是從泥土中被挖出來的,像是用岩石雕刻的,古銅的皮膚讓你一點都不適合白的海軍軍服,但萬幸你的肌真的非常發達,所以雖然軍服的顏讓你的皮膚顯得更黑了,可是卻能夠在身形上找補回來那種英俊瀟灑的氣質。
我握着刀走到你面前,意識到和你相比自己的個頭有多麼小。如果平視的話我只能看到你的口。當然,這些事情和我沒有一點關係。我來到了碧藍航線港區,為什麼而來,需要做什麼,這些事情心智魔方已經告訴過我了。
卑劣的戰爭,仍然沒有停止。
世界重複歌頌者愛與和平,但卻不知道什麼才是具體的愛與和平。無數人扭曲了和平的含義,在不知道什麼是和平的情況下以戰爭來描繪和平的景象。侵略者,反抗者,侵略者,反抗者,人們在歷史的行進中重複地扮演着以上的角。人們沒能學到教訓,只不過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火中重複着對和平的歌頌和對正義的弘揚,然後在歐歌聲中重複相同的錯誤。一個又一個的父輩死去,一個又一個的兒子扛起了武器。戰爭,戰爭,血和火踐踏着生命,士兵的鐵足踏破了一座又一座寧靜的花園,血橫不止,屍體堆積成山,勝利的人們端起酒杯,名義上是慶賀着自己和麾下的士兵們獲得榮耀,報效了自己所屬的國家。事實上是在慶祝自己殺死的人,掠奪的土地。
參加戰爭的人也是這樣的,沒有任何仇怨的人們會在戰場上相見,然後費盡千辛萬苦只為致對方於死地。每個人都在這樣的過程中扭曲成了殺人的惡魔,到處都充斥着殘忍的味道。
遺憾的是,我也是其中的一員。我慷慨陳詞地痛斥着戰爭,痛斥着戰場和參加戰爭的人,最後自己所做出的行徑卻和我所痛斥的行為如出一轍。所以我厭惡自己也是合情合理的。
討厭戰爭,討厭發動戰爭的人,討厭參加戰爭的自己。可是我卻不得不這麼做。我知道對抗壬是為了保護整個人類世界,可我卻依舊厭惡,厭惡着這一切。
“江風。”你看了看我,我沒有給什麼反饋,只是站在你面前,沒有答話也沒有什麼回應。你是我的長官,按理來説我應該對你更加尊敬一些。可是既然沒有什麼命令,我待機應當也是本能。沒有人要求過我對你熱情,倒不如説,控制自己不去厭惡你的我就已經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了。
説到底,厭惡和戰爭有關的一切,是我與生俱來的格嗎?還是心智魔方為我設定好的屬?我不知道內在的原因,只知道自己只是看到你,就會下意識地想起來戰場,而只要想起來戰場,我就會到惱火、憤怒和失望。
是的,指揮官,你是我的指揮官。你只需要像是其他的指揮官一樣,將我當成兵器驅使,任我冒着炮火向前破,以身體的殘缺為代價為你換來一場勝利就夠了。我會忍耐內心的不適和厭惡為你拿下一場又一場的戰爭,這正是作為戰爭兵器的我應該做的。
來吧,指揮官,開始驅使我吧。我應該裝備什麼樣的兵器?我帶魚雷增幅設備還是帶航速增幅設備?我的戰友都有哪些人?我去哪片海域?摧毀建築還是爭奪航線?切斷補給還是護送物資?
我看着你,等待着不停打量着我的你下達第一道命令。
“江風,心智魔方連接着你和我的神。”你看着我,説着我已經知曉了的話語:“所以,你無法反抗我的命令,你需要遵守,也需要服從。”
“我知道。”我回複道——事到如今,和我強調這些話語有什麼用呢?啊啊,我會為你而死的,為你的命令,或者是為你的某個失誤的決策,必要的時候,擋一發彈或是炮擊也不是做不到,沒錯,我生命的意義只有這麼多。我會死在戰爭中,成為完善這個罪惡的,微不足道的,其中一份子。
“聽好了,這是指揮官的第一個命令。”你清了清喉嚨:“和我去港區逛逛吧。我想帶你悉一下。”
“欸?”我有點錯愕地看着你,你的面平靜。
我和你在海邊踱步着,你走在我身邊,我故意放慢腳步,在你的身後半步走着。這樣就更像是指揮官和下屬之間的關係,你和我解釋着這個龐大的港區由哪些部分構成,而我則漫不經心地看着遠處的海洋。海是很的:它有着無盡的廣袤和無盡的深遠,表面的粼粼波光就像是海洋的皺紋,印證着這方汪洋的古老,而即使如此,在陽光之下的它卻不帶一絲瑕疵,即和諧,又紛亂,即支離破碎,又完美無缺,大海就是一個這麼矛盾的個體,也因此而讓人心馳神往。
“江風,江風。”你站住了,回頭看着我。
“嗯。”我給出回答,依舊簡短。
“我想要終結戰爭,把真正的和平帶到這片土地乃至這個星球上。”你對我説完,看向了遠方的海洋,目光與天空同樣遼闊。
“哦…”我看了看你——雖然這樣的説辭比歷史上的其他傢伙要新穎一些,但是內核還是一樣的陳腔濫調。
“正義,和平,信仰,愛。”你掰着手指,好像如數家珍:“你相信這些東西的存在嗎?”
“我…不相信。”我倒是想要相信,可是它們也真的不存在。至少,永恆的正義,永恆的和平,永恆的信仰與愛是絕對不存在的。
“為什麼?”你似乎在等我給出答覆。
“我的正義不是敵人的正義,我的信仰不是敵人的信仰,我們的和平不是永恆的和平,我們的愛也不是永恆的愛。”我嘆了一口氣。
“所以…我會展示的是屬於我們的正義,我們的信仰,我們的和平與愛。”你笑了:“至少,享受這些事物恩澤的人,會比被這些事物折磨的人要多得多。”我睜大了眼睛,有點好奇地看着你。沒有想到你給我的答案居然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