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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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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和李同洲,沒有任何人知道。

他之前一次提了二十多萬,吳夏君以為他出了什麼事,聯繫了他兩次,郭驚羽只説是家裏的私事,其餘的沒提,也沒有告訴他們自己到京城了。

他現在失而復得,一顆心還懸在半空中,除了自己沒什麼人敢信。

即便是家裏,他也沒有聯繫,他把手機關了,用公共電話給谷宇打過去讓他幫忙給帶了幾句話。谷宇問的時候,郭驚羽也沒瞞着,把自己和李同洲的事都告訴了他。

谷宇最初驚訝,但是意外的沒有多問什麼,只對他道:“行,我知道了,我會跟姑姑轉達,你在外面也照顧好自己,我學費夠用了,存在那邊的錢你儘管拿着用。”郭驚羽道:“好,謝謝哥。”

“你跟我客氣什麼,你幫我的更多,甭見外。”谷宇跟表弟叮囑了幾句之後,臨掛電話之後又小聲道,“那個,要是方便的話,等我回去你帶上小李,咱們一起吃頓飯,一家人認識一下。”郭驚羽反應了一下,才聽出來他在説李同洲,笑了一聲,答應下來。

郭驚羽在小區附近菜場買齊了東西,提回去兩大袋,在家一連幾天都沒有出門。

他自己不出去,也不讓李同洲出去。

李同洲受了傷,產生應反應的反而是郭驚羽。

他變得一有點動靜就忍不住過來查看,晚上門要反鎖,白天有時候也不拉開窗簾,寧可在房間裏開着燈守在李同洲身邊。

他知道這樣不太對勁,但他控制不了。

他太怕了。

一想到有要失去李同洲的可能,他整個人都坐立不安。

白天能看到對方還好,等到了晚上,哪怕是睡在一處,郭驚羽在夢裏也總是會驚醒,接連幾天沒睡睡好。他一直做同一個夢,夢境模糊,但醒來口都悶地難受,他夢到臨市的那個療養所,他在走廊上拼命跑着去尋找李同洲,推開一扇扇門,裏面卻都是空蕩蕩的,並沒有人在。

夢境像是零碎的片段,時而是在療養所,時而是電視上閃過的新聞畫面。

新聞是在幾年後,上正在播報這則療養所關閉的消息,主持人報了一串冰冷的數字,那是折損在裏面的少年人,有的死亡,而大多數都受了無法挽回的傷害,有一個打職業遊戲比賽的男孩,右手已經廢了……電視畫面閃過一個走廊盡頭的房間,那是看管最為嚴厲的一處,是處罰最“不聽話”的人的地方。

那個房間被打開,裏面牆壁上寫滿了公式,還有一些看起來無從探索其意義的數字和符號,曾經被關在這裏的不是天才就是一個瘋子,和公式一樣引起人注意的還有刻在牆上無數的名字,字跡很淺,像是用指甲一點點掐出的痕跡,寫的全是同一個人的名字,像是寫了很長時間,公式和名字層層疊加,已看不太真切。

郭驚羽努力辨認,看到字的那一瞬,口忽然一痛,慢慢醒過來。

他後背的衣服被汗濕了一片,人醒過來,情緒卻還停留在夢中那時。

李同洲抱着他,輕聲問:“怎麼了?”郭驚羽眼淚湧出,啞聲道:“李同洲,貝貝是誰?”李同洲微微驚訝,但還是道:“是你。”郭驚羽呼一滯,手指揪着他的衣袖力氣大到骨節發白,喉嚨哽咽説不出話來。房間裏暗,睡在一旁的李同洲難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輕笑一聲道:“你那次看到我手機裏的備註了對不對?我也想不出別的什麼,要是你不喜歡,我下次改一個……”郭驚羽湊過去親他,把他還未説完的話一併含在嘴裏,嚥了下去。

李同洲親了沒兩下就察覺出不對,捧着他的臉,抬手用拇指擦過他臉頰上的那片濕潤,想問什麼,但還沒等開口,就被郭驚羽撬開齒,捲入更深的慾望。

整整三天,他們足不出户待在一起。

郭驚羽以前聽到最多的,就是李同洲只有他一個朋友,離不開他,但是他現在發現不是這樣的。

不是李同洲離不開他,是他自己離不開這個人半步,需要時時刻刻用擁抱和觸摸確定了這個人就在身邊,才能把一顆提着的心放下來。

他不敢睡,怕醒了見不到李同洲。

即便是白天的時候,李同洲如果離開他視線太久,他就會慌慌張張地找過去,有的時候太着急,拖鞋都來不及穿,赤腳就跑去找他。

李同洲在廚房試着煮麪,看到他過來,會抱住親一下,那個吻落在額頭,像是一劑良藥,把他的不安驅散。

郭驚羽覺得這樣不行,但他病了。

他控制不了自己,至少短時間內不行。

李同洲這幾天跟他在一起,和他聊了很多。

有關於家人的,也有關於自己的。

李同洲話不多,他説的時候,郭驚羽就安靜聽着,他們一起窩在沙發上,李同洲低頭輕撫他頭髮,他翻身抱住李同洲的,埋頭蹭了蹭,換來對方彎下在他耳邊落下一枚輕吻。

幾天後,郭驚羽的狀況好了一些,可以和李同洲一起外出採買食物。

初夏季節的雨前,天氣悶熱,郭驚羽在賣水果的那家小店門口買了一把透明傘帶回家去。昨天李同洲出來買東西的時候,給他帶回了顏料和筆,他回去之後,就拿這些在雨傘內裏畫了一幅畫。他沒打什麼草稿,隨手畫着解悶的,大概是心情有點悶,用了不少深藍,等緩過神來,又塗抹着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