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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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爵專注熾熱的黑眸嬌豔了她的雙頰，笑芙沒好氣地瞠他一眼，“因為我幫你準備了早餐？”他好笑地搖搖頭，“因為你。”説完，他撥開散落在她耳邊的發，在她左耳落下一吻，覺她沒有抗拒地輕顫了一下，他將目光移回她臉上，俯望她呼紊亂的酡頰。

他緩緩靠近她的臉，兩人近距離地深深注視着彼此，他試探的側着臉，輕輕覆蓋上她的…

在公務銜接中間空出的短短几分鐘，凌天爵不是拿出婚紗照反覆觀看，就是望着空了的紙袋，出微笑。

她怎麼會以為他可能沒吃早餐就出門？

這些瑣事向來都有專人幫忙打理，他從未為這種事費心過，但他不想説破，就讓她這樣以為也好。

想起自己早上一面吃着她為自己準備的早餐，一面幻想兩人婚後的早晨生活，一股喜悦滿足油然而生，彷彿靈魂裏的所有空隙，都被她的愛填得滿滿的。

先前她家發生火災，他提供自家住處給她遭到婉拒後，他的心情的確低落了好一陣子，不過後來證明她的拒絕是對的。

因為火災過後，他等不及房東來整理屋況，直接找人為她快速恢復屋子的原貌，當她從其他的暫時相屋處，回到已經悉且住習慣的房子時，臉上那抹驚訝動，深深刻在他心底。

信任的培養不能偷懶、沒有捷徑，必須透過生活的瑣事一點一滴建立起來，這是他從未嘗試過的事情，卻該死的美好。

“老闆，你母親來電。”笑芙堅持在辦公室就要有工作上的稱謂。

“謝謝你，麻煩請你幫我把電話接進來。”凌天爵也並非完全無計可施，客氣的語氣裏總透囂出暖暖的曖昧。

電話那頭靜默了一秒，傳來她半揶揄的温柔語氣，“老闆，你心情好像很好喔？”聞言，他霍然大笑，“愛心早餐的加持。”這是最貼切的答案。

凌天爵覺她好像咕噥了兩句後，才把電話接進來。

“嗨，兒子。”話筒傳來疲憊的聲音。

“狀況如何？”他收起微笑，心情逐漸沉重起來。

“前幾天遊台灣各處，神比較好，剛才突然惡化。”母親深口氣。

“醫生説，你可能是因為懷念家鄉，所以才有辦法強打起神來這一趟，可是就算只是坐在車裏看看風景，以她現在的狀況來説，還是太累了。”

“還是不要我過去看她嗎？”他皺起眉。

“她説還不是時候。”母親的聲音充滿無奈且數度哽咽。

“兒子，我覺得好害怕，你好像有一張時間表，她…她一直默默在…在做一些事情…你爸也回來台灣…天天陪在她身邊，可是她眼裏好像只是…充滿回憶…覺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她的目的…”

“我想要現在過去看。”

“兒子，我覺得最好不要，不過有代，説她要你過來的時候，一定要帶着她的寶貝孫媳婦一起來，否則你也不用出現了。”

“真的這樣説？”他輕笑開。

“兒子，我覺得你真的很喜歡你上次帶回來的女孩，她還把你們的婚紗照放在牀頭，當然也有很多其他照片，像是我跟你爸的婚紗照，還有她跟你爺爺的…”

“我會帶她一起過去。”凌天爵承諾。

“繼續欺騙你？”母親的聲音聽起來像在嘆氣。

“媽，我愛她，沒有欺騙。”聽見母親狠狠倒口氣的聲裔，他出微笑。

“如果她點頭，我想馬上娶她。”

“喔，天啊——”母親在電話那頭猛氣。

“這是天大的好消息，我要馬上去跟你説，讓她高興一下，説你們隨時準備要結婚，説不定她會因此讓你過來。”接着，母親不管他還有沒有話要補充，立刻急驚風似的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