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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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抬眼,對上了一雙佈滿血絲的猙獰雙目,在漆黑的夜幕中無端滲人……
“……”也許這時候應該喊一嗓子“有鬼啊”,但是陳宇直嚇得聲音都出不來了,他僵硬片刻,然後若無其事的站起身往回走,然後一回頭就看見謝初雲神凝重的望着自己……
的身後。
陳宇直腿真的軟了,尼瑪不會真的是鬼吧?!!
謝督公,闊愛!闊愛來救你的狗皇帝!!
謝初雲眼睛瞪的老大,整個人處於緊繃狀態,他朝陳宇直伸手,嘴動了幾下,像是怕驚醒了誰似的,“快過來……”陳宇直撒腿就往他那邊跑,然而一步還沒跑遠,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刀便架上了脖頸。
陳宇直:……
喲西,跑不了了。
“狗皇帝……”陳宇直身後響起了一道沙啞破碎的聲音,猶如從地獄爬出來的厲鬼,滿腔怨恨。
那片荒蕪的瓜地不知何時躺了個遍體鱗傷的女子,蓬頭垢面,形容枯槁,比乞丐還慘,比厲鬼還惡,她握着刀的手腕上翻着一圈,血滴答滴答的往下落,像是強行掙某種刑具所致。
謝初雲眯了眯眼,神難明,“方青艾……”那女子沒動,只是死死挾持着陳宇直往後退,守在外間的宮人發現不對勁,探頭看了一眼,嚇得立刻驚聲尖叫起來,“來人吶!!有刺客——!”這一聲像是水落入了油鍋,炸起喧譁一片,很快不遠處就出現了火把的光亮,正朝着這邊飛速移動,只有場上的三人還僵持着。
末了謝初雲先沉不住氣,“你若是聰明,便乖乖的把人放了。”説着悄悄的上前了一步,方青艾卻反應極大,嘶啞着嗓子,聲音淒厲的喊道,“後退!!後退!!不許上前!!”謝初雲只能咬着牙後退了一小步,眼神卻一直死死盯着架在陳宇直脖頸上的長刀,巡夜的軍首領很快帶着大批人馬趕了過來,見狀俱是一驚,“大膽刺客!還不……”
“閉嘴!”謝初雲惱怒回頭,一掌將那個軍拍出了十米遠,復又神冰冷的望向方青艾,“把人放了,本督公可以饒你一命。”陳宇直能覺這女子已經體力不支了,架在脖子上的刀都有些松,他垂眼,不着痕跡的伸出兩手指抵在了自己脖子與刀的縫隙之間。
“你讓他們都放下兵刃!退後!不然我就殺了這個狗皇帝!”周圍的軍俱都照做了,又在陳宇直的眼神示意下後退了十來步,方青艾此番並不想再刺殺任何人了,她只想逃,逃得遠遠的,刑獄果真如同旁人説的那樣,比鬼蜮酆都還要可怕。
她挾持着陳宇直一步步往外走,最後退到了離玄武門最近的一道宮牆處,謝初雲與軍也一直不遠不近的跟着,始終保持着十來米的距離。
陳宇直受到自己脖子上有粘稠的血滴落,卻不是自己的,而是那女子的,他側目看了眼對方有些搖搖晃晃的身形,“姑娘縱然輕功了得,身受重傷想飛出去怕是有些困難……”他話未説完,方青艾就惡狠狠的將刀刃又近了二寸,“閉嘴!”
“朕可以以趙氏先祖的名義起誓,只要姑娘放下屠刀,絕不會有任何人再追究此事。”那女子沒説話,似乎是在養蓄鋭,陳宇直瞧見屋檐上多了許多弓箭手,頓了頓繼續道,“你父親我也是認識的,為臣,他是合格的,可為父,他卻是失敗的。”
“狗皇帝!你再胡説我一刀砍了你!”方青艾這下聲音都帶着恨意,然而陳宇直一字一句都似在誅心一般,“你父親當年上諫皇帝,後被判徙三千里,其實你們全家本可不用死的,無論是你母親,還是你弟弟,”
“你知道你們全家為什麼會死嗎?因為你父親被貶之時,還大義凜然的指着一名權臣罵他狗官,他有替你們考慮過哪怕一絲一毫嗎?他自己罵完了,一頭碰死在大殿上全了忠孝的名聲,現在有人説起他,也會慨一句,“啊,方大人吶,聽説是名忠臣”,可你們呢?”
“你母親不過三十歲許,你幼弟未及弱冠,還有方府上下幾十條人命,就因為他的忠義,盡數做了犧牲之物。”陳宇直的聲音像是有魔力一般,方青艾的腦海中不可抑制的浮現出了當初的慘劇,母親、弟弟、孃,數不清的人被綁在菜市口,手起刀落間便人頭落地。
她的弟弟,是方氏宗族最聰明的孩子,十六歲便滿腹經綸,總説着後要像父親一樣當名好官,可就這一刀,萬事成空。
陳宇直還在説,“她們能想得到嗎,她們原本可以不用死的,只是因為你父親。”
“別説了!”方青艾忽然嗚咽出聲,手中的長刀鏗鏘落地,她抱着頭失聲痛哭,“你們殺了我吧!殺了我吧!”父母皆逝,在這世上她已無親人,縱然活着,也不過行屍走一般。
陳宇直早在刀落地的瞬間就被謝初雲一把扯了過去,霎時間無數的舉着火把的衞軍湧了上來,將方青艾團團圍住。
那女子縮在牆角,無助的哭嚎着,像是天塌了一般。
雖説斬草不除,風吹又生,不過她信念已塌,已無餘力再做什麼。
“有些事情