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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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懶洋洋地看向她手中的鑽戒，“我們已經在面前結婚了。”笑芙想了一下，“也對，是我們的牧師。”

“還有媒人、月老。”他補充。

“我是不是應該要準備兩個戒指？”她吃光所有海鮮粥，伸手取餅看起來很緻的中式小點心。

“你對我的愛，就是第一枚戒指。”他也拿了一個跟她一樣的小點心，丟進嘴裏。

“最好是。”她拿起加了二點白蘭地的熱牛。

“就是，沒看見那枚戒指的威力嗎？”他對她微笑。

“每次我看着鏡子裏現在的自己，都會懷疑這傢伙到底是誰。”

“我並不希望你改變。”她一口氣喝光牛。

“我不是為了你改變。”她挑高眉，“不然？”

“我是為了自己而變，為了自己的愛而變，為了——把自己變成配得上你的男人而變。”凌天爵雙手捧起她的臉，深情凝視。

“你一直都是最好的。”她主動親他一下，很輕很淺。

“但你不要，以前你甚至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凌天爵不高興地覦她一眼，在她上落下一個帶點懲罰意味的吻，一個侵略十足且熱烈的深吻。

笑芙輕着氣息，微笑着保證。

“我有看，你長得很英俊。”

“謝謝你的安，但你不要一個只是長得帥的男人…別否認，”他阻止她開口，伸手將她抱進懷裏。

“我只要知道你現在愛我，這樣就夠了。”聞言，她沒有説話。

笑芙凝望着他渴求的黑眸，抬起雙手，主動勾住他的脖子，把自己毫無保留地完全給他，直接以行動説明對他的情。

五個月後——“喝點熱茶，還是你想喝點香檳？”笑芙將拖盤放到他面前的桌上，接着坐到他身邊的藤編椅上，陪他一起看山間雲霧的巧妙變化。

“熱茶。”凌天爵拿起熱茶，輕啜了一口，見她拿起香檳，他立刻皺起眉。

“孕婦可以喝酒嗎？”

“喝一點應該沒關係吧？”她微笑。

“疑問句，嗯？”他威嚴地揚起右眉，將她的香檳走，改把一自己手中的熱茶放到她手裏。

結婚那天，他們還是慢了一步。

隔天一大清早，母親便來電要他們趕去醫院，他們一出現在面前，便吃力地睜開眼睛，把他們叫到身邊細細看了好幾次。

最後，把手覆上笑芙的肚子，滿意地微笑了一下，便過去了。

婚禮延後，凌天爵在過世一星期後，照常進辦公室工作，所有人都以為他恢復得很快。

只有笑芙注意到，他心底其實破了一個大，每天用力把自己的行程表滿，除了工作、用餐、睡覺，他完全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讓自己受悲傷。

一個月後，她為自己遲來的月事擔憂，到醫院做了檢查，才發現自己居然懷孕了。

反推期，應該是在過世的那晚懷上的。

所有事情彷彿一下子都有了聯結，過世前撫摸她肚子的奇怪舉動，也有了解釋，好像過世前的那抹微笑，是給她肚裏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