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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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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杯熱水,聞言微微點頭,算是應允,因為之前的雨把衣服澆濕了,他從衣櫃了件體恤出來,進洗手間換衣服去了。

陳宇直坐在牀上拍了拍股底下硬實的木板,提高聲音問他,“這裏平時就你一個人住嗎?”

“……嗯。”

“那還好,自己一個人自在……哎,你合租嗎?我早就想在外面租套房了,咱倆一起怎麼樣?”柳康言的回答言簡意賅,“住不下。”他身上帶着些許微濕的水汽,皮膚白皙,眼瞳漆黑,像一副上好的山水墨畫,往常這個點應該吃晚飯了,他走到角落的水池拿了個碗淘米,彎着,脊背愈發削瘦。

陳宇直悄悄看了一眼,那米一個人應該是吃不完的,便坐的更安穩了。

柳康言什麼菜都沒打算炒,把米放進電飯煲就不管了,從書包拿出作業攤在桌子上悶頭寫,陳宇直莫名有些睏意,耳邊是淅淅瀝瀝的雨聲敲打屋檐,屋內是白粥咕嘟冒泡的聲音,眼前是那人歲月安穩的模樣……

他不自覺歪倒在牀上睡着了,夢中火光沖天,一扇緊閉的門中冒出滾滾濃煙,有人在拼命拍門喊救命,指甲劃過門板,留下帶血的印痕。

畫面忽然一閃,時而是柳康言在裏面苦苦掙扎的樣子,時而又是那人在烈火中的死寂淡然。

陳宇直腿一抖,醒了。

睜開眼,是柳康言家斑駁的天花板,側頭,那人還伏在桌上靜靜地寫作業。

陳宇直閉眼定了定心神,驚慌在心中餘悸未消,他撫着心口,開玩笑似的問,“我今天能在你家住下嗎?”

“……”

“開玩笑的,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這幾天都是暴雨,越晚下的越大。”陳宇直起身,拍了拍發皺的衣角,看樣子似乎準備走,柳康言眨了眨眼,似乎想説些什麼,但又什麼都沒説。

“把你傘給我吧,反正明天也是我來接你。”陳宇直拿着傘在他眼前晃了晃,笑着離開了,房子裏的人氣似乎也隨着他的離去而悄然沉寂。

柳康言目送着他背影消失,忽然聽見電飯煲“滴”的響了一聲,過去打開蓋子一看,原來粥已經煮好了。

分量很多,一個人是吃不完的。

柳康言第一次覺得吃飯也是這樣沒滋沒味,他盛了一碗粥,配着超市裏買來的一小罐橄欖菜低頭吃着,視線卻控制不住的飄忽到了牀上。

也許是剛才躺了人的原因,平整的牀單看起來有些皺巴巴的,枕頭上還殘留着些許餘温,向來是自己一個人居住的地方,陡然間多了一絲陌生的氣息,這讓柳康言有些無所適從。

清晨,雨卻是停了,陳宇直準時準點踩着自行車到了柳康言家門口,嘴裏咬着一個蘋果,一邊啃一邊等人。

季龍家裏情況不怎麼樣,也住在這片貧民小巷,他出門的時候經過柳康言家門口,正好看見陳宇直,還以為對方是專門來堵自己的,嚇的一個趔趄。

“喲,”陳宇直也看見了他,抬手撥了撥車鈴,似笑非笑的道,“大清早的這麼巧,你也住這邊啊,傷怎麼樣了,掉課可不好。”季龍聞言牙關緊咬,陰惻惻的看了他一眼,顯然不明白他為什麼轉了子,寧願跟自己翻臉也要護着柳康言那個小雜種。

“託你的福,死不了。”季龍不吃眼前虧,陳宇直又一向睚眥必報,現在兩個人並不適合對上,説完就走了。

柳康言剛好從屋子裏出來,望着拐角處離開的身影,眼神閃了閃,陳宇直看他一眼,有些納悶,“你今天起的好像比平常晚。”柳康言坐到自行車後座,垂眸道,“鬧鐘壞了。”

“哦。”陳宇直不再多言,蹬着自行車到了學校,昨天放學的時候就有不少人見他們在一起,如今這麼大咧咧的進校,怕是認識的同學都知道他們玩一起去了。

李壯跟季龍躲在男廁所煙,隔着窗户看見底下的情景,不由得嗤笑了一聲,“陳宇直腦子讓驢踢了,莫名其妙跟柳康言那個小雜種混什麼。”季龍把煙頭在瓷磚上按滅,惡狠狠的道,“誰知道是不是跟他媽一樣賣股的,説不定早就爬上陳宇直的牀了,我今天早上還看見他們兩個勾搭不清。”李壯驚得嘴裏煙都快掉了,“不……不會吧?陳宇直不像是兔爺啊。”

“這年頭有錢人什麼不玩?不是兔爺就不能玩了?想知道他們兩個有沒有關係這還不簡單。”上課鈴響,季龍把煙頭丟進垃圾筐,冷哼道,“走着瞧。”陳宇直也許是昨天淋雨着涼了,覺腦袋昏昏沉沉的,偏偏臉上也沒什麼病態,導致在桌子上趴了一節課別人都以為他在睡覺。

因為場有積水,這節體育課在室內上,大家有的在下棋,有的在玩手機,老師也不怎麼管,柳康言看了眼陳宇直,卻見他正睡得呼沉沉。

陳宇直……

柳康言鬼使神差的,筆尖一動,在作業本最後一頁寫下了三個字,然而這卻沒辦法平息他內心的焦躁,他着了魔似的,一筆一劃,一字一句,寫着那人的名字。

陳宇直。

陳宇直。

陳宇直……

“叮鈴鈴——!”下課鈴驟然響起,柳康言筆尖深深一頓,在本子上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